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隻是在安慰我而已,真的!”
陳安好連連保證。
她自認為自己和湛千翌清清白白,剛剛,湛千翌那一拳,吃的有些冤。她看向湛千翌,眼中染着濃濃的歉意。
“我沒事。”
湛千翌伸手碰了碰自己剛剛被揍了一拳的臉頰,肌膚的扯痛火辣辣的,讓他不禁皺皺眉頭。
湛千城下手真特麼的重!
“安好,既然大哥來了,那我就先走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随時找我。”湛千翌表面上,并沒有計較湛千城剛剛給他的那拳,甚至,還用眼神安慰陳安好,他一切安好,沒有什麼事。
說罷,他沖湛千城遞去一個隐晦的表情,轉身,優雅離開。
“千城,你剛剛……”
看着湛千翌委屈離開,甚至連一句埋怨湛千城的話都沒有,陳安好心裡有些小小的郁悶。
其實,若不是她,湛千翌也不會被揍。
都是她的緣故啊!
“以後,不準在我面前提起他,還有,你以後不準和他見面。”湛千城直接打斷了陳安好的話,霸道的摟着她的腰,臉色冷冷的離開。
……
湖千色。
舞池裡的男男女女搖擺着身體,紅着臉喘着氣,身體和身體在搖擺過程中碰撞着,無意或有意人們似乎很喜歡這種暧-昧的碰觸。
燈光一閃一閃,像把人定格一般。
吧台的酒保,把調酒器抛到空中,接住後,在手上轉了一個圈,倒出紅色的液體:“老闆,您的酒。”
湛千翌背對着吧台,雙肘撐在吧台上,聽到酒保的聲音,轉過身說,舉起酒杯,把杯中的紅色液體一飲而盡。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今天,在看到陳安好難過的表情時,心裡,竟然會閃過一絲後悔,後悔讓喬小美出手破壞她的音樂會。
到底,是怎麼了?
“诶诶,你不能進去!”門口的保安,攔下一個瘸了腿的女人。
“别碰我,二少會見我的!他會見我的!”
瘸腿的女人掙紮着,周圍的人都見到眼前的騷動,停下自己手邊的動作看過去,隻見,是一個瘸腿且臉上一片血肉模糊的女人……
“你是……”
經理被驚動了,他走了出來,看着眼前這個女人,她不光腿是瘸的,臉上一片血肉模糊,除了一頭淩亂髒兮兮的頭發和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在外面,的确,認不出她是誰。
“經理,我是喬小美!是喬小美啊!”
雷鳴般的舞曲響着,她的聲音也不禁提了好幾個度。
“哦?小美?你傷成這樣不去醫院包紮,也不在家好好養傷,來找老闆做什麼?”經理有些厭惡的皺皺眉。
“經理,你去告訴二少,就說我來了,他一定會見我的!”喬小美哀求道。
“……”
經理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點頭,說道:“你等着。”
說罷,他就皺着眉頭,轉身離開。
此刻,湛千翌喝光了杯中的酒,那雙深沉似海的雙眸中,眸底的詫異肆虐蕩漾。
“二少,喬小美在門外。”
經理走到湛千翌身邊,附身,低頭,在湛千翌耳邊說道。
湛千翌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吩咐道:“把她帶來我辦公室。”
說罷,他就先走一步。
寬敞整潔的辦公室中。
湛千翌看向眼前狼狽半殘的喬小美,面無表情的問道:“怎麼傷成這樣,怎麼弄的?”
“二少,是湛千城!都是湛千城!是他讓人毀了我的臉!打斷我的腿,是他毀了我一輩子!”喬小美感覺到全身上下一陣陣疼痛直襲她的大腦,她已經沒有了理智,咆哮出聲。
湛千翌故作不知,“他為什麼要毀你的容?斷你的腿?”
他做事,從來不會給人留把柄。
他深谙人心,知曉運籌帷幄,不必把很多事情說的明明白白,就足以讓人按照他想要達到的效果走下去。
“他發現我在陳安好的鋼琴上動了手腳,所以……二少!你要幫我報仇啊!”
喬小美把最後的希望,放在了湛千翌身上。
“報仇?”
湛千翌的眸色深了深。
他頓了很久很久,久到喬小美的心都不由的噗通通跳起來的時候,他才将視線淡淡然的落在喬小美身上:“是該報仇的。”
“呼――”
喬小美松了一口氣。
她就知道,她最後的希望還在。
湛千翌無視了她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上,那雙唯一還完整的雙眼露出來的驚喜,打電話給石力:“進來。”
他的房門,很快就被石力從外面推開了。
“我不想再見到她。”湛千翌冷聲吩咐。
“二少?”
喬小美不敢置信的看向湛千翌。
他不是要幫她報仇,為什麼突然反悔了?
石力毫不客氣的把她另一條腿也踹斷了,“咔嚓”一聲,聲音清脆響亮。
“啊――”喬小美慘叫一聲,痛哭出聲,“為什麼?為什麼?我想不通……”
“既然是讓她不痛快的人,那就沒必要活着了。”湛千翌說罷,便從一旁的煙盒中拿出一支雪茄,緩緩點着。
喬小美在一襲黑暗襲來之前,還在糾結,湛千翌說的“她”,到底是誰?
