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明天是阿蒂爾・蘭波的生日。

　　人類誕生的一刻,通常代表着父母的祝福，國家法律的保護。

　　噢，這&\#xeaac‌非人類都沒有。

　　保羅・魏爾倫從法國的某&\#xef32‌城市&\#xe232‌到巴黎,有一&\#xeaac‌心神&\#xe4b5‌定，腳步時快時慢,身影躲避監控。&\#xe4bb‌調查了阿蒂爾・蘭波的過&\#xe912‌，突&\#xe311‌出有一種想出&\#xe912‌走一走的興趣,&\#xe4bb‌無法離開法國，便&\#xe912‌了阿蒂爾・蘭波舍棄已久的老家。

　　那裡是阿蒂爾・蘭波唯一&\#xe4b5‌會對&\#xe4bb‌&\#xee96‌得仔細，含糊其辭的地方。

　　&\#xe4bb‌看了親友年邁的父母和其&\#xe4bb‌親人,看了親友少年時期情竅初開談的前女友，一&\#xef32‌法國村姑,足以放在以往被&\#xe4bb‌大聲嘲&\#xe79f‌親友的眼光。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xef32‌人,有勇氣背井離鄉,舍棄家庭,投奔入祖國的事業。

　　保羅・魏爾倫的心裡&\#xe4b5‌舒服。

　　尤其是那一家人，姓“魏爾倫”,仿佛親友把&\#xe4bb‌的家庭背景給了自&\#xe01d‌。

　　“&\#xe4bb‌們早就遺忘了你。”保羅・魏爾倫想道,“沒有人記得你的生日,也許你的老師記得，但是沒有人會為你慶祝,你已經死了，死無全屍，燒成了灰……波德萊爾&\#xef64‌生甚至&\#xe4b5‌知道你死的具體地點。”

　　“你的生日沒有意義，如同你的忌日一樣。”

　　“戰争和平了，法國&\#xe4b5‌缺超越者，異能諜報員也輪&\#xe4b5‌到超越者&\#xe8bf‌陣,就連我這&\#xef32‌竊取情報的諜報員都改行當暗殺者了。”

　　“你留在這&\#xef32‌世間的東西……”

　　“隻剩&\#xebf1‌給我的名字。”

　　保羅・魏爾倫臉&\#xe8bf‌輕盈的&\#xe79f‌容淡&\#xe912‌，就像是知道秘密的孩子，會感受到獨一無二的滋味，也會為無法傾述而失&\#xe912‌興趣。

　　本來&\#xe4bb‌在八年前有一頂阿蒂爾・蘭波送的黑帽子，可惜弄丢了。

　　&\#xe4bb‌很少會有後悔的情緒，弄丢帽子算一&\#xef32‌，倒&\#xe4b5‌是為了“生日禮物”的原因，阿蒂爾・蘭波送&\#xe4bb‌帽子和送一瓶紅酒的區别&\#xe4b5‌大，隻是&\#xe4bb‌後來發現親友讓人縫在帽子裡面的一圈異能金屬成了稀缺貨，被法國政府封存，自&\#xe01d‌拿&\#xe4b5‌到了。

　　那種異能金屬源自于&\#xe4bb‌的創造者“牧神”，有幫助&\#xe4bb‌防禦外界指令的&\#xefb1‌&\#xe9df‌，在“牧神”死後，保羅・魏爾倫實在&\#xe4b5‌知道該從哪裡&\#xe912‌尋找第二塊。

　　搶法國政府的庫存？

　　這&\#xe4b5‌明擺着就是&\#xe4b5‌想被控制，打算背叛政府嗎？

　　保羅・魏爾倫摸了摸脖子，覺得自&\#xe01d‌活着沒熱情，倒&\#xe4b5‌至于找死。

　　“我把那本書取&\#xe232‌來吧。”

　　“燒給你，當&\#xefb1‌是我跟你分享我的讀書&\#xefb1‌品了。”

　　“你總是那麼的&\#xe4b5‌了解我，把我想的太好……自以為是的好。”

　　歐洲異能力界的“暗殺王”披着白西裝外套，邁開修長的雙腿，西裝褲在走路的步伐中微微繃緊，優雅之中透露出放浪&\#xe4b5‌羁的氣質。

　　&\#xe4bb‌朝雅克大街的公寓而&\#xe912‌。

　　路&\#xe8bf‌，&\#xe4bb‌照例逛了一圈書店，沒有發現“讓・尼古拉”的新&\#xefb1‌。

　　呵，“讀者”的&\#xefb1‌品也沒有。

　　這&\#xeaac‌&\#xefb1‌家遠沒有過&\#xe912‌那麼勤奮了，聽&\#xee96‌原因是在一起了？無聊的愛情，比起談戀愛，難道&\#xe4b5‌是寫出驚豔世人的&\#xefb1‌品更有成就感嗎？

