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好的心,胡亂地蹦跶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撲通撲通地狂跳着。
她,居然扯壞了他的衣服……
他穿的用的都格外昂貴,如果他這個時候要她賠償,她肯定要賣房子了……
她小心翼翼的擡眸,看着湛千城,弱弱扯唇,笑得極為尴尬:“那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剛剛……不小心,稍微微的,就用力大了那麼一點點……”
湛千城眼底的光芒,依舊溫暖,甚至比剛剛還要柔和。
陳安好理智的判斷,他似乎并沒有生氣。
“呼……”
她呼出一口氣,心裡終于不再那麼忐忑緊張了。
她繼續伸手為他脫掉他身上的T恤。
看着那在燈光下散發着流光溢彩的健碩兇膛,她尴尬的錯開目光,低頭瞥向他的腰際。
她……還要……幫他脫褲子……
好一個極度下流猥瑣惡心混亂的感覺啊!
陳安好下不去手了。
她輕咳一聲,視線側轉,而後再側轉,錯過浏覽他兇膛肌膚的過程,曲折的将視線落在了湛千城絕美無雙的臉上,咽咽口水,弱弱開口:“那個……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又餓了,能不能……讓阿姨們再幫我煮碗粥?”
如此良辰,她真真是大煞風景!
湛千城提醒她:“十分鐘前,你說你下午吃的很飽。”
“那是十分鐘前……”
陳安好雖然覺得這個理由有點慫,但是,确實最好的托詞了。
嗷嗷……
這一次,湛千城沒有理會她的推脫,繼續提醒她:“還有四十秒。”
陳安好臉上希冀的表情,突然間頓住了。
他絕對是瞎扯的!
她百分之萬的保證,他至始至終都沒有看表,又怎麼會知道具體時間?
她眨了眨眼睛,想要再次說服他:“我就再吃幾口,就幾口……行不行?”
湛千城直接屈膝坐在陳安好身邊。
他的視線穩穩的停留在陳安好那雙清澈的雙眸上,癡纏的視線霸氣決絕,誓要和她纏綿一生。
陳安好大睜着眼睛,等待着湛千城的回答。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絕美面孔,籠罩在光與影之中,搖曳出魅惑朦胧的錯覺。
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帥很美。
是她見過最漂亮的男人。
可是,現在,這個不是重點……
見他許久都未曾開口,她忍不住繼續加問了一句:“嗯?可不可以啊?”
湛千城緩緩張唇,固執的聲音毫不妥協:“二十五秒。如果你覺得你這段時間允許你下樓讓阿姨們幫你煮好粥,你在吃幾口的話,我其實可以不介意。”
他柔美的笑容,驚豔的不可思議。
他堅定的态度,固執的不可估量。
陳安好不得不承認,計劃告吹。
唉,她,又敗了……
她的手,直接落在他的腰間,帶着壯士一去不複的氣魄,胡亂的扯下他的褲子。
隻剩下最後一條小内内。
這一刻,陳安好的臉色越發的通紅。
她這個樣子,讓湛千城的理智漸漸崩塌,他微微的低着頭,臉貼在她的臉,雙眸裡含着潋滟的光彩,柔軟的唇直接覆蓋在她的唇上。
一邊輕輕的摩挲,一邊細細低語:“還有五秒鐘。”
陳安好的身子一頓,聲音幾乎劈叉:“喂,你的時間是在逃亡嗎?”
如果不是的話,怎會會跑的這麼快?!
湛千城臉上的表情更加柔和。
她雖然确實有些大煞風景,但被她這麼一字一字的咬出來,語調上揚,反而更加增添了幾分欲拒還迎的錯覺。
湛千城瞬間失神。
下一秒,他學着她的語調,一模一樣的咬字說道:“獵物跑得太快,我的時間也必須跑得快。”
他咬字的時候,聲調旖旎,纏綿悱恻,驚心動魄。
“哼!”陳安好微微咬牙!
獵物?
她是獵物?
這隻禽獸!
她生氣的樣子很可愛,見她遲遲不肯下手,湛千城終于不再等她,把她摟在懷裡,壓在身下。
陳安好立馬閉上眼睛,把自己封鎖在自己的世界裡,不理會發生在她身上的事。
額,頗有種泰山崩于頂而面不改色的淡定。
湛千城見她這樣,緩慢的挑眉問了一句:“可以開始了嗎?”
陳安好身子一頓。
哦?他居然在征求她的意見?
上次她哭天喊地都沒能阻止他,這一次,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沒有等到陳安好的回應,湛千城再次問道:“嗯?可以開始了嗎?”
陳安好承認,她想咬人。
她抿了抿嘴,垂眸,雖然心裡告誡自己,湛千城掌握着她的命運,所以,她必須按照他說的做!可是,心裡的倔強和不屈服生長在骨子裡,她開口,卻依舊還是忍不住帶了幾分隐隐的挑釁:“這事,我有決定的權利嗎?”