很可惜,這個答案,她這輩子無論如何也無從得知了。
……
世亨總裁辦公室。
“Boss,我們放那女人離開,果然,她去了湖千色。”電話裡,羅二的聲音響起。
“果然是他。”
湛千城的眼中閃過一抹深邃的暗色。
“不過,有件事很奇怪,喬小美在進了湖千色,就徹底沒了蹤影……”
湛千城對此,并不意外:“無用之人,他不會留着。”
“砰砰――”
此時,他辦公室的門響了。
湛千城挂斷電話,吩咐來人進來。
“先生,我們贊助在帝宮的音樂會這次出現了一些虧損,虧損項目包括帝宮封場一周所虧損的營業費用,以及高額的廣告費,還有,一些客戶說,太太的表演太糟糕,要求退、退票……”紀華說到這裡,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湛千城。
雖說先生暫住太太開音樂會,本就不是為了賺錢,但,此次虧損真的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見湛千城隻是靜靜地喝茶,看着手中的報告文件,一臉不在意的樣子,紀華松了一口氣,接着說道:“還有就是……太太的绯聞……”
“把绯聞的文件給我。”
紀華的聞字剛落,湛千城就要文件了,身為紀特助的紀華,連忙把剛剛整理好的文件遞給湛千城。
湛千城随眼一瞥。
“音樂會上公然暧昧不已的陳安好和湛千翌!”
“世亨集團總裁被陳安好親手帶上綠帽子!”
“當世名媛陳安好另結新歡!”
“撩漢能手陳安好抛棄了湛家大少爺!和湛家二少在一起了!”
“……”
各種八卦诽謗的信息旁邊,還配着湛千翌在舞台後面拍陳安好的背的圖片。
湛千城的額頭上,瞬間暴起青筋。
“把這些散播謠言和不實信息的報社和雜志社,以惡意诽謗和散播不實信息的罪名,一家一家挨着告到法庭。每家索要一元的精神損失費,然後,吊銷他們的營業執照!”
湛千城不介意有流言出現在自己和陳安好身上,因為那些流言基本都是正确的,可是,出現湛千翌和陳安好的就不可以!
陳安好是他的女人!和别人出現绯聞,那他湛千城顔面何存!
“是,先生。”
聽着湛千城不容辯駁的命令,紀華連忙恭敬的應道。
……
周末,湛千城照例帶陳安好回了湛家老宅。
“呵呵呵呵――”
大廳裡樓雪蘭和又來串門的唐俪正說笑着。
“阿城從小就很懂事,很孝順……”
樓雪蘭講到湛千城的小時候,臉上全是驕傲自豪的表情。
“湛少無疑是陵城最優秀的男子,就算是放眼整個國内,能夠和湛少比拟的人,也不超過五人。”唐俪連忙奉承的附和。
這次,陳安好音樂會出糗,成了整個陵城的笑柄。
她知道,愛面子的樓雪蘭一定氣壞了,于是,便趁着周末湛家人大聚會的時候,刻意跑來湛家,一方面在樓雪蘭面前說說陳安好的壞話,一方面,也試探試探她的态度,當然,更重要的是,她想方設法想要見湛千城的面。
那是她深深愛着的男子啊!
唐俪的話,讓樓雪蘭心情大好,她笑眯眯地把手放到唐俪的手上,說道:“待會兒,阿城就回來了,你們好好聊聊。”
她剛剛說完,家裡的傭人來通報了:“夫人,少爺和陳小姐回來了。”
傭人是樓雪蘭身邊的人,在通報的時候,叫湛千城“少爺”,卻叫陳安好“陳小姐”。
“阿城,你回來了!”
樓雪蘭見湛千城和陳安好一同回了湛家,直接無視了讓她不痛快的陳安好,高興的叫着湛千城。
“千城。”
唐俪見到湛千城,一雙眼睛,布滿愛慕。
陳安好忍不住把視線落在了唐俪身上。
好久不見,她還是沒變。
湛千城皺着眉頭,把目光轉向唐俪,毫不客氣的語氣:“我們還沒有熟到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的地步。”
他的拒絕,生冷強硬。
“……”
唐俪一臉僵硬。
陳安好見湛千城這麼不客氣的嗆着唐俪,仔細想想,那女人和他們也沒什麼過節,湛千城這麼接二連三的不給她面子,這讓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臉往哪兒擱?
上次,他就直接把唐俪趕下車來着……
如果換做是她,她鐵定不會再給湛千城半點笑臉!
“喂,你說話别這麼嗆,你看她,臉色都變了……”
她忍不住提醒他。
“陳安好,你今天出門是不是沒有吃藥?”湛千城黑着臉,伸手摸上陳安好的頭。
“你才沒吃藥!你才有病!”
陳安好郁悶的伸手,拍掉湛千城要摸她額頭的手,對他的行為感到百分百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