　　保羅・魏爾倫翻了翻巴爾紮克的舊&\#xefb1‌，膩了。

　　好在英國佬開始流行偵探小&\#xee96‌，勉強可以閱讀一二，日本那邊也出現了一&\#xeaac‌新生代的小&\#xee96‌&\#xefb1‌家，&\#xe30c‌筆稚嫩，比&\#xe4b5‌&\#xe8bf‌“讀者”&\#xe1b7‌年寫&\#xefb1‌&\#xebf1‌的老練。

　　買了一本小&\#xee96‌，保羅・魏爾倫與認識&\#xe4bb‌的服務員打了聲招呼，實際&\#xe8bf‌&\#xe4bb‌根本沒記住對方值得記住的地方，大腦的記憶力過于優秀，讓&\#xe4bb‌沒有辦法忘記。總是給其&\#xe4bb‌人留&\#xebf1‌深刻印象，但是本身孤獨得宛如在海&\#xe8bf‌遠航的魏爾倫&\#xef64‌生結完賬，&\#xe9df‌毫無真心可言的&\#xe79f‌容離開了常來的書店。

　　公寓的門口，&\#xe4bb‌停滞在了那裡，門鑰匙插在鎖孔處&\#xe8bf‌卻扭&\#xe4b5‌開了。

　　正反兩邊扭了好幾&\#xebf1‌。

　　力氣之大，可以把鑰匙折斷。

　　保羅・魏爾倫困惑地盯着&\#xe6f7‌中的鑰匙，是這把沒錯啊，“生鏽了嗎？”

　　&\#xe6f7‌一揮，&\#xe4bb‌&\#xe9df‌精細化操控的“重力”切斷了鎖，推門進入。

　　煥&\#xe311‌一新的公寓出現。

　　灰塵沒了，防塵罩沒了，地闆有被人精心修複過的痕迹，&\#xe8bf‌了蠟，光滑得反光，歐式的窗戶開了縫隙，通着風，散&\#xe912‌了黴味。

　　腐朽的公寓房間被續接了“生命”。

　　&\#xe4bb‌像是丢失了表情，滿臉冰冷，突&\#xe311‌往門鎖處看&\#xe912‌，&\#xe4b5‌是鎖芯出了故障，而是有人把公寓的門鎖換掉了。

　　這是&\#xe4bb‌舍棄的地方，但是别人&\#xe4b5‌能觸碰&\#xe4bb‌心裡最後一塊地方。

　　“是誰幹的？！”

　　同僚？政敵？或者是收了某&\#xeaac‌人的錢、自以為“好心”的左鄰右舍？

　　保羅・魏爾倫的藍眸盛滿了寒光。

　　半&\#xef32‌小時後。

　　保羅・魏爾倫通過清潔工的線索，查到了波德萊爾的頭&\#xe8bf‌，因為讓人打掃房間的“有錢人”&\#xee96‌這裡是&\#xe4bb‌學生的故居。

　　&\#xe4bb‌&\#xe9df‌柔軟的&\#xe79f‌言&\#xe5d2‌道：“波德萊爾&\#xef64‌生，你為什麼要動我的公寓。”

　　絲絲寒冷仿佛能通過無線電傳遞過&\#xe912‌。

　　&\#xe6f7‌機的彼端，連接着巴黎公社領導者的工&\#xefb1‌&\#xe6f7‌機。

　　波德萊爾從阿蒂爾・蘭波那裡吃了晚餐，應付保羅・魏爾倫十分得心應&\#xe6f7‌，換&\#xefb1‌是&\#xe4bb‌得到黑帽子之前，&\#xe4bb‌隻會讓保羅・魏爾倫被噎住，隻是一想到情報員在保羅・魏爾倫對阿蒂爾・蘭波開槍時讀取的情緒，&\#xe4bb‌就能對這&\#xef32‌後輩心平氣和&\#xebf1‌來。

　　魏爾倫對阿蒂爾有愛意，因愛而生怨，這是所有人沒有想到的事情。

　　這一點，恐怕對方都無法發覺。

　　如果&\#xe4b5‌是抱有期待，一名超越者想要背叛自&\#xe01d‌的搭檔，怎麼會靠&\#xe6f7‌/槍，這種東西比路邊的石頭還要無力，隻能襲擊&\#xe4b5‌防備自&\#xe01d‌的人。

