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是洛安城最大的青樓,裡面的姑娘環肥燕瘦、能歌善舞、頗有文采,容貌更是雅豔皆有,而要說最為出挑的便是靈犀姑娘。
據說靈犀姑娘容姿傾城,而才華更是不輸洛安城中那些有名望的才子,更值得一提的是,坊間傳聞靈犀姑娘自出生之時身上就有一股蓮花般清香,因此,便有人說這位靈犀姑娘怕是花仙投胎。
有這樣的盛名,即便靈犀姑娘賣藝不賣身,洛安城中也有不少達官顯貴願為其一擲千金,隻為能親自聽到靈犀姑娘彈奏一曲,說上幾句話。
華燈初上,天香樓便門庭若市,而其中,自然有不少人是為了靈犀姑娘而來。
既然是天香樓的頭牌,自然是不那麼容易見的,靈犀姑娘也隻有在每個月初一十五的時候見客,除了要花不少銀子,還要答對靈犀姑娘所出的謎題,答對者才能有幸和靈犀姑娘共處一室,聽其彈曲,和美人相聊。
張闫雖然是個不學無術的,但是自從前幾個月瞥見靈犀姑娘的容姿之後,張闫便念念不忘了。雖然隻是匆匆一眼,而且隔着惟帽,但是張闫便知道,這靈犀姑娘絕對是個難得一見的尤物!
接下來更是每到初一十五的時候就一定要來,雖然每次他都猜不對靈犀姑娘出的題,可依然不曾放棄,故而,今日他來的時候,老鸨李媽媽就眉開眼笑起來,十分熟稔的打招呼。
“張公子您來了!”
張闫背着手,仰着頭,道:“嗯,怎麼?小爺我來晚了?”
“不晚不晚。”李媽媽甩着帕子,風韻猶存的臉上滿是嬌笑,“張公子您這麼久一直風雨無阻的來,這份執着沒人能不感動呢。”
張闫聞言雙眼一亮,道:“怎麼?難道這次我可以見靈犀姑娘了?”
“這無規矩不成方圓,咱們靈犀姑娘更是個守誠信之人,這您若是猜不對她出的謎題,我老婆子也是愛莫能助呀。”
“那你說那麼多幹什麼!在耍爺嗎?”
瞧着張闫有幾分動怒的樣子,李媽媽捂嘴笑了笑,道:“爺您還真是急性子,我這不是還沒說完嘛!”接着壓低聲音,“我們這前段時間剛來了一個姑娘,長得那叫一個水靈,還是個處,若是待會兒爺您一時大意沒有猜出來,那這姑娘,我就給您留着。”
張闫這一聽便有些心癢難耐,眼睛中滿是貪婪,而張闫身後的小厮福來看到自家主子如此,輕咳了一聲。
這下倒是讓張闫回過神了,知道剛才自己失态了,忙挺直了腰,粗着嗓音,道:“你這老鸨!你這不是咒小爺我這次還是見不着靈犀姑娘嗎?你給爺等着!不就是謎題嗎!爺還不信猜不出來了!”
“是我這嘴巴壞說錯了,沒想到爺您對靈犀姑娘這般癡情,權當我方才沒說!”
“咳!知道就好!”接着壓低嗓音,調笑道,“那小美人兒别忘了給小爺留着!”
李媽媽笑眯了眼,點點頭,道:“爺您就放心吧。”
張闫這才心滿意足的跟着龜奴走了進去。
這一路走來,莺莺燕燕,香味繞鼻,張闫嘴巴就沒合攏過。
果然這裡就人間天堂啊!
而這時候給張闫帶路的龜奴突然低聲道:“爺,您這次是不是不想見靈犀姑娘,打算直接找方才李媽媽說的那個新來的姑娘?”
“胡說!”張闫瞪着他,“靈犀姑娘是何等的人物?誰會不想見?隻是見靈犀姑娘那麼難,小爺我等了那麼久,也不曾見過一次,這次若是還見不到,還不許爺找個新鮮的小美人快活一番?”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這個龜奴哈着腰說着,“不過正所謂皇天不負有心人,爺您每次都那麼捧場,這次倒是來個好運呢!”
“哦?此話怎講?”
那龜奴停下腳步,對着張闫招招手。
張闫雖然有幾分疑惑,但還是低下頭,嘴裡催着。
“有什麼話趕緊說,别耽誤爺的正事!”
“爺放心好了。”龜奴笑得谄媚,接着悄聲對着他說着,“因為靈犀姑娘是天香居的香饽饽,,所以李媽媽專門給靈犀姑娘一個單獨的書房,小的前幾日奉命去打掃書房,無意中發現了張字條,上面寫着一個謎語,而下面是答案,小的去查看了一番,這次靈犀姑娘出的謎題便是這個。”
張闫長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道:“這麼說,你知道這個謎題的答案?”
