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朗好奇的問她:“送給誰的?”
“珊珊姐姐。”林深深解釋說,“她最近心情看起來不太好,整天悶悶不樂的。”
聽到”莫珊珊“這個人的名字,蕭朗翻了個白眼。
對她,毫無興趣。
他讨厭莫珊珊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莫珊珊心情不好,對他來說,這就是一件很高興的事!
他忍不住哼了一聲:“我就奇怪了,你為什麼和那個女人的關系這麼好?”
不!
應該說,他們這些一起長大的人裡面,除了他和珊珊的關系很僵,其他人和莫珊珊的關系都很好……
林深深表示非常好奇。
她問道:“我記得,之前,珊珊姐姐加入我們的時候,你和她之間也并沒有這樣劍拔弩張的關系啊,後來,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越鬧越僵了呢?”
“……”
又提起那件事……
蕭朗心情一陣煩躁,他拜拜手,不願意多說。
但是,林深深卻特别想知道這件事。
她調查了好多年,依舊沒有任何線索,這些事一直擱在心上,在心裡好奇的不得了。
“你到底怎樣才肯說?”她問道。
“除非……”蕭朗淺笑一聲,“除非,你能減到标準體重。”
他說了一個,他覺得林深深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這麼多年,林深深身材一直保持這樣,絲毫不變。
想讓她減到标準體重,真的是太難太難了。
他不信,林深深能夠完成。
所以,那件事他也會永遠藏在心裡,不對任何人說。
“你說的是真的?”
林深深忍不住問他:“隻要我減肥減到标準體重,你就會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事?”
蕭朗輕哼一聲:“當然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好,就這麼決定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瘦到标準體重,你就告訴我當年的真相。”
雖然林深深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瘦到标準體重。
因為,她是易胖體質。
但是,她卻是打定了主意。
這一次,一定要減肥成功!
蕭朗随口應道:“好,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想讓他說出當年的事?
那也得林深深減肥成功!
見蕭朗同意,她伸出手,朝他勾了勾小拇指說道:“拉鈎,蓋章。”
“真幼稚。”
蕭朗雖然如此說着,但還是伸出手,和林深深鈎了一下手指頭。
表示,約定行成,永不反悔。
……
湛千翌和安萌萌上過床之後,他們兩人一直相處尴尬。
湛千翌對于安萌萌總是不理不睬,而安萌萌的視線卻總是追随着他。
兩個人,一個熱情,一個冷漠,關系尴尬。
陳安好若無其事地夾在中間,按時吃飯,按時回屋睡覺,直接把别墅裡所有的人都忽視了一個徹底。
晚上。
她吃過飯,正準備進門時,後面傳來安萌萌哽咽的聲音。
“安好姐姐。”
陳安好回頭,看看身後安萌萌紅着眼圈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
她心裡猜到了她要對自己說些什麼,她心裡有些排斥這個話題,但最終,還是打開門對她說道:“進來吧!”
安萌萌在進門的一刹那,她“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陳安好的面前。
陳安好吓了一跳。
她連忙走上前,想要把安萌萌扶起來:“你這是做什麼?趕快起來。”
安萌萌搖搖頭,固執的跪在地上,就是不肯起來。
她拽着陳安好的衣服,聲嘶力竭地說道:“安好姐姐,明天就是最後的期限了,如果你不能幫我留下來,我以後今天就長跪不起。”
她哭訴着,哀求着,看起來很是可憐。
被她威脅,陳安好覺得她實在是傻得厲害。
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竟然在她面前,如此低三下四地,下跪乞求。
她皺着眉頭,輕輕地歎了一聲:“安萌萌,不是我不幫你,而是……”
她無奈的搖搖頭:“湛千翌根本不愛你,你這樣強行留在他身邊,将來,受傷的是你自己。”
“你可考慮清楚了?”
“我考慮清楚了!”
