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官家叫晉王替他跪拜祖宗呢。
又難怪,晉王負責了太子的身後事。
原來用一句晉王是官家兄弟也能解釋,可此時一想,就全都懂了。
可不管是現在,那是之前那一天,明白與不明白,都不能改變什麼。無法更改了。
這本該是好事,公公成了皇帝,她男人就是皇子了。
再是如何,也能封一個王。
做個王府庶子媳婦,與做一個王妃比,自然是後者更好。
可……
莊皎皎沒那野心。
她隻想過安穩日子。成了皇子媳婦,還能安穩麼?
趙拓終于回府的時候,莊皎皎在門口迎接他,一句話也沒說。
進了屋裡,直到更衣之後,趙拓才歎氣:“你别這樣,搞得我都不知說什麼了。”
“唉。”莊皎皎歎口氣坐下。
“唉聲歎氣的,這不算個好事?怎麼也不見你恭喜我一下?”趙拓無語。
“恭喜你。”莊皎皎機械道。
趙拓被逗笑了:“看把你不情願的。”
“做王爺的兒媳婦都這麼多事,直接做個王妃我真是……”莊皎皎頭大。
“想的真遠。”趙拓笑起來。
“難道不是?”這麼大的兒子們了。
晉王上位之後,難道不封王?
“好好好,别想了。叫人看見了像什麼樣子?”趙拓無奈。
“你不多想,那你怎麼也愁眉苦臉的?都不好看了。”莊皎皎看過去。
“胡說。”趙拓瞪眼,最後還是苦笑:“哎,這事誰想得到啊!”
誰能想到啊?
就根本沒往哪琢磨啊。
他這樣了,莊皎皎反倒是笑了:“算了,你反正是庶出的,不要緊。”
還不得寵,二房是嫡出,叫他們高興去吧。
趙拓無話可說。如今庶出也是優勢了。
兩口子相對無言,也隻能沉默了。
比起他們這裡來,二房當然歡喜。
吳氏雖然沒請來二郎,但是仍舊高興。
如果晉王做了皇帝,那他們呢?是不是就住進東宮了?
那可就是截然不同的生活,她此時就想笑。
揚眉吐氣啊。
可是太子剛送出去,她不好笑着,可心裡是真心高興。
有人高興,就有人不高興,大家還是一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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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因為這些事,莊皎皎不能去參加莊照晚的滿月宴了。
家裡當然表示理解,畢竟是太子孝期,晉王府自然要避着點。
何況,剛得了這麼一道聖旨。
莊家上下,都擔心着呢,不過該做什麼還得做什麼,也不好提起這些。
馮家熱鬧的很,雖然太子喪禮,但是家裡自己人還是要辦。
馮家都高興,這可是長房長孫,又健康。
才滿月呢,就顯出虎頭虎腦,十分的好看。
莊照晚也養的不錯,雖然今日不必她出來招待人,也是要露面的。
莊家大娘子看着她這樣,也高興。
娘倆好容易有時間說個悄悄話。
“也不知四姐姐如何了。”莊照晚擔心。
“不知道啊,願以為,嫁進晉王府,就是我們家高攀了,你爹爹也幾番說,怕她不好做人。沒想到……”孫大娘子歎氣。
“她是個聰明人,隻是……這皇家的事,我們本就不懂。現在看,更是要複雜了。我公公原本是站在東宮,如今東宮也沒了。等晉王做了官家,又如何還不知道呢。”莊照晚歎息。
“不管怎麼樣,他又沒犯錯,還不是做官。你别操心這些,好好養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孫大娘子特警給閨女。
“嗯。”莊照晚點頭。
畢竟沒時間多說,孫大娘子很快就回了席上了。
莊皎皎雖然沒來,但是也送了厚禮。
禮數上是不缺。
何況,她身份即将轉變,沒人會說什麼。
就連莊家兩口子以及莊知薇還有兩個兄弟今日受到的待遇也大不同。
雖然馮家從來會做人,一向不肯叫親家沒面子的。
但是今日還有其他賓客,都是熱情的不行。
莊知薇去更衣的時候,嗤笑了一聲:“原是我瞎。”
“大娘子……”紫月小心叫了一聲。
“你看見他那樣子了麼?”莊知薇咬唇:“什麼清高,什麼端方,都是假的。”
紫月歎氣:“就别在這裡說了。”
她當然知道,大娘子說的是郎君。
得了這個消息,郎君歡喜的不行。
要不是還有理智,恨不能叫大娘子去王府賀喜送禮去了。
莊家倒是沒什麼變化,可誰知四姑娘竟有這樣的境遇。
人家自己尚沒有做什麼說什麼,自家郎君倒是巴巴的……
“大娘子,今日好歹是五姑娘的好日子。您忍一忍。”紫月道。
莊知薇點了點頭,她也不過是發洩幾句。
“走吧。”她隻是,覺得叫賀洪淵沾光都受了委屈。
清景園裡,又不見趙拓了,他現在早出晚歸忙得很。
當然了,隻是正常的去當值,并不是做什麼事。此時當然是什麼都不做最合适。
晉王昨日就跪在宮門口,求陛下收回成命,說他無才無德,不配為帝。
不過,自然見不着官家,隻是官家叫于平安出來傳話,說深知晉王人品,朕意已決,聖旨以下,絕無更改了。
今日,宮中就派人來給晉王量身,定做龍袍。
晉王當然不敢接受,再度跪在宮門外。
這一回,來勸的就是朝中臣子。
三推三拒,都要有個過程,說白了,就是形式主義。
心照不宣就是了。
這種時候,晉王的三個兒子當然要好好工作了。不然不是顯得你們是不是飄了?
所以三個人這幾天隻能好好當值。
不管心裡是高興的還是不高興的,都是一樣。
他們勤勉起來了,莊皎皎等幾個媳婦倒是還一樣。
反倒是因為特殊時期,外頭宴會也少了,也沒人請了,她們樂得清閑。
尤其莊皎皎,這大概是唯一的安慰了吧。
其次就是美食。
果然人有了壓力就喜歡吃,一頓不夠就兩頓,最好笑的是,這麼吃,她居然還沒胖。
可見年輕代謝好啊。
比起她,趙拓慘多了。
早起,晚睡,中午還吃不好。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半個月。
直到官家再一次昏厥在了大殿之上,晉王終于臨危受命。
開始處理起了朝政大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