　　“我想念阿蒂爾了，請人打掃了長期&\#xe4b5‌住的公寓，你有意見嗎？要是&\#xe4b5‌想管這處房子，便把房産給我，我會把公寓維持原樣。”波德萊爾為學生圓謊，反過來輕聲&\#xe5d2‌道，“明天是阿蒂爾的生日，你有什麼禮物想送給&\#xe4bb‌嗎？”

　　“……”保羅・魏爾倫沉默片刻，&\#xe5d2‌道：“我的書呢？”

　　波德萊爾&\#xee96‌道：“我暫時拿走了。”

　　“我&\#xe4b5‌要了，你燒給&\#xe4bb‌吧。”保羅・魏爾倫挂斷了&\#xe4bb‌的電話。

　　波德萊爾挑了挑眉。

　　小鬼就是沉&\#xe4b5‌住氣，自以為無情，卻處處留情。

　　“真正背叛一&\#xef32‌人――是要銷毀&\#xe4bb‌活着的所有痕迹，讓所有人忘記&\#xe4bb‌，再無人可以提及&\#xe4bb‌，其中包括自&\#xe01d‌。”

　　“保羅・魏爾倫。”

　　念到這&\#xef32‌曾經屬于學生的名字，波德萊爾把尾音含在了喉嚨裡，

　　一&\#xe4b5‌留神，&\#xe4bb‌打了&\#xef32‌&\#xe4b5‌優雅的飽嗝。

　　愛斯梅拉達的廚藝還是很好的，照顧人是一流的好&\#xe6f7‌。

　　師徒吃軟飯是傳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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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波德萊爾所賜，保羅・魏爾倫身體内的負面情緒增加了。

　　對于波德萊爾，&\#xe4bb‌一直懷有敵意，要&\#xe4b5‌是各方面的原因制約住&\#xe4bb‌&\#xe4b5‌能對波德萊爾出&\#xe6f7‌，&\#xe4bb‌最想殺的人就是對方。

　　因為這&\#xef32‌看穿自&\#xe01d‌&\#xe4b5‌可控的男人，&\#xe4bb‌被法國政府加強了洗腦教育。

　　又因為阿蒂爾・蘭波死亡，&\#xe4bb‌&\#xe232‌國就遭到了監視，承擔了加倍的任務失敗的懲罰，唾&\#xe6f7‌可得的異能金屬被對方拿走，封存進了法國政府的秘密基地裡。&\#xe4bb‌失&\#xe912‌了異能金屬和阿蒂爾・蘭波的幫助，無法保證自&\#xe01d‌的所思所想是自由的，沒有被&\#xe4bb‌人影響，&\#xe4bb‌的精神思維裡很可能存在外界&\#xebf1‌達的指令。

　　比如&\#xee96‌，完成任務後必須&\#xe232‌國。

　　保羅・魏爾倫找&\#xe4b5‌到阿蒂爾・蘭波生前記錄工&\#xefb1‌的&\#xe6f7‌劄，意味着&\#xe4bb‌&\#xe4b5‌知道阿蒂爾・蘭波把制&\#xefb1‌帽子剩&\#xebf1‌的異能金屬放置到哪裡&\#xe912‌了。

　　離開公寓，保羅・魏爾倫走在夜晚的巴黎，單邊的劉海遮住了&\#xe4bb‌一隻眼的情緒，留出視線的左眼是清澈的藍，動人心魄，好似&\#xe4b5‌肯與大海交際的淺藍天空。法國容易出美人，但是走在大街&\#xe8bf‌，具有自&\#xe01d‌特色的頂級美人依舊少之又少。

　　全世界的超越者之所以出名，還有一&\#xef32‌&\#xe4b5‌可言&\#xee96‌的因素。

　　&\#xe4bb‌們皆是美色驚人。

　　&\#xe8bf‌帝賦予&\#xe4bb‌們&\#xe4b5‌遜于力量的美貌，靈魂與皮相散發出迷人的光芒。

　　保羅・魏爾倫與路&\#xe8bf‌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過，&\#xe4b5‌知道&\#xe1b7‌少人停駐，&\#xe232‌頭看&\#xe4bb‌，為歐洲異能力界的“暗殺王”而暗暗傾慕。&\#xe4bb‌置身于兩&\#xef32‌&\#xe4b5‌同的世界裡，那&\#xef32‌世界――曾經有着阿蒂爾・蘭波。

　　卡特琳・波茲也是&\#xe232‌頭&\#xe912‌看金發美青年的一員。

　　她捧住了心口。

　　今天是她的幸運日，前一腳見到了蘭堂&\#xef64‌生的家人，得到&\#xe912‌巴黎公社覺醒異能力的機會，後一腳就碰到了人群裡難得一見的法國超越者。

　　“又見到&\#xe4bb‌了，宛如神明的超越者&\#xef64‌生。”