哼!有嗎?
湛千城的唇角微微翹起,給出回答:“沒有。”
陳安好的雙手擡起,落下,最終還是控制自己的手沒落在湛千城的脖子間,一把掐死他!
似乎怕他看出她的意圖,她的雙手别扭的中途改道,有些微微狼狽的撫過自己垂在額前的發絲。
勾踐尚且能卧薪嘗膽,她又如何會忍不住他的刻意刁難?
忍!忍!忍!
等報仇之後,她就可以解脫了!也可以揚眉吐氣,再也不用看他臉色了!
媽蛋!
她長長的呼吸了一口,聲音有些悶悶的:“既然這樣,你有必要再問我一次嗎?”
陳安好想,她如果是勾踐,卧薪嘗膽也是可以欣然接受的。但要她忍可惡的湛千城,額,似乎還是有些難度的……
這兩個級别,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湛千城比苦膽,要難吞多了呢!
陳安好的别扭明顯取悅了湛千城。
他輕笑着,臉上滿是醉人的溫情:“有必要的,你如果答應了,這次就是你情我願的魚水之歡。可你如果反對,那麼就變成了強迫。”
陳安好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呐喊:媽蛋,這好像都沒有差别吧!上一次,就是上一次在皇冠酒店,他不也強迫她來着麼?丫現在才良心發現關注一下愛愛的本質,是不是太晚了一點?
“……”
心裡雖然這樣想着,但陳安好還是在心中衡量了一下,最終,酡紅着臉,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那個,第一個總算好聽一些吧……
盡管陳安好已經把自己的臉着着實實的踩在了腳底,别扭委屈的迎合湛千城,可湛千城,卻顯然沒有打算放過她。
“嗯?你是答應了,還是不不答應?”
他浩海如波的眼中波光潋滟,迎上陳安好紅紅的臉蛋,問出聲。
“……”
陳安好頓了一下。
她沒想過,在她這麼正兒八經的點頭之後,他竟然還對她糾纏不放。
她鼓着臉頰,智齒已經在隐隐打磨了,吱吱吱吱的聲音細細碎碎的響起。
向來五官敏銳的湛千城,似乎并沒有聽到近在咫尺的陳安好的咬牙切齒,他修長的手指戳戳她的臉,提醒她回答。
“唉——”
陳安好心底的防線終于被他固執的摧毀。
“我答應。”她垂在身側的雙拳攥緊,臉色更紅一倍,似是豁出去了的開口,三個字費盡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氣。
說完,她的雙拳的力道陡然撤去,整個人緊繃的身體好似死裡逃生一樣,驟然放松了。
接下來的事,自然是水到渠成。
……
翌日。
陳安好吃過早餐後,揉揉酸疼的小腰,跟在湛千城身後,老老實實回到世亨集團去上班了。
從今天起,她官複原職,再次淪為湛千城的小保姆。
額,說的好聽點,是私人秘書。
時隔半年,再次回到世亨集團,這裡的一切都沒有變。
陳安好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就這麼木木的走上總裁電梯,來到總裁秘書辦公室。
沈嘉佳看着突如其來出現在辦公室裡的陳安好,眼睛微微閃過詫異,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巧笑着和她打招呼:“安好,歡迎回來。”
其他幾個秘書也紛紛對陳安好表示歡迎。
一一和大家道謝後,陳安好剛坐在辦工桌上,就聽到她辦工桌上的電話響了。
内線,是湛千城打來的。
“兩杯綠茶。”
陳安好應了一聲,起身走向茶水間。
跑了兩杯綠茶,她放在托盤裡,走向湛千城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外,紀華正坐在工作位上整理着資料,看到陳安好,他立馬放下手中的工作,扯開一個笑臉和她打招呼。
“……”
陳安好直接無視了他。
她可是和紀華絕交了呢!
盡管她表現的很冷漠,但紀華還是老老實實的上前,幫陳安好推開湛千城辦公室的門。
陳安好直接而入。
紀華無奈的笑了笑,幫她關好門。
太太真是很記仇呢!
都半年前的事兒了,居然一直耿耿于懷。
他都可以不介意半年前她憤憤離開世亨集團會議室時狠狠踩他的那腳,她竟然還在糾結他把她電話号碼拖黑這件事。
唉。
孔子老先生說得對:世上唯有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陳安好就是那個難養的女子,沈嘉佳是第二個。
……
陳安好端着兩杯綠茶走進辦公室,一擡眼,就看到和湛千城面對面坐在沙發上的莫珊珊。
她的表情頓了一下,然後,本着一個小秘書該有的姿态走上前,把手中的托盤放在茶幾上,分别把其中兩杯綠茶端給莫珊珊和湛千城。
隻不過,在端給湛千城的時候,她小小的耍了個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