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營救5
此刻,茅屋内。
唯一一個略懂醫術的暗衛正面色沉重的和劉覓報備厲南禮的身體狀況。
“必須馬上送出去進行手術,你也看見了,金屬片刺入心髒,厲總的身體拖不了太久。”
“不能想辦法壓制一下厲總的病嗎?”劉覓急得冒汗。
“沒有藥,也沒有專業的設備,處理不當很容易傷口感染,或者心髒大出血,劉哥,我真的沒辦法!”
“現在必須要把人送到醫院?”
“對,必須想辦法盡快送達,再遲就要出事了。”
圍在身邊影衛也開口道:“我們要不和外面的雇傭兵談談?他們幫着鄭家惹怒了厲家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如果隻是一個鄭家,雇傭兵自然是不敢招惹厲家的。
劉覓隻怕這背後應該還有别人的指示。
鄭家也不過是個背鍋俠。
“不管了,”半晌,劉覓下定決心,看了眼表上的時間,“向遷,你去找餘生,隊伍分成兩隊,一隊人跟我走吸引火力,另一隊你和餘生帶隊,想辦法,不管怎麼樣,也要确保厲總的安全。”
“可是劉哥!”向遷看着男人,眼眶通紅,“不能一起走嗎?或者我帶隊吸引火力,救援或許馬上就來了,厲氏需要你,我……”
“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劉覓彎腰把背包扔到向遷手裡,“你牽制不住他們,一直往南走,祥雲街有醫院,死也要把厲總送出去!記住,如果醫院治療不了,記住,去找傅小姐。”
“但傅枝她……”
“照我說的做!”
劉覓呵斥一聲,随後深吸一口氣道:“厲總就拜托大家了!”
聽到劉覓的話,一時間,所有人的眼眶都紅了。
所有人都清楚,武器和人手不足的情況下,所謂的牽制就是送死。
隻有送死,才能勉強争取那麼一丁點的時間。
屋子裡的氣氛凝結。
劉覓面無表情地安排部署計劃,“别再猶猶豫豫浪費了!就這麼辦,向遷,你去找餘生,老王,你帶幾個人和我走。”
“收到!”
屋内的回複整齊劃一,向遷張了張嘴,在劉覓堅定的目光下,紅了眼,走到門邊,還不等把門拉開,就聽見“啪”的一聲。
――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無盡的夜色裹着寒霜。
向遷猝不及防的撞見了來人,薄涼的眉眼,高馬尾,一身利索的黑褲,上身穿着防彈衣,臉蛋有點髒兮兮的,像是一路風塵仆仆而來。
傅枝推開房門的時候,一眼掃過去,隻看見被劉覓一行人護在中央的厲南禮,離他最近的男人正在給他處理傷口,但也隻是簡單處理,手法并不專業,甚至指尖還有些哆嗦。
鮮血染紅了男人的白色襯衫。
聽見聲音,所有人轉頭,警惕地向前一步,拔出手裡的槍支對準了門外,“誰?!”
“傅小姐?!”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劉覓,他說,“都把槍放下!”然後不可置信地起身,兩步上前,“傅小姐,你怎麼來了?誰送你來的?”
他似乎是沒辦法相信,這樣危險的局面,傅枝竟然一個人就來了。
“開窗,保持空氣暢通,叫你們的人散一散。”
傅枝沒時間和劉覓解釋,把醫藥箱放在地面上,拿出一次性醫用手套,要替厲南禮處理傷口。
隻是沒等湊上前,向遷回神,先一步擋在厲南禮面前,隔開了他和傅枝的距離。
傅枝擡眸。
少年手裡的槍支對準傅枝,“離厲總遠點!”
“向遷!”劉覓被向遷突如其來的舉止吓了一跳,神色淩厲,“你做什麼?快讓開!别耽擱傅小姐給厲總治病。”
向遷不讓,堅持站在厲南禮身前,冷聲,“你就不納悶嗎劉哥?整座山頭都被包圍了,連我們都沒有沖出去的本事,但為什麼她一個女人卻能來到山頂?”
“還有,今天早上我們開會,明明江少說過了,鄭老爺子重病,但隻有她!隻有這個女人反駁,并且讓厲總改變了計劃,不然今天江少他們也會和我們一起去宴會!多一隊人手,我們所面對局面或許就不會這麼難!”
“如今顧少如今生死難料。什麼給厲總治病,我看治病是假,害人才是她的目的!”
劉覓的臉色嚴肅又認真,呵斥,“傅小姐不會傷害厲總,這話我隻說一遍,讓開!”
向遷繃着唇,其他暗衛見狀,紛紛開口道:
“劉哥,我覺得向遷說的有理。她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在鬼影堂的眼皮子底下來到這裡?”
“早上的計劃部署确實被她打亂,我們多分了一隊的實力去到了鄭家老宅觀察,正是厲總身邊人手最為薄弱的時候,晚上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沒錯,她必須要給我們一個解釋,不然我們是不會讓她靠近厲總的!”
“……”
一向好說話的劉覓都要氣炸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要搞内讧?!”
“這不是内讧的事情,她是她,我們是我們。在她身上有嫌疑的時候,我們和她就是兩路人。”
頓了下,向遷又道:“劉哥,我們的出發點才是一樣的,但她,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江少早就說過了,她不是這麼好東西!你不要被她騙了!”
“我說,讓開。”
劉覓還未出口反駁,傅枝的耐心已經不多了,手裡的手術刀一個虛晃挑開向遷直指她的匕首,向遷微微側退,再看,傅枝已經站在了厲南禮身邊。
茅屋内所有逼近的暗衛大驚失色,同時拔出手裡的槍支,形成了一個圓圈,槍口對準傅枝。
場面一觸即發。
“都把槍放下!”
“放下槍!”
兩道男聲同時開口,劉覓側身,看見了剛邁進屋内的顧宴期。
“顧少?”向遷一驚,“您沒事?!”
“嗯。向遷,你們都把槍放下!”
顧宴期和劉覓到底是有本質的區别,他的話在暗衛隊裡更有說服力。
所以,盡管向遷一行人不服氣,卻還是緩緩放下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專心給手術刀消毒的傅枝。
像是一旦傅枝有什麼危險動作,一行人就能上前把她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