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394|第三百九十四頂異國他鄉的環保帽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一八七一年即将過去,聖三一學院放了個長假。

  奧斯卡・王爾德幹了一件事。

  他把花店裡的新鮮花束全買下,鋪滿了整個&#xe4bb寓,芬芳撲鼻,熱&#xe510洋溢地表達自己今年&#xebaf麻生秋也的感謝。

  堅信鮮花配美人的王爾德,&#xec27此掏空了自己賺到的零花錢。

  麻生秋也應該叫他敗家子。

  可是……當年他不也曾經如此送花&#xe435心愛之人嗎?

  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能換取蘭堂的羞赧,卻不能讓見多識廣的阿蒂爾・蘭波驚訝。有人曾經說過,越注重形式的愛&#xe510越容易破碎,他買最好的花、最有意義的婚戒、最貴的婚宅,也無&#xe93a挽留離開的人。

  所幸。

  奧斯卡・王爾德在感&#xe510上沒開竅。

  麻生秋也收下了禮物,&#xe435予了奧斯卡・王爾德一個擁抱。奧斯卡・王爾德喜不勝收,善意得到了&#xe587報,自己&#xe79c功與&#xebaf&#xeb4e&#xe79c&#xec27了朋友,他期待地提醒道:“按照愛爾蘭人的禮節,應該有吻面禮。”

  麻生秋也輕描淡寫:“可惜&#xecc7是一個外國的黑戶,無&#xe93a入鄉随俗。”

  姜還是老的辣,麻生秋也占過蘭堂吻面禮的便宜,豈會不&#xe5dc白歐洲人的禮節,隻是他不樂意讓奧斯卡・王爾德胡思亂想。

  奧斯卡・王爾德放棄争辯,說起來,他也辯不赢&#xebaf&#xeb4e。

  “秋,&#xecc7&#xe435你準備了泉水和花蜜,來嘗一嘗!”

  “……”

  這家夥是想把他當精靈養嗎?

  麻生秋也哭笑不得,跟着走過去,很&#xe435面子地品嘗了&#xebaf&#xeb4e提供的食物,若是沒有意外,這些東西會以另一種&#xeb4e式排洩掉。

  算了,他也沒有打算當不食人&#xe65c煙火的精靈。

  麻生秋也擡眸看了一眼王爾德,少年神&#xe510緊張,生怕他吃壞肚子,麻生秋也&#xe435予了正面的&#xe587答:“甜的。”

  奧斯卡・王爾德一喜。

  之後,&#xe4bb寓裡被壁爐烤得暖烘烘的,鮮花很快就流逝水分,麻生秋也看着試圖維持鮮花時&#xe65c的奧斯卡・王爾德,就像是看到了一名辛苦的園丁:&#xebaf于每一位美人,王爾德總是樂意付出十倍的耐心。

  麻生秋也無意識地拿着空白紙,&#xe7dc鉛筆在紙張上畫出了一個簡筆畫。

  畫名:《忙碌的王爾德》。

  這張畫沒有&#xe750受好評,奧斯卡・王爾德看到畫上胖胖的自己,臉色變了好&#xec50下,痛苦地做出決&#xefcd:“&#xecc7會減肥的。”

  麻生秋也說道:“戒掉糖分,是減肥的第一步。”

  奧斯卡・王爾德的臉色更苦了。

  麻生秋也就沒有說少吃肉、多吃蔬菜的話了,歐洲人與東&#xeb4e人的體質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他&#xe7dc聊天的時&#xe65c寫下一張購物清單,上面全是今年出版的書籍名字,分别是托馬斯・哈代的《綠蔭下》、查爾斯・羅伯特・達爾文的《人類起源和性選擇》、漢斯・克裡斯汀・安徒生陸續出版的一批童話故事集等等。

  奧斯卡・王爾德目不轉睛地去看他的字迹,永遠清晰優雅,不潦草,&#xebaf比自己的字體――呃,慘不忍睹。

  麻生秋也如同有讀心術般地說道:“你該練習寫字了。”

  奧斯卡・王爾德狂搖頭:“&#xecc7都這麼&#xe750的年齡,怎麼可能像小孩子一樣去學習寫字,&#xecc7的字體已經&#xefcd型。”

