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琬琰從存善堂出來之後,就直接去了關着卿安容的柴房。
那個柴房多年沒用了,如今那裡簡陋不說,還很是陰冷,卿安容原本就還病着,身子弱,又在這大冷天關在昏暗陰冷的柴房,即便是不過區區幾個時辰,也讓卿安容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覺。
卻在這時,聽到門外看守的人叫着“大小姐”,呼吸一窒,想站起來,可她身上已經被凍麻木了,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
而這時候柴房的門已經打開,讓原本昏暗的房屋亮了起來,也刺的卿安容眯起眼,不過很快門便被關上。
而當卿安容得以睜大眼睛的時候,卿琬琰已經坐在了她面前,依然是那一副令她厭惡的清冷傲然的樣子,嘲諷一笑,道:“怎麼?你養的那條狗死了,你現在讓我來給她陪葬?”
卿琬琰面無表情的看着她,聲若含冰,“若我說我确實是來取你的命的,你怕嗎?”
“哈哈哈!”卿安容仰頭一笑,“有什麼怕的?左右也有卿桃那個小賤人陪葬,我也不虧,隻是沒要了你的命!卿琬琰,你不要得意,我死了!外面就會有人說是你謀害親妹!所有的人都會知道你是個蛇血心腸的毒婦!我和我娘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卿琬琰面露輕嘲,“看來你挺想死,怎麼?那麼想去找陸姨娘?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孝順女兒,既然如此,怎麼不現在就直接一頭撞死算了?我可沒把你綁起來,如今你還活着,隻能說明你根本沒有那本事求死,卿安容,你我也是一同長大,你什麼性子,我最清楚不過,在我面前裝作這副生死不懼的樣子,着實可笑!”
看着卿安容面露恨意,卿琬琰冷笑了一聲,道:“我話還沒說完,你别急着發火。你方才說的那些話不過就是在提醒我,你死了,我的名聲也毀了,誠然,你這些話也不無道理,不過,我也不是沒有辦法化解,隻是我思前想後,你也不配我動這番心思,更何況,讓你死太便宜你了,有的時候,看着自己厭惡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令人歡愉,不是嗎?”tqR1
此時的卿琬琰在卿安容眼裡就仿佛是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令人發怵。
“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嗎?”卿琬琰手支着下巴,笑意涼涼,“若沒記錯的話,當初陸姨娘之所以願意冒險懷了二叔的孩子,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你的婚事,她是想以此拖延你的婚事,然後,再想辦法退了這門親事,看來,你是真的不願意嫁給張闫啊,當初你們的婚期定在明年也是因為你尚未及笄,隻是有時候特殊的情況,倒也不用一定要在及笄之後才能成婚,更何況如今已經年底了,離你的十五歲生辰也不遠了,将婚事提前幾個月,也不是難事,再說咱們侯府最近出了那麼多事,也确實需要辦些喜事沖沖喜。”
“卿琬琰!你這個賤人!”
此刻的卿安容恨不得上前抓花卿琬琰的臉,而她也确實嘗試這麼做了,可她剛一動,就被佩畫給制服,按着她讓其跪在地上不能動彈。
卿琬琰見此,揚起眉,道:“怎麼,二妹妹到如今還不滿意這門親事?你可知道,因為陸姨娘的事,晉明侯可是後悔定了你做兒媳,奈何你和張闫的婚事當初鬧得滿城風雨,且聘禮已下,他便不好貿然将這婚事給退了,我想,這會兒晉明侯肯定正難受着,不過二妹妹放心,怎麼說咱們姐妹一場,我知道二妹妹最想的就是擺脫庶出的身份,而以你現在的情況,這晉明侯世子可是最好的選擇了,所以我無論如何也會讓二妹妹以正經世子夫人的名頭嫁進晉明侯府的,不過,那張闫是個纨绔風流的,府中美人小妾無數,據說其中有幾個頗有手段,那晉明侯夫人也是個有手腕的,而晉明侯對你這個兒媳的身份已然不滿意了,二妹妹嫁過去,不知會是怎樣的光景呢?不過,二妹妹一向是有手段的,我相信,二妹妹總能解決的,對不對?”
“你敢?”
“我為何不敢?”卿琬琰居高臨下的看着卿安容,眸中冷光閃爍,“正所謂長姐如母,如今父親不在,祖母身子又不适,我這個做長姐的自然能做主。”
看着卿安容驚怒交加的臉,卿琬琰勾起唇角,“怎麼?不想嫁過去?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你得告訴我,那毒,是誰給你的。”
卿安容怔了一下,随即得意一笑,“呵,原來是為了這個?那毒,自然是我自己留着的,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要了你的命,隻可惜,被卿桃那個小賤人給毀了!”
“你沒那個本事弄到這樣的毒藥。”彎腰握住她的下巴,冷光直直盯向卿安容的眼底,“你說,還是不說?”
“你知道我的,你想知道的事,我怎麼會說呢?”
“不錯,這麼問,你确實不會說。”松開手,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接着對佩畫點點頭。
就在卿安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胳膊就被佩畫用力一扭,隻聽到“咔嚓”一聲,緊接着一陣劇痛襲來。
“啊!”
卿安容從小嬌生慣養,平日裡磕着碰着都覺得疼痛難忍,更何況這種疼,當下便見她疼的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額頭更是冒出冷汗。
可還沒等卿安容緩一口氣,佩心就抓過她另一隻胳膊。
卿安容驚恐的搖着頭,“不要!不要!”
“不想受苦,就回答我方才的話,不妨告訴你,這些隻是最輕的,我這幾個丫頭别的不會,折磨人的法子多了去了,你若想的話,可以一個個的嘗試。”
卿安容看着卿琬琰,隻見她整個人就這麼立在面前不遠處,屋裡的昏暗讓她的臉看着模糊了起來,可一雙眼睛卻閃着冷光。
卿安容隻覺得渾身發冷,“你……你個毒婦!”
卿琬琰揚起眉,道:“看來還不夠,佩心!”
“諾!”
佩心應了一聲,剛想擡手,就聽卿安容忙叫道:“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