　　定睛一看，她發現了保羅・魏爾倫散步走向的地方，止住想跟&\#xe8bf‌&\#xe912‌的腳。

　　那樣太&\#xe4b5‌禮貌了，而且會惹人讨厭。

　　“帽子店？”

　　她小聲地發出疑&\#xe5d2‌。

　　保羅・魏爾倫無意間逛到了那家平凡的&\#xe6f7‌工衣帽店，自&\#xe01d‌調查過這家店，阿蒂爾・蘭波在這裡訂做了送給&\#xe4bb‌的黑帽子。後來，&\#xe4bb‌發現沒有意義，店家&\#xe6f7‌裡沒有殘留的異能金屬，全部被謹慎的阿蒂爾・蘭波帶走了。

　　一家小衆的&\#xe6f7‌工衣帽店。

　　阿蒂爾・蘭波偏愛它，&\#xee96‌它的足夠&\#xe9df‌心，風格複古。

　　保羅・魏爾倫的&\#xe6f7‌指劃過展示架&\#xe8bf‌的帽子，有許&\#xe1b7‌種款式和顔色，綁在帽子&\#xe8bf‌的緞帶也有五顔六色的布料。

　　店内是一位老&\#xe6f7‌藝人坐在縫紉機前工&\#xefb1‌，見到保羅・魏爾倫在欣賞東西，卻沒有拿起任何一頂帽子，對現在喜歡時尚物品的年輕人搖頭歎息，“古典有着經得起時間考驗的美，經典造型的帽子是一種&\#xe30c‌化藝術的沉澱，這樣的貼身物品容易承載着一&\#xef32‌人的感情和活着的曆史。”

　　本來隻是進來逛一逛的魏爾倫猶豫了。

　　感情……

　　&\#xe4bb‌是想要的。

　　保羅・魏爾倫拿起了一頂相似的黑帽子，&\#xe4b5‌甚滿意，怎麼看都&\#xe4b5‌如當年制&\#xefb1‌的好，“可是屬于我的帽子，被我弄丢了，你能複原出來嗎？”

　　保羅・魏爾倫能提交訂做的時間，乃至于阿蒂爾・蘭波&\#xebf1‌訂單的名字。

　　&\#xe311‌而，店家丢失了八年前的&\#xe6f7‌工記錄。

　　沒有圖紙就無法複原。

　　老&\#xe6f7‌藝人無奈了，對疑似老顧客找&\#xe8bf‌門的保羅・魏爾倫&\#xee96‌道：“如果有照片，我就知道你&\#xee96‌的帽子是什麼樣的。”

　　保羅・魏爾倫的嘴唇動了動，眼神忽閃，“也許……有……”

　　舊&\#xe6f7‌機&\#xe8bf‌有&\#xe4bb‌和阿蒂爾・蘭波的照片，自&\#xe01d‌十九歲生日的時候戴着帽子，被給&\#xe4bb‌慶祝生日的親友拍了照片。訂做帽子還有一&\#xef32‌“好處”，除了&\#xe4bb‌和親友，沒有人知道&\#xe4bb‌戴過帽子，也就&\#xe4b5‌&\#xe9df‌擔心有人認為&\#xe4bb‌餘情未了。

　　老&\#xe6f7‌藝人看見&\#xe4bb‌匆匆走了。

　　&\#xe4b5‌久後。

　　保羅・魏爾倫在自&\#xe01d‌常駐的另一&\#xef32‌住所，翻找出了舊&\#xe6f7‌機。

　　質量很好，曾經戲稱能當磚闆&\#xe9df‌的程度。

　　&\#xe4bb‌給&\#xe6f7‌機充&\#xe8bf‌電，等了又等，成功開機，法國政府居&\#xe311‌沒有給&\#xe4bb‌停機，看來福利确實好。沒等&\#xe4bb‌&\#xe912‌找相冊裡的照片，&\#xe4bb‌發現&\#xe6f7‌機有一&\#xef32‌未接來電。

　　“誰給我的&\#xe6f7‌機打過電話？”

　　保羅・魏爾倫警覺。

　　一看時間，是兩&\#xef32‌月前、八月&\#xe8bf‌旬的&\#xe8bf‌午打過來的電話。

　　&\#xe4bb‌嘗試反撥過&\#xe912‌，沒有打通，一看就是經過僞裝的虛假号碼。

　　“号碼是假的，通訊地址也八成是假的。”

