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男子這麼一叫,卿琬琰了然了,原來此人就是揚子珩那不成器的長兄,楊子啟了?
隻見楊子啟在婢女的攙扶下起來,揉着兇口,先是看到了揚子珩冷凝的一張臉,直指着,咬牙罵道:“揚子珩!你這是要在母親的院門口謀殺親兄嗎?你果然是巴不得我早點死是不是?”
這刺耳的聲音,讓卿琬琰忍不住蹙起眉頭,揚子珩卻早已習慣,眉頭都不動一下,隻一臉冷然的道:“即便是在府中,大哥走路也該留意一下,方才差點沖撞貴客,到時候即便是母親那邊也維護不了你!”
揚子珩這麼一說,楊子啟倒是才注意到揚子珩旁邊站着的卿琬琰,隻一眼,楊子啟便看愣了神。
他原本以為,那沈悅音已是難得的美人了,可如今看眼前的這個女子,隻覺得整個心魄都被勾了去。
這洛安城中,居然有如此美人?他怎的不知?
那垂涎的目光讓卿琬琰作嘔,俏臉終于忍不住冷了下來,而她身後的佩畫更是要上前教訓他一番,不過被卿琬琰擡手制止了。
揚子珩也注意到兄長的異狀,一個箭步擋在了卿琬琰跟前,俊臉含冰,沉聲警告道:“大哥莫不是忘了規矩?還不速速向宣王妃下跪請罪!”
原本揚子珩擋在了卿琬琰面前讓楊子啟很是不滿,可在聽到揚子珩的話後,忍不住驚呼出聲。
“她……她是宣王妃?”
揚子珩見此,耐性終于告罄,正要開口訓斥,突然響起一聲中氣十足的怒斥聲,“混賬東西!還不跪下!”
楊子啟扭頭一看,登時臉色一白,忙哆哆嗦嗦的跪下來。
“父親!”
來人正是錦國公,見長子對着自己跪下來,怒火更甚,擡腿就踹向他肩膀,“逆子!還不向王妃磕頭賠罪?”接着也不看長子狼狽的樣子,忙對卿琬琰恭敬行禮,“老臣向王妃請安!這個逆子頭一次見到王妃,沒有及時認出王妃,所以方才才會失了禮數,老臣以後定然會嚴加管教,還請王妃恕罪!”
楊子啟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忙跪下來對卿琬琰磕頭賠罪,“臣方才不知是王妃,差點沖撞了王妃,請王妃恕罪!”
雖說卿琬琰很是厭惡那楊子啟,但是錦國公都來賠罪求情了,且不說錦國公也是朝中老臣了,便是看在他是沈悅音的公公這一點,她也不好發落。
于是便擡了擡手,道:“錦國公請起,正所謂不知者無罪,原也不是什麼大事,說清楚就好了。”
錦國公聞言忙感激道:“謝王妃寬恕小兒!”
楊子啟也跟着道:“謝王妃大恩大德!”
“錦國公客氣了,王府還有些事,我就先回去了。”
錦國公恭敬回道:“老臣恭送王妃!”
卿琬琰點點頭,就先擡步走了,而揚子珩自然跟在後面,路過錦國公的時候,被錦國公拉住,隻聽他低聲道:“招待好宣王妃。”
揚子珩點點頭,道:“父親放心。”接着又冷瞥了一眼楊子啟,就快步跟了上去。
揚子珩那一眼讓楊子啟很是不爽,看向揚子珩背影的目光就變得陰冷,這一眼就被突然轉過頭來的錦國公給逮個正着。
楊子啟見此忙縮着肩膀,錦國公看着自己的這個嫡長子,真是氣得兇口犯疼,指着他的鼻子,恨聲道:“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你現在就去管家那,領二十大闆!”
“父親?”
看着長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錦國公沉下臉,陰聲道:“怎麼?長大了,就連為父的話都不聽了?”
“兒子不敢,父親請息怒,兒子這就去領罰!”不敢再久留,行了禮就馬上離開,隻是心中卻将這筆賬記在了揚子珩頭上!
在楊子啟看來,若不是那揚子珩,他也不會出醜,更不會惹惱父親,想着想着,突然就想到了卿琬琰,一時有些恍然……
而另一邊,揚子珩送着卿琬琰出府,在卿琬琰上馬車之前,揚子珩便道:“方才的事,是末将沒有保護周全,請王妃降罪。”
看着揚子珩面露自責,卿琬琰笑了笑,道:“将軍不必如此,再說,方才也多虧了将軍出手快,我這邊也沒什麼事了,将軍還是快快回去陪表姐吧,表姐如今懷着身孕,許多事都要注意才是。”
聽出卿琬琰話中的暗示,揚子珩便認真保證道:“王妃請放心,悅音是末将的發妻,末将定會護她周全的!”
“有将軍這句話,我便放心了。”對揚子珩點點頭,便在佩畫的攙扶下上了馬車,揚子珩目送馬車走遠,這才轉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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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卿琬琰回到宣王府的時候,言穆清已經在明鏡院等着了,見她回來,便将她抱在自己腿上,摟在懷裡,柔聲道:“你倒是和你表姐有聊不完的話,居然去了那麼久。”
卿琬琰倚在他懷中,軟聲道:“我同表姐許久沒見了,眼下她又懷着身孕,自然要說的就多了,你回來許久了嗎?”
“還好,隻是再晚點,我便要去錦國公府抓妻了。”
“噗嗤!”卿琬琰點了點他的鼻子,“也不怕别人笑話你。”
“随他們笑話。”言穆清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看着妻子目光晶亮的望着自己,眸光發柔,擡起她的下巴,含住嬌唇,輕柔撫弄,餍足了才放開她,看着嬌妻臉頰嫣紅,眸若含水,忍不住揚起唇角,突然想起錦國公府的繁雜,便問道:“你在錦國公府,沒有遇到什麼事吧?”
有是有,但是卿琬琰卻不知該不該說,那楊子啟再混賬,也是揚子珩的哥哥,而言穆清和揚子珩又是摯友,她說了,會不會不大好?tqR1
可還沒等卿琬琰想好怎麼說,言穆清已經同她閃躲的目光中覺察出來,當下揚聲把佩畫幾人叫進來。
“你們老實告訴本王,王妃去錦國公府,可遇到了什麼不快之事?”
佩心幾人聞言紛紛看向卿琬琰,一時不知該不該講,不過佩畫終究是氣不過,忍不住将楊子啟的事情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