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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程感到很難受。
雖然後面的拍攝他順利通過了,至少目前何征是感到滿意了,但是他心裡沉甸甸壓了很多情緒,那些情緒都是屬于方漸遠的。
今天結束拍攝已經很晚了,他洗了澡之後用被子裹住自己,坐在床上發愣。
何征說他和方漸遠這個角色的原型像,他卻并不知道有什麼地方是像的。
方漸遠這個人安靜内秀,情緒不流于外,什麼東西都愛藏在心裡。
當他越來越進入角色的時候,不可避免的大多時間他也變得安靜下來,就像現在坐在床上,他腦袋裡面能夠想到的全部是今天拍攝時候楊悠明的畫面。
他相信方漸遠也是這樣的,這些畫面和這個人一起慢慢在他腦袋裡甚至心裡紮根,然後再也抽不出來。他感到可怕,替方漸遠感到可怕,也替自己感到可怕。
夏星程丢在旁邊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轉過頭去看,看見上面韋澤晖的名字,愣了好一會兒才從被子裡深出一隻手去接起電話。
房間裡的空調讓他覺得冷了。
電話接通後,韋澤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興奮,叫夏星程出來玩。看來在影視基地拍戲這段日子,他是打算要夜夜笙歌了。
夏星程現在一點也提不起興趣,"不了。"
韋澤晖覺得奇怪,"昨天不是玩得很開心嗎?怎麼?對那個女人不滿意?"
夏星程并不願意跟他胡扯浪費時間,隻說道:"最近沒空,實在是忙不過來。"之後不久就匆匆忙忙挂了電話。
他把手機丢到一邊,裹着被子翻看劇本準備明天拍攝通告的内容。
《漸遠》的劇本他已經完整看過不止一遍,可是随着心境變化,每次看的時候感覺還是不一樣。
當他逐漸成為方漸遠這個人的時候,方漸遠的每個動作每句台詞他都能幻想出細節和語氣來,他能感受到方漸遠感受到的快樂,也能為方漸遠難過而感到揪心。
這種狀态不說好不好,至少是目前他所需要的。
合上劇本的時候,夏星程給經紀人黃繼辛打了個電話,讓他去給自己找幾本書。
黃繼辛莫名其妙,"什麼書?"
夏星程說:"随便什麼吧,大學生愛看的,文學一點的幽怨一點的。"
黃繼辛那邊愣了一會兒:"瓊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