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果然賢惠
不光是因為家世吧。
她實在是眼光,手段,見識,都超群了。
沈初柳還是用了一頓午膳的。下午時候,也去看過梁氏。
梁氏拉着沈更衣哭過一場了,下午時候看,反倒是好些了。
沈初柳才說了幾句話,就傳六皇子殿下來了。
沈初柳挑眉:“那就去前院吧。”
前院裡,沈長靖已經帶着孫子輩們迎接六皇子。
六皇子很是像模像樣的叫了起。
見了沈初柳才笑起來:“母妃安好。”
“你怎麼來了?”沈初柳問。
“是父皇叫兒子來接母妃,順帶看看太祖父和太祖母。”六皇子笑道。
其實是太外祖母和太外祖父了,隻是叫起來複雜。
“多謝皇上,多謝六殿下,快請。”沈長靖感動不已。
進了裡頭,六皇子果然像樣子的詢問家中如何雲雲。
其實,六皇子與沈家并不親近,主要是沈初柳自己對沈家沒了感情,又沒有父母,這老一輩的與六皇子不親近也是有的。
不過,不管是沈初柳還是六皇子都知道,沈家與他們還是密不可分的。
閑話過,六皇子又把一些藥材與别的東西給沈長靖,說是他送的。
到了傍晚時候才要起程。
沈初柳看着從後院趕來的沈更衣想了想:“要不你留幾日吧,過幾日我叫人接你?”
沈更衣猶豫:“可……皇上那……”
“我回去說說就算了。隻是你留在家裡也要注意避嫌。畢竟身份不同。”沈初柳道。
“是,多謝娘娘。”沈更衣流淚道。
“好,好好勸你母親和祖母,叫她們節哀。”沈初柳道。
送走了沈初柳母子,沈長靖看了看擦淚的沈更衣:“别哭了,日後也學這點娘娘。沈家不比從前了,你也要知道懂事。”
沈更衣應了是,心裡卻悲涼的想,我這一輩子也不可能趕上娘娘了。
回宮路上,六皇子笑:“娘,兒子剛才像不像?”
像……
沈初柳黑線:“你本來就是個皇子,怎麼還演皇子呢?”
“嘿嘿,娘您不難受了吧?”六皇子拉她的袖子。
“總歸是個親人,肯定不能多舒服。不過也沒那麼難受。你也知道,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去的早,娘其實都不記得。”沈初柳拍了拍孩子的頭。
“娘真可憐。”六皇子由衷道。
他有爹娘,就知道過的很舒心。
雖然也知道,父皇是皇帝,與别家的父親不一樣。
可娘是一樣的啊,他娘就他一個,對他是無比的好。
他比起兄弟姐妹來,都是最幸福的一個了。
娘又厲害,誰敢算計欺負,她第一個就要沖去了。
可娘小時候,沒爹又沒娘,沈家這麼多人呢,誰能真心對她?誰知道他娘是怎麼長大的?
“娘有你就不可憐。”沈初柳在兒子嫩呼呼的臉上揉揉:“好了,再說就哭了,哭了你哄我?”
六皇子又嘿嘿,不說這個了。
等回去,沈初柳先去太極宮,又去鳳藻宮。
然後回去歇着了。
另一邊,沈長靖連夜寫信給長子,又連夜起草折子送上去。
大意就是臣命中子嗣單薄,共生三子一女,次子早逝,長女早夭,如今三子也去了。唯獨長子,實在不能再忍受喪子之痛。
如今家中老婦病重,但求能叫長子回來盡孝。
如若天命不永,也可少留遺憾雲雲。
這是最合适的理由了。
百善孝為先,家中老夫老母病重,沈忠回來盡孝是最合适的理由,也是最無懈可擊的理由。
折子到了齊怿修手裡,他看完,玩味的笑了笑。
“你說,景妃昨兒回去,給靜安候說什麼了?”齊怿修忽然問。
初四一愣,忙道:“這……奴才愚鈍,哪能猜得到呢。”
“猜不到,你看看這折子。”齊怿修笑道。
初四就小心拿起來看了。
本朝并沒有禁止太監宮女識字,初四小時候也是跟着齊怿修讀書,不過是在外頭。
何況,他的品性齊怿修是很知道的也信得過的。
看也就看了。
“這……靜安候許是真的擔憂長子吧?這畢竟沒了好幾個了。”初四主要是不太相信景妃出主意了。
“你不信?呵呵,朕覺得景妃定然說了什麼。”齊怿修笑了笑:“這女人,你以為她隻知道後宮争鬥?”
“可這……景妃娘娘這麼說也沒什麼好處……”初四不解。
“沒好處?未見得,後宮的女子,都看眼前的好處。她麼……”齊怿修搖搖頭不說話了。
初四便也不敢多話了,隻是自己琢磨去了。
等齊怿修将案頭的折子都處理完了才道:“朕晚上去玉芙宮。”
“那奴才給玫婕妤那傳個話。”初四道。
齊怿修一頓:“哦,把她給忘了。算了,明日再去玉芙宮吧。”
倒不是玫婕妤更重要,而是為這個叫她們鬧,也沒意思。
最終皇帝是去了玫婕妤那,可玫婕妤與景妃是沒鬧,别處鬧起來了。
剛入夜,周寶林就腹痛起來,忙不疊叫了太醫。
太醫還沒來呢,她就見了紅。
結果太醫來了一看……哪裡是什麼有孕,這是月事來了。
之前給她診脈的那位年輕太醫今日不當值……
想來是上回診脈錯了。
長樂宮裡,皇帝黑臉。
那個年輕太醫前程是毀了,不過周寶林也夠嗆。
沈初柳睡得早,什麼也不知道,第二天一早去請安才聽說。
整個人都有點玄幻:“周寶林沒懷孕?”
“可不是麼,就是月事晚了幾日而已。”謹妃幸災樂禍道。
沈初柳挑眉,這可真是神了:“那怎麼忽然就又好了?”
謹妃這就不知道了,隻是笑。
周寶林自然是沒來,倒是莊婕妤幸災樂禍:“該,假孕可是欺君。竟是也敢。”
“想來,周妹妹自己也是不知情,這欺君是大罪,她怎麼會這麼傻。”林婕妤道。
她倒是柔聲細語,果然賢惠。
莊婕妤哼了一下:“林姐姐倒是好心呢。”
林婕妤笑了笑,沒反駁什麼。
不過,沈初柳琢磨這件事裡,怕也不是那麼幹淨吧?
周寶林自己如今倒是清楚了:“就算我沒懷孕,也定然是有人害我。”
她哭了一早上了,隻是也不敢往外說。
怎麼忽然就不來月事,又忽然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