“好了,以後别逼着孩子做那個,這麼點的孩子,縱然是女孩子,她就能乖乖繡花?以後隻叫她好好念書,别的事,她有了興趣就學。繡花這樣的事,也不是每個女孩子都必須會。我們家三個女孩子,也就我二姐姐繡花還行。我和我五妹妹因為不喜歡,從小都沒好好做過針線。”莊皎皎道。
“是,娘娘說的是。”李娘子道。
“我知道你是好意,想叫孩子學的娴靜些,文雅些。這世間女孩子立足艱難,可她難得成個帝姬。官家不是那種隻顧着規矩不疼孩子的。如今邊疆穩定,也不需要公主和親。她日後自然能好好的生活。教會她做人的道理就行了。”
“是,多謝娘娘提點,都是我想的窄了。”李娘子心虛道。
确實是她的意思,她底層出來的,就算明白女兒是公主,可也總會擔心……
女兒傷着,她不比誰擔心啊?
哎……
“好了,回去吧,這事官家問起來,我就說孩子紮了一下就是了。指頭傷着不妨礙念書,明日還是去念書。注意着點,别叫她傷上再加傷就行了。”莊皎皎擺手。
李娘子謝過她,告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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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住處,趙茵就來接,規矩十足。
李娘子看着,果然是她叫這孩子太規矩了吧?
“小娘,是娘娘罵你了嗎?”趙茵小心的問。
“沒有,你娘娘最好,怎麼會罵我?是問了問我為什麼你受傷了。”李娘子笑了笑拉起她的手看了看,指甲蓋裡淤血堆積的一道,看着就疼。
是啊,要是她喜歡繡花,怎麼會繡花時候走神?
都是她這個做娘的不好。
“以後不繡花了,等你大了,喜歡的時候再做那個。”李娘子道。
“可是……可是女孩子不都是要繡花嗎?”趙茵是不喜歡,可要是女孩子都要做的話……
“沒有,你娘娘自己都說了,她們家三個女孩子,兩個不會呢。她就很少做針線啊,不還是皇後娘娘麼?所以,以前是娘想的狹隘了。你好好念書就行了。”李娘子道。
“真的啊?”趙茵果然高興。
“真的,下了學就跟你兄弟們一起玩。”果然是她之前說多了,這孩子被這麼拘束着能高興麼?
這麼大的孩子,哪個喜歡規規矩矩繡花啊。
晚上趙拓還是知道了,雖然不詳細。
不過莊皎皎還是勸道:“養男孩子和女孩子不同,你别說她了。以後不會了。”
趙拓哼哼了幾下,隻是派人去給女兒送去了些東西,畢竟沒罵李氏。
李氏和王氏還是不同的,王氏是有點心術不正。
李氏的話,充其量就是沒帶好孩子,學就是了。
所以這件事就這麼揭過去了。
李氏也算放了心。
十一月底的時候,福建傳來消息,說是錢氏沒了。
錢氏好賴也是個側妃,雖說趙合沒了爵位,但是她在後院,也不是沒名沒姓的人。
畢竟還給趙合生了兩個女兒呢。
消息傳回來,莊皎皎也沒瞞着,就叫人告訴了兩個郡主。
如今為她們身份好看,所以都是郡主了。
一個出嫁的一個還在閨中,都哭了一場。
可錢氏屍身是不能運回來了,就埋在了福州。
福州的宅子裡,趙合已經是一頭花白頭發了。
他還不到天命之年,可人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此時,錢氏也撒了手,他正覺得天地悠悠,自己孤獨的厲害。
從汴京城跟來的幾個女人這幾年身子都不大好。
她們都不習慣這福州的天氣。
夏天熱的生病,冬天冷的生病……
“不知我那好二哥,如今可好麼?”趙合像是問人,又像是自己嘀咕。
照顧他的人也沒說話。
而汴京城外宅子裡,趙開也并不好。
他離得近,氣候是習慣的。
可他心理出了問題,自從折磨死了柳如雲之後,整個人就越來越偏激。
如今後院幾個人都躲着他跑。
實在受不住的,求着離開。
消息傳到了宮裡,趙拓一概答應,隻是這回出來,就要去道觀裡了。
可幾人甯願去道觀也不伺候他了。
畢竟道觀隻是清苦,可伺候他是屈辱還能沒了命。
趙開如今,是徹底放棄了。
歲數上來了,人也不行了,床榻上不能做那事了,就開始變着法的折磨女人。甚至是折磨内侍。
趙拓前幾個月的時候發了一場脾氣,把伺候他的人都換成了年老内侍的或者奴仆。
如今他又添上了一個本事,那就是成天咒罵。
咒罵太上皇不死,咒罵官家不死。
反正想到的人他都罵,從太上皇太後,到兄弟們,到妻妾。
沒有他不罵的。
就算是沒有瘋,也距離瘋了不遠了。
趙拓不能直接弄死他,也不能叫太上皇知道。
所以隻好不聽他消息。
可這個人,終究是不肯消停,他竟捅死了一個老奴仆,揚言就是要見太上皇,不然每天都殺人。
趙拓聽到消息時候大怒:“豬狗不如的東西,我看他是徹底瘋了!”
“息怒息怒。”莊皎皎忙哄着:“冷靜一下。”
“你看他,啊?你看他,吓唬誰呢?狗東西!”趙拓真恨不得親手掐死他。
“你們去,叫人不要近身伺候他了,關起來吧。每天給他送飯就是了。”莊皎皎十分厭惡的皺眉。
莊皎皎想着要不要叫趙開的兒子去勸。
好容易安撫了趙拓,第二天一早的時候,太上皇那的内臣吳争鳴就來了。
“太上皇的意思是,外頭的事他也知道,實在是要見,就叫他進宮一趟吧。”
趙拓又沒有阻止太上皇和外頭消息,太上皇就算一時不知道,這事也是瞞不住的。
自然也會知道的。
“怕氣着他老人家。”莊皎皎道。
“可這麼鬧着也不是個事。太上皇身子好着呢,見見也罷了。不然……他這麼作,真出事了,不也是叫太上皇心裡難過?”吳争鳴道。
趙拓一言不發,顯然氣得不輕。
隻好是莊皎皎點頭:“那就派人去接吧。”
吳争鳴應了一聲告退了。
“爹爹心裡,倒是還這樣看重他。”趙拓冷笑了一聲。
“到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