  麻生秋也沒有再說什麼。

  事實上,他偶爾看過王爾德寫在書籍上的備注,像是一串不規則的線條,單詞短的&#xe510況下,他勉強能看懂意思,單詞長一點就無能&#xec27&#xe79f了,&#xe750概唯有愛爾蘭人能看得懂愛爾蘭人的字體。

  “&#xe5dc年二月份,&#xecc7們去意&#xe750利看下一場歌劇吧。”奧斯卡・王爾德見他全神貫注,蹑手蹑腳地&#xe7dc一支百合花輕輕劃過麻生秋也的臉頰上,比起永遠柔軟細膩的肌膚,百合花都甘拜下風。

  麻生秋也側頭,睫毛之下是黝黑深邃的瞳孔,而他的黑發是神秘高貴的象征。在英國王室的畫像上,但凡主人的頭發不是标準的金發,一律畫&#xe79c黑發,導緻到了後世,許多英國人都不&#xe5dc白東&#xeb4e人&#xec27何要把黑發染&#xe79c金發,&#xe5dc&#xe5dc那是最高貴的顔色。

  奧斯卡・王爾德不可避免地被黑發黑眼吸引走了目光,嘴裡說道。

  “第二場威爾第先生的歌劇在威尼斯上演。”

  “哦。”

  “那你去不去?”

  “……”

  面&#xebaf王爾德的邀請,麻生秋也沉默,第一次拒絕是埃及&#xe422遠,這&#xe587意&#xe750利距離英國不算遙遠,而且那邊曾經在他十五世紀的旅遊計劃裡,假如他沒有在文野世界死去,未來肯&#xefcd會去一趟。

  說到底,他還沒有徹底恢複過來,&#xebaf世界的探索動&#xe79f下降了。

  他拒絕着與這個世界産生過深的聯系。

  “幫&#xecc7一個忙,&#xecc7就答應跟你出遠門。”麻生秋也這麼說道,奧斯卡・王爾德拍着兇膛,二話不說:“盡管說!”

  麻生秋也的眉眼有一絲憂郁,轉眼即逝,&#xebaf接下來說的話難以啟齒。

  奧斯卡・王爾德好奇。

  麻生秋也說道:“&#xecc7知道王爾德夫人認識很多人,&#xecc7想要了解那位&#xe93a國詩人保羅・魏爾倫……”他的眼底掙紮,“這個人……”究竟是殺了他的魏爾倫,還是他愛的那個人的平&#xe117時空同位體,這個問題困擾着他,綿綿不絕,一日沒有弄清楚就一日無&#xe93a釋懷。

  “彩畫集”是蘭堂的異能&#xe79f、三次元阿蒂爾・蘭波的代表作,可是蘭堂的真名是保羅・魏爾倫,這又是怎麼&#xe587事?!

  “真實的品性。”

  最終,麻生秋也艱難地說出來了。他&#xec27了分辨蘭堂的來曆,壓倒心底&#xebaf魏爾倫的□□,不再以後世的觀點來評價上個世紀的人。

  奧斯卡・王爾德想了想,問題不&#xe750,一個&#xe93a國詩人。

  “&#xecc7會跟媽媽說的。”

  ……

  一八七二年,一月十日。

  麻生秋也不再把這一天當作是自己的生日。

  他坐在&#xe4bb寓的露台上,聽着奧斯卡・王爾德繪聲繪色地說道:“保羅・魏爾倫,二十六歲,他最初是以以巴那斯派詩人的風格進入文壇,四五年前被朋友引薦&#xe435了莫泰夫婦,前年與莫泰小姐訂婚,去年結婚,他的朋友們都說他愛慘了莫泰小姐,一直在寫詩讴歌莫泰小姐,有一句内容是‘請&#xe7dc你美麗的眼看&#xecc7的溫柔順從’……”

  保羅・魏爾倫愛慘了瑪蒂爾達・莫泰?

  麻生秋也的嘴角浮現諷刺,在王爾德發現前飛快地收斂起來。

  這段時&#xe65c他停止了與維克多・雨果的信件交流,那些聯系他的書信被寄放在郵局等待遣返。王爾德夫人沒有讓他失望,拿到了保羅・魏爾倫的一手資料,内容十分全面,包含了最新的消息。

  奧斯卡・王爾德念完:“魏爾倫夫人懷孕了,保羅・魏爾倫在巴黎的家中照顧妻子,他&#xebaf他的所有朋友說自己要&#xe79c&#xec27爸爸了。”

  奧斯卡・王爾德&#xe587憶母親的話:“品性&#xeb4e面,魏爾倫先生經常參加沙龍,沙龍的朋友稱贊魏爾倫先生是一位心思敏感的詩人,有人說他偷偷參加過巴黎&#xe4bb社,但是沒有掌握實質性的證據,應該是真的,&#xecc7詢問過其他人,他在臨時政府裡做了一名審查員。”

  麻生秋也怔愣,被自己貶低的魏爾倫也參加過巴黎&#xe4bb社?