安萌萌拉着她的衣服,聲嘶力竭的哭訴道:“我不管,就算他不愛我,我也不要離開他的身邊。”
“這些年,我一直在他身邊,這麼久了,如果離開他,我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她以死威脅,又長跪不起。
陳安好被逼的,實在是沒有辦法。
如果安萌萌一直跪在這裡,她今天晚上估摸着也不用想睡覺了,恐怕,日後還會被她繼續纏着……
她無奈地歎息一聲。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安萌萌,說道:“你先别這樣,你先起來,我現在去找湛千翌。”
但是!
她先決定把醜話說在前頭,“我不确定他的想法,我隻能盡量幫你,至于結果是什麼,那就是你自己的定數了。”
說罷,她打開門,走向湛千翌的房間。
從她的房間到湛千翌的房間,距離不過十幾米距離。
但是,她卻覺得格外漫長。
她走得很慢,一步一步的踱步到湛千翌門口。
稍稍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擡手敲了敲他的門。
裡面,并沒有聲音傳來。
她再次敲了敲。
依舊如是。
她暗自松了一口氣,正打算打道回府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在她回頭的時候,便對上了湛千翌那雙浩海如波的眼睛。
那裡面神色沉醉,讓人琢磨不清他的眼神中到底藏了些什麼。“找我有事?”
湛千翌走上前。
看着他灼熱的目光,陳安好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是安萌萌求我來的。”不是她主動要來的!
她直接說明來意:“她哭着對我說,她不想離開這裡,不想離開你,至于,你到底是什麼決定……”
陳安好表示自己并不會幹涉:“至于到底是什麼決定,就由你親自告訴她吧!”
她說罷,便轉身就要離開。
湛千翌卻直接拉住她的手腕,制止她離開。
在陳安好轉頭看向他的時候,他輕聲問道:“那你呢?你想讓她離開還是将她留下來?”
他居然把這個問題拋回來給自己?
陳安好一時間覺得很是為難。
她皺着眉頭說道:“這裡是你家,能決定她是留是走的人也是你。”
她不過是暫時住在這裡的一個人而已。
她又有什麼權利決定安萌萌是走還是留?
湛千翌盯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字的說道:“現在,我把這個決定權交給你。”
陳安好正要拒絕,表示自己不想插手他和安萌萌之間的事,卻見安萌萌幾步走過來。
她對自己哭的很傷心,哀求道:“安好姐姐,求求你,不要趕我走。以後,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隻要你不趕我走,真的,我發誓!”
陳安好:“……”
安萌萌目光直直的看着她。
同樣,湛千翌爺如此目光灼灼的凝視着她。
他們把決定權強行推在她的手上。
陳安好一時間覺得很是為難。
在她看來,安萌萌離開對她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對方如此費盡心思的想要留下來……
如果她在這個時候硬生生地逼她離開,恐怕,真的會把安萌萌推向萬劫不複之地吧!