龜奴笑着點點頭,道:“應該是錯不了!”
“謎底是什麼,快給爺說說!”tqR1
“這個嘛!”龜奴故作為難,“爺您也知道,那靈犀姑娘有多少人都想着見呢,這般好的機會,若是輕易就得到,不是也對不起靈犀姑娘為了想這個謎題而費的心思嗎?”
張闫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小子之所以這麼說,不過就是為了錢呗!
哼了一聲,不耐煩的甩甩手,道:“你小子别給爺拐彎抹角的,說吧,想要多少?”
“爺果然是個爽快人,和爺您說話就是舒服,既然是為了和靈犀姑娘相見,怎麼也得這個數,方能對得起靈犀姑娘是不是?”
龜奴笑得奸詐,緩緩是伸出一個手指。
“你小子倒是夠狠的,一下子要那麼多!”
“嘿嘿,對别人或許多了,可對爺您,這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雖說這錢确實多了點,但是想到能得見靈犀姑娘一面,張闫便咬咬牙,對着随從福來道:“福來!給!”
既然要來着天香樓,身上自然是帶了不少銀票,可是,這龜奴要的錢也忒多了,他聽着都有點肉疼。
“爺,真的要給嗎?萬一是假的呢?”
那龜奴笑得得意,道:“小的既然敢和爺說,自然是有把握的,要知道想要見靈犀姑娘的人可不少,小的也就是感動于爺您對靈犀姑娘癡情一片,這才找您的,若是您出不起這錢直說便是,小的可以找别人去。”
張闫一聽,惱了,怒斥道:“這麼點錢根本就不夠老子塞牙縫的!你個王八羔子亂說什麼?”接着沖着福來吼起來,“現在誰是主子?還不把錢掏出來?”
福來知道自家主子鐵了心了,無法,隻好乖乖的将錢掏出來,數夠了,直接甩給了龜奴。
“拿着!”
“嘿嘿!”龜奴貪婪的将銀票數了數,這才将那字條給了張闫,“小的就祝您今晚得償所願!”
張闫接過字條看了看,瞥了那龜奴一眼。
“若是讓小爺發現你在糊弄小爺,看小爺不打斷你的腿!”
龜奴兇有成竹道:“爺您放心!您也認識小的,小的哪裡敢騙您呢!”
“哼,諒你也不敢!”說罷便将字條收入懷中,甩袖走了。
張闫雖然惱着自己被那龜奴個敲詐了一筆,但是想到能見到自己夢寐以求的靈犀姑娘,心中這點不悅也就可以忽略不計了,懷着激動忐忑的心情,就等着靈犀姑娘的丫鬟将謎題說了,自己好猜出來。
到底也沒有讓他等太久,很快,丫鬟幽兒很快就出來了,看着那婀娜身段,張闫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這丫鬟都是這般姿容,那靈犀姑娘得多麼銷魂呐!
幽兒看了看一群錦服男子,眸光微轉,也不多啰嗦什麼,開口就将今日的謎題給說了出來。
而張闫在聽到那謎題果然和龜奴告訴的自己一樣後,心裡别提多高興了。
幽兒話音一落,張闫救就急不可耐的舉起手。
“我知道!我知道!”
他這一舉手,所有人都詫異了起來,要知道這個張闫可是出了名不學無術的纨绔子弟,更何況靈犀姑娘出的謎題一向都是難解的,所以以往張闫想蒙也是蒙不出來的,可這次居然這麼積極的舉手,尤其那樣子很是兇有成竹,似乎是真知道了似的,怎能不令人驚訝。
而和張闫相熟的幾個人見此不由得調侃道:“我說張兄,雖說你每次都沒有猜出來過,但是大家也都不會笑話你,你這是何苦呢?這靈犀姑娘出的謎題,便是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你何必打腫臉充胖子呢?”
這話一落,衆人就哄堂大笑了起來。
張闫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你們便笑吧!待會兒小爺見靈犀姑娘的時候你們就哭吧!”說罷這些,就得意的将謎底給說了出來。
而原本哄笑的人都靜了下來,一位文質彬彬的公子搖着折扇,搖搖頭,道:“不對不對,怎麼會是這個?”
其他人也附和着,都覺得不可能,張闫不服氣,道:“啧,靈犀姑娘出的謎題怎麼會是你們這種酸腐書生能意會得了的?”接着看向幽兒,“幽兒姑娘還不快告訴他們,小爺答對了?”
滿懷信心的等着幽兒說自己的是對的,可幽兒卻一臉歉然的搖搖頭,道:“抱歉張公子,您答錯了。”
“什麼?怎麽可能?”
雖然張闫氣得拍桌而起,但是其他人對他答錯了謎底覺得理所當然,根本就不理會他,都紛紛踴躍的說出自己想的答案。
張闫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轉過身大步走過去就要找那龜奴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