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媽正招待着來來往往的客人,卻看到怒氣沖沖向自己這邊來的張闫,心下疑惑,忙迎上去,道:“喲!張公子這是怎麼了?可是誰惹您生氣了?”想了想明白過來,“是不是沒有猜對靈犀姑娘出的謎題?沒關系,這不還有下次的麼?更何況還有那給您留着的小美人兒呢!”
張闫拍開李媽媽的手,怒道:“少給我渾說!小爺問你!你們是不是合夥起來耍小爺的?信不信我回去就找我爹派人把你們天香樓夷為平地?”
李媽媽這下意識到不對了,以往這張闫沒猜出謎題,也不曾這般動怒過呀。
“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呀?張公子您可是我們這的常客,我們這的姑娘也都喜歡着您呢!怎麼敢耍您呢!”
“少給我說好聽話!我問你,方才那個領我進去的龜奴是你這的人嗎?”
李媽媽想了想,道:“您是說旺财?他是我們這的,是不是他說了什麼話惹您不高興了?他剛來沒多久,毛手毛腳的,您别和他一般見識。”
“一般見識?”張闫直接将那字條甩給李媽媽,“那小子騙我說這是靈犀姑娘今晚出的謎題的答案,坑了我一百兩銀子!”
“什麼?”李媽媽臉色一變,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忙先安撫住張闫,另一邊忙着人去把旺财給找來。
可最後丫鬟卻說找了一圈,找不到了。
張闫聽罷冷笑了一聲,道:“坑完了錢肯定跑了!李媽媽,這就是你們天香樓調教出來的人?”
李媽媽賠笑道:“您明鑒,這事兒我可真不知情,您放心,我這就派人去把那兔崽子給抓來,到時候任憑您處置,您先消消火兒!”接着壓低聲音,語帶暧昧,“雖然這次見不到靈犀姑娘,可還有個小美人兒等着爺您呢,良宵苦短,爺難道要為了一個旺财而辜負了美人?”
張闫一聽,臉上的怒氣消了一些,斜睨了一眼,道:“你可别糊弄小爺,别小爺過去了,不過是個庸脂俗粉!”
“這您放心!我騙誰也不敢騙您!那丫頭,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
這麼一聽,張闫倒是對這個姑娘越發好奇了,點了點頭,李媽媽就笑着領着張闫向樓上走去,走到一個雅間,李媽媽笑眯眯的道:“美人兒就在裡面了,爺您看!”說罷就推開了門。
門一打開,一股惑人的幽香就飄了出來,昏暗的燭光下隻看到一個纖細的背影。
長發挽起,身上隻着了一件半透明的紗衣,看出一襲凝脂般的雪膚。
隻一個背影,就足夠引人遐想,張闫看着不由得渾身燥熱了起來。
看來這李媽媽沒有糊弄他,這還真是個美人兒呢!
看了看李媽媽,滿意的調笑道:“算你識趣兒!下去吧,别耽誤小爺和美人兒相聚!”
“那爺就好好享用吧!”李媽媽暧昧一笑,跟着就關上了房門。
張闫見此,便松了松腰帶,摩拳擦掌了一番,蕩笑道:“小美人兒,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就不要浪費了,來,爺會好好疼你的!”tqR1
說着就撲了過去,可誰知那女子反應快,一個閃身竟是躲了過去。
張闫撲個空,也不惱。
“哈哈,原來美人兒喜歡這樣的?爺也喜歡!”
接着又是一撲,這次同樣又被閃開。
張闫原本就因旺财一事就一肚子火,這會兒好不容易有個美人兒,看得見卻摸不着,張闫的耐心算是磨光了。
“賤人!你别敬酒不吃吃罰酒!還不給爺滾過來!”
那個女子聞言似乎有些懼怕了,哆哆嗦嗦的走了過來,而這下,張闫這才看到了她的真容,眸若含情,唇若朱丹,當真是個美人兒呢!
張闫這意見更加心癢了,一把抓過她,張嘴就要親上去。
“爺!您先等等!”
見自己的嘴被美人兒擋着,張闫有點不耐了,道:“怎麼了?”
隻見那女子面含羞怯,聲音輕柔道:“奴家是第一次,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奴家和爺也算是一夜夫妻了,所以,奴家想和爺對飲交杯酒,也算全了這份念想!”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張闫勾起美人的下巴,暧昧笑道:“原來美人兒這就把小爺當夫君啦?這好說!美人兒的話,莫說區區一杯交杯酒了,便是讓小爺将天香樓的酒都喝光了,也不在話下!”
“謝謝爺。”女子倒了兩杯酒,一杯給了張闫,一杯自己拿着,含羞帶怯。
張闫被這一眼勾的整個人都酥了,拿過酒杯喝完交杯酒就将酒杯一扔,貪色之情不再掩飾。
“交杯酒已喝,美人兒就不要再推辭了!”
