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卿琬琰沒想到還有這個波折,心中暗歎,突然想到那個張闫,“對了,那個張闫……”
“這個你不用擔心,他不會亂說什麼的。”
卿琬琰聞言,便放下心來,也不再多說什麼,卻突然又聽言穆清道:“你那幾個丫鬟,腿腳功夫是還可以,隻是那耳力委實差點,既然一開始就跟上去了,居然也沒聽清對方在說什麼。”
卿琬琰聞言便忍不住替自己的丫鬟辯解,“那附近本來就很難藏身,不可能離得太近,她們又是那麼小聲的說,聽不清也屬正常。”
“本王希望這隻是你的想法,若是你那幾個丫鬟也是這麼想的,那可真是丢了習武之人的臉了。”擡手制止她要反駁的話,“過幾日,本王會派個人到你那,你想好名頭将她留下。”
“什麼?”卿琬琰眨了眨眼,待徹底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之後,忙擺手,“不用了,我身邊的人夠用了。”
“就今日發生的事來說,你還敢說你的人夠用嗎?”
“可是……”
“卿琬琰!”
自從認識言穆清之後,還是第一次聽他這麼嚴肅的喚自己的名字,這讓卿琬琰忍不住靜下來,仔細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言穆清瞧着卿琬琰就這麼将背挺得直直的,揚着小腦袋一臉認真的聽着自己的話,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輕咳了一聲,方沉聲道:“本王知道對你我賜婚這件事,你有些意外,但是聖旨已下,便沒有反悔的餘地,不管你怎麼想,都無從改變,你我二人現在就是在一條船上,自然,你心裡想謀劃什麼,本王不會置喙什麼,但是你要清楚,現在你的身份不再隻是一個安平侯府的嫡長女了,以後行事需更加穩妥,本王會盡量護你周全,但是,萬事也要你自己多加注意,給你安插個人手,就是為了更為穩妥,所以你大可不必想那麼多,本王不會害你。”tqR1
卿琬琰眨了眨眼,她自然是沒有想過言穆清會害自己,他若想害自己,根本就不用救自己,隻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對自己說這麼多話,還會承諾護自己周全,這讓卿琬琰心中恙起一抹漣漪,但是這抹漣漪代表什麼,卿琬琰卻一時弄不清楚。
瞧着卿琬琰面露迷茫,言穆清輕笑出聲,緩緩擡起手,彎起指尖,對上她的腦門就是一彈,戲谑道:“本王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是明白還是不明白?”
卿琬琰沒想到無端就被彈腦門,其實那一下不痛,想也知道是言穆清故意放輕力道,但是到底有點不爽,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情願的回道:“明白了!”
“嗯,這就好,看來本王未來的王妃也不是太笨。”說着就不理會卿琬琰瞪着眼睛,像安撫小孩子似的摸了摸她的頭頂,“給你安排的人過兩日就會送過去,你回去想好用什麼由頭。”說罷就背手走了。
這邊言穆清剛走,沈悅音就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眯起眼睛,笑得賊兮兮的,道:“怎麼樣怎麼樣?宣王殿下是不是在關心你的傷勢呀?”
卿琬琰沖着言穆清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回頭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沈悅音,道:“什麼關心,他就是一個怪人!”說罷就直接走了,沈悅音愣了一下,忙跟了上去。
而文武扭頭看了看卿琬琰那明顯帶着怒氣的背影,又轉頭看看自家王爺,隻見自家王爺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惹了人家姑娘家不高興了,還彎着嘴角,心情甚好的樣子。
文武見此,張了張嘴,最好隻好搖搖頭,隻能感歎幸虧自家主子那張臉招人喜歡,不然這種性子,哪個姑娘家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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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卿琬琰好好的出來,回來的時候就帶着傷,怎麼會不引起老夫人和安平侯的注意,打聽下來知道是什麼事情後,都是對林玉潔很是氣憤,卿琬琰聞言便柔聲安撫道:“好在有驚無險,不過倒是委屈二妹妹了。”
安平侯和老夫人聞言俱是一臉迷茫,而卿安容則是眉毛一抖,心知卿琬琰肯定要上眼藥,剛走上前一步要開口攔下卿琬琰的話,隻是卿琬琰怎麼會給她這個機會。
隻見卿琬琰馬上就道:“想來是那日在公主府的事讓林家姐妹誤會了,覺得二妹妹一定是讨厭我的,所以林家姐妹不約而同的都先後提起是二妹妹在背後鼓動,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連二妹妹是怎麼說的都清清楚楚,若不是我相信二妹妹的為人,也可能會被林家姐妹給糊弄過去了呢。”
卿琬琰這一開口,讓剛走過來的卿安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而卿琬琰倒是十分善解人意的拉過卿安容,柔聲道:“我自小和二妹妹一起長大,還不知二妹妹的性子?二妹妹也就是有點小孩子心性,不懂收斂,哪裡會做出這種事?退一萬步講,便是二妹妹有這個想法,也不會去和林家姐妹說,畢竟說出來也沒人信呢,是吧,二妹妹?”