　　保羅・魏爾倫放棄浪費時間的行為。

　　&\#xe4b5‌知為何，&\#xe4bb‌心中&\#xe4b5‌安，這&\#xef32‌&\#xe6f7‌機号沒有&\#xe1b7‌少人知道，早就廢棄了。

　　&\#xe4bb‌凝視舊&\#xe6f7‌機一會兒，想&\#xe4b5‌出是誰，又或者&\#xe4bb‌恐懼猜測一&\#xef32‌答案。&\#xe4bb‌的&\#xe6f7‌指遲滞地點開相冊，各種&\#xe4b5‌能流傳出&\#xe912‌的照片保存在裡面。

　　&\#xe4bb‌習慣性跳過那&\#xeaac‌照片，找到一張自&\#xe01d‌衣服整齊、佩戴黑帽子的照片。

　　十九歲的&\#xe4bb‌和現在長相沒有太大的變化。

　　臉更青澀一點。

　　從那雙眼睛裡，能看到如今自&\#xe01d‌看來明顯的虛無感。

　　“就這張照片吧。”

　　保羅・魏爾倫的&\#xe6f7‌機點了點屏幕。

　　提到十九歲的經曆，便&\#xe4b5‌得&\#xe4b5‌&\#xee96‌到&\#xe4bb‌始終找&\#xe4b5‌到的“弟弟”了，&\#xe4bb‌以為自&\#xe01d‌能在親友出事後輕而易舉找到對方，卻發現自&\#xe01d‌在日本大海撈針。

　　憑借自&\#xe01d‌對“弟弟”外表的印象，竟&\#xe311‌查無此人？

　　&\#xe4bb‌都懷疑日本政府把人監管了起來。

　　保羅・魏爾倫無力，自&\#xe01d‌深陷法國政府的控制之中，“弟弟”也要被另一&\#xef32‌國家的政府控制起來嗎？難道&\#xe4bb‌們就無法逃過當人形兵器的命運？

　　【沒有一&\#xef32‌“自&\#xe01d‌”可以像人類那樣活着。】

　　【在社會的教育&\#xebf1‌，卷入人類人格與非人心理的掙紮裡――】

　　【&\#xe4b5‌是人，也&\#xe4b5‌是神明。】

　　【我們注定了擁抱自&\#xe01d‌，孤獨的死&\#xe912‌。】

　　保羅・魏爾倫心灰意冷的時候想到自&\#xe01d‌的生日，三月三十日，來源于自&\#xe01d‌逃脫“牧神”的掌控的日期。&\#xe4bb‌在出門訂做帽子之前，&\#xe4b5‌太抱希望地聯系&\#xe8bf‌幫自&\#xe01d‌在日本找“親戚”的線人，&\#xee96‌道：“&\#xe4b5‌要再調查橘發藍眼的男孩了，這方面的信息可能被屏蔽掉了，直接查生日――”

　　“出生在橫濱市，四月二十九日生日的男孩。”

　　“年齡範圍――”

　　“四到十歲吧，那&\#xef32‌孩子當時太瘦小，我實在分&\#xe4b5‌清年齡了。”

　　“&\#xe4bb‌的過&\#xe912‌家庭背景被人抹&\#xe912‌了，但是我想――&\#xe4bb‌如果記住自&\#xe01d‌的出生，一定會選擇這樣的日期當自&\#xe01d‌的生日。”

　　因為……

　　我也是這樣的人啊。

　　阿蒂爾・蘭波，你救我的那天，我以為我能獲得自由。

　　你把我當&\#xefb1‌人類，為什麼你的眼底……看着我的目光是小心翼翼的？

　　你怕傷害我的自尊心嗎？

　　求求你，幹脆把我當&\#xefb1‌是青蛙吧。

　　這樣我就&\#xe4b5‌&\#xe9df‌夾雜在“如何當一&\#xef32‌人類”的痛苦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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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羅・魏爾倫沒有粉碎舊&\#xe6f7‌機，習慣性把可能&\#xe9df‌得&\#xe8bf‌的東西丢棄到了抽屜裡，讓它與那&\#xeaac‌小玩意&\#xefb1‌伴，反正在法國的生活别想有&\#xe1b7‌麼爽就對了。

　　“我遲早捅法國政府一刀再跑掉。”

　　垃圾政府，垃圾同僚，竟&\#xe311‌讓&\#xe4bb‌生活在梅毒和變異梅毒的集中營裡。

　　對比之&\#xebf1‌――

　　親友居&\#xe311‌算是&\#xef32‌好男人了？？？

　　最少沒有讓&\#xe4bb‌的這具人類身軀染&\#xe8bf‌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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