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趙師兄,随後起身,走到一旁邊緣的床位上躺下。
這小小防空洞内的局勢,還真是錯綜複雜啊。
學院一直都是披着官方的背景,但現在,有人想要将雷極鎮一同毀滅,所謂擁有官方背景的學院,也不過是名存實亡罷了。
而那個羊爺的做法,顯然也脫離了一個院長的姿态,如此情況,學院的學生,為何會擁有遠高其他人的地位?
張玄腦中不停思考着這些問題,現在走出雷極鎮,比他想象當中要複雜的多。
入夜,有人已經扯起了呼噜。
張玄能聽到不遠處傳來的陣陣嬌笑聲,笑聲來自不同的女人,顯然,是那個羊爺在與他的美嬌娘們做些什麼遊戲。
而屋内,郁濤所躺的床榻上,也傳來不同頻率的喘息聲。
所有所謂的人性,不過都是不同形式的活下去而已,現在雷極鎮,就像是一個人間煉獄一般,想活下去的人,總要付出點什麼,郁濤擁有着凝氣頂峰的實力,在這裡,是受人追捧的。
張玄閉着眼睛,一直在想着關于雷極鎮的事,他總感覺,這次的事,并沒有眼前看上去那麼簡單。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進張玄耳中,一道身影,慢慢摸到張玄的床邊,是一個女人。
女人主動拉開張玄的被子,坐到張玄身旁,顯然是在暗示着什麼,畢竟這些人從之前郁濤跟張玄的對話中也得知,這個新來的,擁有凝氣頂峰的實力,在這裡,隻有羊爺比他要強上一些。
實力不行的女人,在這裡想要求生存,要麼去拼命,要麼,就找一個靠山。
張玄這個新來的,擁有凝氣頂峰實力的人,自然會被人當做是靠山來抓住。
面對女人的暗示,張玄依舊閉着眼睛,裝作熟睡。
“你……你……睡着了嗎?”女人在張玄耳邊小聲細語。
這裡的動靜,郁濤那邊自然是注意到了,但卻沒有理會,他今天做的那些,不過是當着衆人的面,做做樣子,同時給張玄傳遞一些信息,張玄的事,他可沒膽子去過問,甚至郁濤都在猜測,那劍谷至尊的死亡,跟張玄到底有沒有關系。
女人的聲音傳進張玄耳中,張玄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黑暗中,依稀可見,女人雜亂的頭發後面,隐藏着的是一張清秀的臉,說不上漂亮,但卻讓人看上去很舒服。
女人抿了抿嘴唇,深吸一口氣,緩緩躺在張玄身旁,将被子蓋好後,主動摟住張玄。
“幹什麼呢!”
突然,一聲大喝響起,就見吳師姐猛地從床上起來,打開屋内的燈,随後大步來到張玄床邊,一把掀開被子。
女人就像是一隻受驚了的小鹿般,猛地坐起身,滿臉驚恐。
假裝熟睡的張玄也緩緩睜開眼睛。
就見吳師姐一臉氣憤的盯着張玄,呵斥道:“新來第一天就這麼不守規矩?不知道明天還要出任務?有腦子麼?”
正在運動的郁濤臉色陰霾的瞅了一眼吳師姐,随後提上褲子爬了起來,出聲問道:“怎麼回事?”
“我說郁濤。”趙師兄冷笑道,“你這朋友,未免有些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才來沒幾個小時,就搞這些玩意,怎麼,明天不用出任務了?”
郁濤看了眼張玄,問道:“姓張的,怎麼回事?管不住自己?”
張玄分别掃了吳師姐和趙師兄一眼,他剛剛明顯觀察到,吳師姐看向躺在自己身旁的女人時,眼中并沒有多少責怪,顯然,這個女人能躺過來,跟這吳師姐與趙師兄之間,有一定的關系。
吳師姐與趙師兄這種小手段,張玄一眼就能看穿,隻是他想不明白的是,這兩人,到底為何針對自己?
“郁濤,你也别在這唱黑臉了。”趙師兄開口,“你這兄弟剛來,就搞這樣的事,如果繼續讓他待下去,指不定他還想做點啥呢。”
“對啊,羊爺明文規定過,出任務前一天,不能搞這些貓膩,你這朋友,是不把羊爺的話當回事啊。”吳師姐跟着道,“這樣吧,明天探路的事,就交給你這兄弟了。”
郁濤眉頭一皺,“這事羊爺不是交給你們兩個了麼?”
“呵呵。”趙師兄冷笑,“我覺得你這兄弟精力很旺盛,這種精力旺盛的人,更适合這種事,我相信羊爺也會樂意讓你這朋友去探路的,走,師妹,我們去找羊爺。”
趙師兄手一揮,帶着吳師姐離開宿舍。
那躺在張玄身邊的女人顫顫巍巍道:“對……對……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
張玄什麼也沒說,這個女人,顯然就是一個傀儡,别人讓做什麼,她就得做什麼。
郁濤眼神不悅的看了眼宿舍門方向,随後對張玄道:“姓張的,晚上别想其他的了,想想明天的事吧,現在一直走不了,就是因為路還沒通,邪祟隐藏了很多傀儡在地下,之前已經死了幾名凝氣後期了,現在每一條路,都是有人拿命探出來的,如果讓你去探路,你可能就一去不回了。”
聽到郁濤的話,張玄瞬間就解惑了,這吳師姐和趙師兄對付自己的原因,無非就是想把之前定給他們探路任務丢到張玄頭上。
很快,趙師兄和吳師姐兩人便回來,兩人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這個新來的,探路的任務,羊爺已經說了,安排給你,可千萬要記得。”
“省點精力吧。”吳師姐冷眼看着張玄,她走到張玄身旁,低聲道,“你這種人,其實早就該死了,當初闖入我們學院狩獵場,就已經是死罪。”
張玄眯眼看着吳師姐,本來,吳師姐和趙師兄,還在他的營救範圍内,但現在看來,這兩人,并不值得他去救,這種人,就算救出去了,也起不到一點作用。
林永鑫對這一切,當做沒看到一般,躺在角落裡的床榻上,蒙上被子,一聲不出。
一夜時間,悄然而過。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來到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