卿安容便是再傻也聽出卿琬琰話中有話,但是她能怎麼做?若是反應過度,不就成了心虛了?
故而,即便是卿安容心中窩着火,也隻能要緊牙關,憋出頗受感動的表情,道:“大姐姐能這麼信任妹妹,妹妹不知該怎麼說了,這次,真的好怕大姐姐聽信了那林家姐妹的讒言,惱了妹妹呢!”
卿琬琰見此,笑容越發親切,道:“你我自家姐妹,我不信自家妹妹,難道信那原本就和我過不去的林家姐妹不成?”
老夫人見她們姐妹二人如此,頗為欣慰地道:“你們姐妹二人能時時相信彼此,這就對了。”
“祖母放心,琬琰怎麼也不會不相信二妹妹的。”接着又蹙起眉頭,“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次那林玉潔能動手腳,也是那些看馬的人疏忽,這次還好是瑞王妃明察秋毫,不然,琬琰可就吃了個啞巴虧,祖母,父親,趁這個機會,還是把馬房的人好好整治一番吧,畢竟咱們外出都要用上馬,若是那裡面的人不用心,咱們出門也就不能放心了!”
卿琬琰接下中饋之後,就已經把自己的院子和卿隽的院子的人徹底換了一遍,如此大動靜,不好再把其他家丁也都換了,所以之後她隻是辦了幾個帶頭鬧事的人,之後那些不聽話的家丁确實安生了,但是不代表卿琬琰會就此忘了這件事,隻要那陸姨娘收買的家丁在府上一日,她都不可能安心,尤其馬房上的人,她一直沒想到用什麼由頭換下來,這會,卿安容倒是給了她一個好的理由。
果然,卿琬琰這話也讓老夫人和安平侯深思了起來,确實,出門在外離不得馬,若是馬房的人如此不上心,那将來出事可不是鬧着玩兒的,故而,兩人都沒有意見,卿琬琰便道:“那這件事,便交給琬琰吧。”
“還有我!”正在這時,卿隽卻突然開口道,“我曾經跟着師父學過調教馬匹,對此有點了解,不如就讓我幫姐姐一把,也讓姐姐不用那麼忙碌。”
說着就一臉渴求的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見此,哪裡還有不同意的,馬上就應了下來,而安平侯自然也不好說什麼了。
之後又囑咐了卿琬琰回去好好休息,就各自散了,而老夫人卻沒有去内堂休息,而是坐在坐榻上,見冬梅掀起門簾進來,沉聲問道:“可将圍獵時發生的事都打聽清楚了?”
冬梅回道:“回老夫人,婢子都打聽清楚了”接着就将打聽出來的事都說了一遍。
老夫人聽完之後,便揮揮手讓冬梅退了下去,她看着搖晃的門簾微微出神,許久,才聽她歎了一口氣,對錢嬷嬷道:“你說,這件事和二丫頭當真沒有關系?”
老夫人在内宅過了大半輩子,怎麼會不知其中深淺?那林家姐妹都說是卿安容指示的,不會是毫無根由的,聯想起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她不可能不懷疑是不是卿安容對卿琬琰懷恨在心,才想了這個法子?
隻是那孩子才多大啊,就有這個心思了嗎?這麼想着,老夫人便覺得很是疲憊。
錢嬷嬷也不知說什麼好,要說這是卿安容做的,她倒是不稀奇,隻是她深知老夫人對卿安容的偏愛和多疑的性子,若是直接說這是卿安容做的,老夫人怕還會多想,更何況也沒有鐵證,這種事,隻能讓老夫人自己真正相信了才行,她說多了沒用,心思轉了幾轉,便道:“老奴不在場,終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不好妄下定論,但是這件事多多少少還是牽扯了二小姐,老夫人您也是知道的,總有那麼麼些嘴碎的人,他們可不管事實真相是什麼,就會胡說八道,所以老奴覺得,不管怎麼說,這些日子,還是讓二小姐少出門比較好,再說,大小姐已經被定親了,二小姐和大小姐原本就年齡相近,這眼瞅着也快到年底了,二小姐也快該議親了,不如趁着這個機會,好好教導二小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