說着就要把女子給抱起來,可手還沒碰到,眼前的美人卻突然臉色大變,原本嬌柔的面容突然冷笑了一下,接着反手一轉,張闫隻聽到一聲“咔嚓”,緊接着劇痛襲來,可自己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就被點了啞穴。
看着隻能幹張着嘴啊啊叫的張闫,女子滿臉不屑,從桌下拿過意見披風披上,就轉身一拜,道:“王爺!”
張闫一愣,看過去。
隻見昏暗燭光下,言穆清一襲白衣緩緩踏步而來,瞧着似乎是仙人踏月而來,可在張闫看來,隻覺得他是索命閻王,他可沒忘記當初在卿琬琰驚馬一事上,這言穆清是怎麼處罰自己的。
他可以說是足足躺在床上有半年啊!
言穆清淡淡瞥了他一眼,就坐下來,看着惶恐不安的張闫,笑了笑,道:“你隻要答應本王待會兒不要亂叫亂說話,那本王便解開你的啞穴。”
張闫忙不疊的點頭。
言穆清見此,才對着那女子點了點頭,女子接到示意之後,彎腰一點,便解開了穴道。
已經見識過言穆清手段的張闫不敢造次,忙跪下來磕頭,小心翼翼得道:“不知是不是小認最近又做什麼事讓王爺生氣了?若是有,王爺請明示!”
言穆清挑了挑眉,道:“怎麼?你最近又做了什麼事?”
“沒有沒有沒有!”張闫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小人自從上次得到王爺的悉心教導之後,一直以來都是不敢再惹禍了,最多就是來喝喝花酒,請王爺明察!”
言穆清卻沒做理會,拿過方才張闫用過的酒盞,意味不明的勾起唇角,道:“這酒,可好喝?”
張闫有點困惑,不知言穆清好端端的為何問酒,但還是回道:“回王爺,這酒……”突然像意識到什麼似的,臉色煞白,“這……這酒……”
言穆清俯看着吓得六神無主的張闫,眼底滑過一絲嘲諷,揚了揚俊眉,道:“原本本王覺得對付你,不用下毒這般費事,可又想想,你一向不是個老實人,圖個保險,便順手下了毒。”
果然下毒了?張闫狠吸了一口氣,面如死灰,可是想到眼下的情形,忙磕頭求饒道:“王爺啊!小人最近真的沒做什麼壞事啊!求王爺明示!若小的又做了什麼事讓您不高興的事,還請您明示!求您饒了小人的命啊!”
言穆清蹙了蹙沒,淡淡的吐出三個字。
“小點聲。”
張闫聞言忙咽下去要說的話,但是身子卻控制不住的發抖。
言穆清見此,緩緩道:“上次的事,本王雖然給了你教訓,可是,一想到你居然敢觊觎本王未來的王妃,本王心裡就總是不舒服,你說,該怎麼辦?”
張闫真的是後悔當初聽了别人撺掇,一時色迷心竅,如今居然惹了眼前這個閻王,真是哭都來不及了。
“都是小人的錯!王爺請您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啊!”
“再也不敢?怎麼,你還想有下次?”
“不不不不!不敢有下次!小人的意思是……是……”張闫這下這的是急哭了,不知該說什麼了。
“行了,本王懂你的意思了。”聲音中帶着幾分不耐,“方才給你下的毒一時半會兒要不了你的命,但是長久下來,可不好說了。”
“王爺饒命啊!小人真的不敢了!”張闫心裡記得團團轉,突然靈光一閃,“王爺您說,王爺讓小人做什麼就做什麼!隻求王爺饒了小人一命”
“倒是個識時務的。”言穆清輕敲了敲桌案,“眼下本王确實有一樁事要交給你,若做好了,那你便能得到一個美人,做不好,你也能得到美人,不過,是在陰曹地府裡。”
言穆清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可說出的話卻讓張闫的心墜入了冰窖般。
可如今,他别無選擇。
“王爺有什麼盡管吩咐便是,小人一定照做!”
言穆清似乎懶得和他說那麼多,接下來的是就由那女子和他說了。
張闫認真的聽完,點點頭,道:“王爺您放心,小人一定會做好。”
“那本王便拭目以待,事成之後,自會給你解藥。”
“諾!小人明白了!”接着屋内便是一片寂靜,張闫卻不敢再和言穆清共處一室,“王爺,那小人,便先退下了?”
“都知道你來幹嘛的,你若這時候走了,不是引人懷疑?”
張闫這下便不解了,難道讓他在屋裡幹站着一晚上?
沒等張闫想明白,就覺得脖頸一通,接着便雙目一黑,倒了下去。
“啧,這小子還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