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吉盛虛空跪下的一幕,讓城内之人,瞪直了眼睛,楚家雖說現在聲勢不比從前,但仍舊能夠和東方家分庭抗禮,可現在卻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跪下,這……
角落中的時曦,現在吓得臉色發紫。
張玄!這個自己一直不斷叫嚣之人,竟然就是張玄!
張玄于空中負手而立,看向東方黎,開口出聲道:“從今日起,你東方黎,革去東方城主一職。”
東方黎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雖然這每一城的城主,都是各大洲主教的代言人,但東方城,有些特殊。
東方黎咬牙,“張玄大人,你……”
張玄瞳孔猛然一縮,漫天紫色光芒瞬間爆發出來,直湧向東方黎而去。
在這漫天紫色神芒當中,身在半空中的東方黎,如一顆炮彈般,直接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轟”一聲重響,地面卷起煙塵,當煙塵散去,一個巨大的深坑,出現在衆人眼中,東方黎,就躺在深坑當中,能夠看出,他已然身受重傷。
“我說的話,你沒有聽清麼!”
張玄的聲音,再次響起。
一招,重傷東方黎!如此實力,讓整個城主府,全部色變。
一把巨大的紫色神劍,在天空當中凝聚而成,劍尖朝下,在這紫色神劍的正下方,赫然就是已經身受重傷的東方黎。
張玄手臂高舉,如同宣布審判,“東方家,你們當真,不願放下手中的權利麼?”
雖然這紫色神劍還在半空當中,但那上所透漏的鋒芒,已經劃破了東方黎的皮膚。
城内鴉雀無聲。
張玄高舉的手臂猛然揮下。
天空當中,那紫色神劍也垂直落下。
“好!我們答應你!”
一聲大吼,從東方城内響起。
紫色神劍下垂之勢戛然而止,此時此刻,那像是能摧毀一切的劍尖,距離東方黎的鼻尖,隻剩不到三公分的距離,那上面所散發的鋒芒,讓東方黎感覺自己身體都快要被撕裂了一般。
東方黎此刻無法運起一絲一毫的氣來,他感覺自己連呼吸都困難。
張玄位于空中,輕哼一聲,“明智的選擇,你東方家在卸任前,再發布最後一道命令吧,修補城牆,填充溝壕。”
深夜。
東方城内的混亂漸漸平息,街道上的屍體被守軍處理掉,人們自發的開始修建破損的房屋,在這煉氣者衆多的世界,修補房屋并非是什麼難事。
城主府,張玄坐在主位之上。
小雙和小九兩女站在張玄身後,依舊擔任侍女的角色,不過雖然是侍女,但這兩女的身份,在表面上,連楚吉盛都不敢得罪。
隻不過,這般地位的突然提高,非但沒有讓兩女感到開心,從她倆不斷顫抖的身軀就能看出,她倆有多麼的害怕。
東方黎和楚吉盛兩人站在張玄下手邊的位置,東方家和楚家的高層,站在兩人身後方的位置。
時曦也站在楚吉盛身後,此刻他低着腦袋,頭也不敢擡。
至于崔田,則站在張玄的身後,他臉色慘白,身體也在不停的打着哆嗦。
張玄捧着一盞茶杯,輕輕吹了口氣,随後微品幾口,這才開口:“你們兩家,一個身為楚铮後人,一個身為陸仙後人,懷着使命駐紮東方城,妖獸來襲時,為保存實力,閉門不出,這就是你們守城的做法?”
楚吉盛和東方黎紛紛閉口不言。
張玄再次品茶,整個城主府大廳内一片沉寂,唯有一旁傳來全叮叮的進食聲。
當張玄将手中的茶水喝完,他揮了揮手,“你們兩家,先回去,從現在開始,不得離開東方城半步,我會親自去找你們。”
張玄放下茶杯,随後不再看楚吉盛和東方黎一眼。
東方黎和楚吉盛也明白,一聲不吭,扭頭帶人離開城主府。
東方家和楚家離開後,整個城主府大廳,隻剩下不停進食的全叮叮,以及張玄,還有就是小雙,小九,加上崔田。
“麻煩加點熱水。”張玄指了指手中的茶杯。
小九顫抖着手,端來水壺,為張玄的茶杯當中添水。
張玄看向崔田,出聲道:“怎麼,很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麼?”
崔田哆嗦着身子,點了點頭。
張玄伸了個懶腰,“其實,你并沒有露出什麼破綻,隻是你對于一個賞金獵人的心理活動,掌握的還是不夠嚴謹。”
張玄掃了眼小雙和小九兩女,“對于一個賞金獵人而言,錢是超越一切物質享受的,我已經接連去了數次青樓,表現出我喜歡成熟一點的女性,既然你将我當做了搖錢樹,為何要還堅持要她們倆留在我身邊呢?并且我很多次當着你的面,暗示過你那兩個女人,如果那兩個女人真是你用錢買來的,她們應該會主動聯系我,可惜一次都沒有,這就說明,她倆,和你的關系,并非表面那樣。”
“當然。”張玄打了個響指,“這隻是其中一點,這段時間,我也算了解了東方城的勢力分布,楚家雖然勢微,躲藏在地下,但東方家并非不知道,楚家每次讓人進城買糧,其實都是東方家默許的,他們也知道,無法将楚家趕盡殺絕,而你一個靠江湖吃飯的賞金獵人,不可能不了解這些,可你還偏偏敢對糧倉裡的人下手,甚至要抓楚家的人回去,這合常理麼?有人已經安排好了,讓你監視我,對吧?”
崔田一聲不吭。
“大……大人……您的茶……”小九顫顫巍巍将剛續好熱水的茶遞給張玄。
“謝謝。”張玄微微一笑,從小九手中接過茶杯,吹了口氣,突然看向門外方向,“對了,還有你,你也有破綻的,麻煩進來一下吧。”
崔田臉色一變。
張玄繼續出聲,“都老朋友了,何必遮遮掩掩,在外人眼裡,咱們可是度過了好幾個春宵一夜啊。”
“厲害。”門外響起一道女聲,随後,就見湯蘭從上空飄然而落,出現在城主府議事廳門前,“我想知道,我的破綻,又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