想到這兒,她看了一眼湛千翌:“留下她吧。”
聽到她的答案,湛千翌的眼中閃過一抹灰敗。
他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冷哼一聲:“随你便。”說完,就甩開拉着陳安好的手,徑直走向自己的房内。
“砰”的一聲,房間門被關上,一扇門将湛千翌和陳安好安萌萌阻隔在兩個世界。
屋子裡,略顯昏黃的燈光下,湛千翌站在正中央。
他的眸子一片深沉,有着讓人看不清的色彩。
回想着剛剛陳安好要留下安萌萌的決定,他的身體忍不住緊繃,雙拳忍不住攥緊,身上爆發出層層戾氣。
如果她真的有在乎他那麼一點點,他現在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趕安萌萌離開。
但是她沒有,她就那樣神色淡淡的決定讓安萌萌留下來……
她一點兒都不在乎自己,這個認知,讓湛千翌覺得心裡很是挫敗。
自從出生以來,他就含着金湯匙。
雖然不是湛家的繼承人。
但是,作為湛家最受器重的孫子,他同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在陵城,他說一,很少有人敢反駁他說二。
沒想到,兜兜轉轉。
到現在,他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湛家當家人的位置,得到了自己最心心念念的世亨集團,現在,卻狠狠的栽在一個女人的身上。
這讓他始料未及,卻偏偏印在他的心裡。
無法忘卻。
有些煩躁的伸手抓抓頭發,他擡腳走向浴室,試圖用冰冷的涼水趕出自己不理智的行為。
……
雖然安萌萌憎恨陳安好掌握了她的去留權。
但是,現在,她能夠留下來,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她咬咬唇,忍住自己聲音的哽咽,對陳安好說道:“安好姐姐,謝謝你,今天如果不是你,我就要被趕出這裡了。”
說罷,她就沖着陳安好鞠了一躬。
轉而,她打了聲哈欠,神色有些困乏:“昨天晚上我加班改資料,後來,去找翌哥哥,我們……又一晚上沒睡。今天也忙忙碌碌了一天,我現在有些困了,先回去睡覺了。”
陳安好和她道了别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走到床前,她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打開翻了翻。
屏幕上赫然寫着三個字,湛千翌。
是湛千翌給她發來的三條信息。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開大屏幕,想看看湛千翌在說些什麼。
第一條信息:
如果你想要用時間來忘記他,好,我等。
第二條信息:
但是,在此時間内,不要對我那麼冷漠。
第三條信息:
我隻是愛上一個人,想要她好。
都是湛千翌說的那些情意綿綿的話……
陳安好直接删掉了這三條信息,把手機扔在了床上。
不管湛千翌說多少甜言蜜語,她的心,始終如舊。
尤其是現在!
她伸手撫上自己的小腹。
她不想和湛千翌有任何牽扯,以免引起他的懷疑,對自己和孩子不利。
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陳安好又被蕭朗和李旭東當場攻擊,差點反目。
她有些睡不着。
便一個人走到陽台上,看着屋子外面郁郁蔥蔥的樹葉,她的思緒漸漸飄回到了湛千城的别墅裡。
玻璃房的藍色妖姬,美豔動人。
這是她的最愛。
現在,就隻能依靠想象,來回憶一下,那樣漂亮的場面。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照例泡了個澡,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今天,難得的做了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湛千城對她說,他曾經逼她離開,說的那些狠心的話,全都是假的,他所做的一切都隻不過是為了保護她。
夢裡,湛千城牽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向婚禮的殿堂,她身穿白色婚紗,他身穿黑色西服,兩個人仿若天作地合。夢裡,湛千城笑着,他的笑容,異常絕美,有些模糊了男人和女人的界限。不論是男是女,看了都格外賞心悅目。
夢裡,她最後和湛千城走在了一起,結為夫婦,結婚生子。然後,等到孩子長大時候,兩個人手拉手,一起在世界各國,各地漫遊。
夢中的她,不禁笑出了聲。
那天晚上,湛千翌卻失眠了。
他給陳安好發了三條短信,卻并沒有得到任何一條短信的回複。
……
早晨。
在陳安好和安萌萌照例吃完早飯上班後,湛千翌便打通了石力的電話,讓他辦一件事。
石力有些詫異:“老大,每個房間都裝嗎?”
老大讓他裝攝像頭。
到底是所有的屋子都裝攝像頭,還是某些房間要裝攝像頭?
他不懂。
“陳安好和安萌萌的房間。”
吩咐石力幫他處理這件事情後,他就自顧開車離開了。
他沒有直接去公司,而是一路開着車,駛向湛千城的墓園。
把車停在路邊上,他擡腳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向湛千城的墓地。
這是他第一次來這裡。
墓碑上,湛千城的黑白照片正挂在那裡。
他的唇畔蕩漾開一抹璀璨的笑容,笑起來永遠那麼優雅貴氣。
湛千翌擡腳,狠狠的踹了一腳他的墓碑。
他冷哼:“你現在,不過是一個死人,連一句完整的屍骨都沒有,你憑什麼和我争?”
