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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皇後大怒。
很快,禦膳房又被過了一遍,消息傳出來,睿王府自然也将前後院的膳房過了一遍。
很快,就有了發現。
趙拓頭暈的不行,坐在那看着。
莊皎皎倒是抓起幾個來。
“大娘子您看,這明顯是做過手腳的,這原先不是八角,想來是掰掉了一些。又把勾子磨平了。”膳房張媽媽也是心有餘悸。
“尋常八角也會掉角,掉下來也是一樣用,幹了就免不得掉了。一般将這香料拿到手,都是做了粉末。正好前日裡,您與王爺用了一頓烤羊肉,用的香料多。昨日裡,王爺那有用了烤鹿肉。”
“爹爹喜歡重口味。”趙拓蹙眉歎氣:“老二瘋了。”
這是想幹什麼?弑君?還是逼官家立太子?
莊皎皎将那一袋子東西丢一邊:“拿去,送宮裡給皇後娘娘過目,現在去給我查。府裡查不到就叫殿中省查。我懷一次孩子就要出一回事?”
趙拓頭暈的厲害,此時不想說話,隻是也将煜王判了死刑了。
是時候了。
莊皎皎症狀最輕,基本上多喝點水就沒事了。
也不需要喝藥了。
趙拓稍微嚴重一點,不過也還不到傷害肝髒的時候,緩了一天多之後,也就好多了。
可官家本身用的多,用的時間久,又加之年紀大了,一時半會沒見好,還躺下去了。
就算是已經不再服用這毒物了,可一時半會也是起不來的。
皇後可沒心情瞞着這事,隻是不敢說罷了。
生怕此時刺激官家,叫官家一時承受不住。
皇後與官家自然談不上多深的感情,可官家一旦蹬腿了,皇後成太後了,那好能好過?
無論哪一個皇子都不是她生的。
所以她嚴密封鎖消息,着領殿中省查。又把後宮嚴密的控制起來。
唯有一個陳娘子可以來看官家。
這就是念着她有孩子。并且皇後信她。
絕不可能是她,她比誰都怕官家出事。
官家一旦沒了,她帶着幼子,處境怕是更不好。
一過五日,趙拓和皇後裡應外合調查這件事。
可朝中因為官家沒上大朝會,已經鬧起來了。官家重病不起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時間,言官禦史上劄子請立太子此起彼伏。
而同一時間裡,莊皎皎親自去了煜王府。
她是趁着趙拓不在府裡的時候出門的。
煜王府裡,得知是睿王妃來了,阖府震驚。
此時,她來做什麼?
煜王不好親自見,因為莊皎皎直奔正院。
因為沒有提前說就來,吳氏也很驚訝,也隻能接待着。
“二嫂嫂有禮,我有些話想親自來與嫂嫂說,希望嫂嫂不要怪我冒失。”莊皎皎依舊是笑着,溫柔又親和。
“你來我自然高興,坐吧。你如今懷着孩子,也不能喝茶,你們去,泡紅棗茶來。”吳氏擺手。
不多時,紅棗桂圓茶上桌。
莊皎皎笑了笑:“不知道二嫂嫂這裡的人,可是什麼都聽得?我有幾句心裡話,想與二嫂嫂說。”
吳氏一滞,歎氣擺手:“你們去吧。”
莊皎皎也擺手叫跟着她的指月和翠珠出去了。
兩個人猶豫,主要是大娘子懷着孩子呢。
“去吧,有事再進來就是了。”莊皎皎不介意道。
兩個人隻要應了,就站在門口,隻要有動靜就要馬上沖進去。
“弟妹有話就說吧。”吳氏也不笑了,自知莊氏這樣的人,怕不會因為簡單的事就徑自來她這裡。
“二嫂嫂看五嫂嫂如何?聽說,一路南下她病的就沒起身過。”莊皎皎道。
吳氏手一緊,到底還是穩穩地喝了一口茶。
“弟妹,既然将人都趕出去了,就直說吧。何苦繞圈子呢?”吳氏苦笑。
“好!我就直說了。你們府上的六哥兒是什麼來路,不知二嫂嫂可知道麼?若是不知,我就細細與二嫂嫂說一說。”
莊皎皎死死盯着吳氏的面色。
她不清楚吳氏是不是知道,隻是以她的角度看,後院換了一個孩子,做大娘子的就算不知道,也有個影子吧?
而吳氏的那一瞬間的表情,也證實了她的猜測。甚至吳氏都知道。
吳氏沒有着急反問或者反駁,倒是又喝了幾口茶才道:“弟妹想說什麼。”
“五伯因為與二伯的恩怨,一手導演了一場天花,害死的人不計其數。官家念在父子情深,隻将他趕到了福州。那麼,二伯如今弑君殺父,謀害兄弟,不知又是何種下場?”
吳氏一驚,茶杯再也拿不住,抖着手放回桌上。
猛然起身:“你說什麼?”
“看來,此事二嫂嫂不知。二伯用莽草換八角,竟是想将兄弟與官家一起害了。我已經是第二次懷着身孕被算計。二嫂嫂你說,我該不該動氣?”莊皎皎依舊不起身,也依舊是溫和的。
隻是眼中全是寒光。
吳氏張嘴,卻說不出話。
這話裡信息量大的她都驚呆了。
她唯一能知道的就隻有一件事,那就是莊皎皎說的第二次懷着身孕被算計。
第一次的時候,是馬車那件事,她也是過後知道的。
既然莊氏這麼說,那就不是她們後院争鬥,想也是,她們後院被莊氏壓得死死的,誰有那本事?
“弟妹……茲事體大……”
“二嫂嫂,你是個明白人。縱然原先在晉王府時候,你我算不得親密,至少也沒什麼大的争端。我來找你,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莊皎皎起身:“是混亂皇室血脈這件事先爆發,還是煜王謀逆先爆發,我就看二嫂嫂的了。”
吳氏一把拉住莊皎皎:“你……你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總不好叫六郎親自去揭發他哥哥。二嫂嫂,如果結果我滿意的話,我會替你和你養着的孩子求情。憑借我如今在官家眼中的好處,想來不難。可要是……煜王謀逆先爆發,那二嫂嫂……你與你的女兒保不住,吳家也是要滿門抄斬的。”
莊皎皎将她的手拉開,淡淡的看着吳氏:“二嫂嫂,官家仁厚,對子孫心軟,可我莊皎皎,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真到了血流成河那一步,我倒也不吝每年給你燒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