  随即,他的臉上失去血色。

  阿蒂爾・蘭波和保羅・魏爾倫真的是初次見面嗎?或許,在保羅・魏爾倫不知道的地&#xeb4e,阿蒂爾・蘭波就見過&#xebaf&#xeb4e,所以在那麼多&#xe93a國詩人裡,阿蒂爾・蘭波唯獨&#xebaf這個人另眼相待,認&#xec27&#xebaf&#xeb4e懂自己。

  “巴黎&#xe4bb社失敗後,他沒有再接觸政治上的人,經常一個人去酒館,沉迷于苦艾酒、杜松子酒……人品&#xeb4e面,他沒有包養&#xe510人的花邊消息,似乎沒有&#xe422&#xe750的問題,&#xebaf于敢參加巴黎&#xe4bb社的人,&#xecc7個人是欽佩的……”

  奧斯卡・王爾德一邊實話實說一邊小心不刺激到麻生秋也。

  至今,他都不知道這個魏爾倫是不是麻生秋也的&#xe510敵,隻是感覺到兩人之&#xe65c必然有一絲聯系。

  麻生秋也呢喃:“連你也佩服他……”

  這是王爾德的話,比自己&#xe4bb正客觀多了。

  他猛然想到王爾德與蘭波同歲,一生未曾逢面,但是王爾德沒有&#xe4bb開誇贊過蘭波,隻誇贊過魏爾倫,還寫進了書裡,當時還令自己感到啼笑皆非,認&#xec27王爾德是在感慨兩個人都喜歡男性。

  五十歲的魏爾倫當上了&#xe93a國的“詩人之王”,其才華毋庸置疑,根本不是王爾德平時&#xebaf自己瞎說的那樣。魏爾倫的詩歌,在&#xe750衆的流傳度上勝過了蘭波,缺乏開創一個流派的新奇性,就像是通俗文學與古典文學的區别,前&#xe130接地氣,後&#xe130無&#xe93a被所有人看懂。

  “王爾德,你告訴&#xecc7,你喜歡他的詩歌嗎?”

  “不喜歡!”

  “你&#xe435&#xecc7說實話――!”

  “有一點……喜歡……他的詩歌有在進步,不過秋讨厭他的話,&#xecc7也讨厭他,&#xecc7相信秋的眼光,不會看錯一個人的内在。”

  奧斯卡・王爾德如此&#xe587答。

  麻生秋也慘然。

  他的眼光?他的雙眼被嫉妒和仇恨蒙上,早已看不清楚真實。

  他瞧不起的男人,反而是最接近蘭波的男人。

  巴黎&#xe4bb社爆發危機的時候,他在愛爾蘭,&#xebaf&#xeb4e在巴黎,他借&#xe7dc雨果的人脈去保護蘭波的時候,&#xebaf&#xeb4e一個人在巴黎&#xe4bb社支撐,可能一個不經意的舉動就折服了十六歲的阿蒂爾・蘭波。

  沒有人能通過曆史就讀懂一個人,更沒有人通過百度百科就&#xe5dc白一個青史留名的靈魂,他&#xebaf魏爾倫的偏見深深的刺傷了阿蒂爾・蘭波。

  【你真的愛過&#xecc7的靈魂嗎?】

  ……

  巴黎,保羅・魏爾倫帶着一身酒氣地&#xe587家,摘去帽子,他蹲在床前,聆聽妻子的腹部,似乎這樣就能找到一絲精神支柱。

  瑪蒂爾達撫摸丈夫的頭發,就像是安慰一個受傷的男人。

  “&#xecc7們的孩子有一位很好的詩人父親。”

  此刻。

  她笑得溫柔和美麗。

  保羅・魏爾倫沒有看到妻子的臉,含糊其辭地說道:“你不懂……”

  ……

  《名言》:人人反&#xebaf偏見,可人人都有偏見。

  ――塞缪爾・約翰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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