語畢,他繼續又踹了兩下墓碑之後,這才是坐在一旁。
點了一個煙,他夾在手指間,偶爾抽一下。
偶爾,就這樣靜靜的看着煙頭在自己的手指尖燃燒,最後隻剩下了一個煙蒂。
他把手中的煙蒂扔在地上,踩了兩腳,目光凝視着湛千城墓碑上的那張照片:“你死了,你以為,我們之間的戰争就跟着結束了嗎?”
他在給出否定的答案之後,然後搖搖頭。
墓碑上,那個和自己長得非常相似的臉龐。
他細細地從照片上劃過。
他很确定。他們兩個長得确實很像,就外表而言,并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别。但是,偏偏……
陳安好忘不了湛千城,卻對他熟視無睹。
他有些煩躁的再次點了一個煙,狠狠的一口一口,抽完之後,把煙蒂扔在地上。
起身,向墓園外走去。
……
湛千城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
從一開始的十分鐘,到後來的半個小時,再到後來他可以呀醒來長達四個小時也不覺得困倦。
他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
身上的槍傷,也大都在靜養中慢慢複原了。除了偶爾扯到傷口還有些疼之外,其他,已經一切無恙了
屋外,陽光正好。
湛千城下了病床,站在窗前,看向窗外。
這是江晨希的一個私人小醫院。
人不多,醫療設施先進。
地方,也有些偏。
他的身後,兩個醫生敲了敲門,推門而進
他們走進來,看到湛千城站在窗邊,恭恭敬敬的走上前,“湛少,到了檢查身體的時間了。”
湛千城轉過身,看他們兩人一眼,便重新回到病床上。
他們每天都會來檢查兩次身體,确保湛千城的身體各項機能穩定。
雖然,他已經确定自己現在沒有事情了,但是,卻還是按照醫生的吩咐,一天兩次檢查身體。
醫生規規矩矩按照流程給他檢查完一遍身體之後,看着所有指數都正常了,他看向湛千城,“大少,一切指标都正常,您恢複的情況很好。不出意外的話,一周後,您就能出院了。”
湛千城輕輕地應了一聲,吩咐他們說,“拿個手機給我。”
“手機?”
兩個醫生牢牢的記着江晨希要對他們說的話。
要避免湛千城和外界接觸,連新聞什麼的也要斷掉。
現在,湛千城突然提出要要手機……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不知所措。
兩人用眼神交流了小小的片刻之後,其中一個醫生說道,“湛少,我們是二少專程請來照顧您的,為了确保您的安全,這段時間,我們也不能随意出醫院,随意和外界聯絡。所以,如果你真的迫切的需要手機的話,這件事,我需要禀告二少一聲,讓他給您手機。”
湛千城的眉頭漸漸皺了皺。
很快,他就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他輕輕地一聲。
對兩個醫生說道,好,你們去辦吧,我要休息了
這兩個醫生離開後,他的眼中閃過,濃濃的,懷疑
他的察言觀色向來一流,
身居他那個位置上,一定要懂得從,一個人細微的表情中判斷出他想說的話,他想做的事,甚至是他下一秒的情緒。所以,兩個醫生剛剛本能的對視一眼……
他可以斷定,兩個醫生一定有什麼瞞着她,而且,極有可能是江晨希下的命令。
湛千城的手指輕輕地敲着自己的腿
江晨希斷掉了他和外界的聯系,很有可能,外界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而,江晨希也沒有告訴他。
還刻意瞞着他。
這樣想着,她便忍不住猜測起來
因為今天上午要手機的事兒,兩個醫生,之後便很少再出入湛千城的病房。
一直等到下午他們再次來檢查的時候,湛千城随口提起手機的事兒。
兩個人好像約定好的似的,同聲說道:“報了,二少最近事情有些忙,他過兩天來醫院時候,會給您帶一個全新的手機的!“
兩人聞聲細語地安慰着。
“現在,你的身體還沒有全部恢複,應該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最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