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全不想這個沈澤看着文質彬彬的,居然這麼不好糊弄,差點冒出冷汗,這時聽到身後響起一個聲音,終是松了一口氣。tqR1
“澤兒,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周氏,而沈悅音也在一旁跟着。
沈澤看着周氏語氣有些喘,分明是急着趕來的,如此,他就更肯定她們有事隐瞞,而且事情怕是不小!
看着文全分明有些閃躲的眼神,眸光微沉,對周氏行了禮,道:“娘,兒子得知王妃身子欠妥,便想請李太醫來看看,可此人卻一直攔着不讓兒子去,瞧着甚是可疑。”
周氏和沈悅音聞言都有些心虛,隻周氏到底沉得住氣,面上倒是不顯露分毫,可沈悅音一向有些怕這個長兄,面上控制不住不住露出一絲慌張。
以她對沈澤的了解,若是讓他知道了,那卿琬琰偷偷出城一事定然是瞞不住了,故而,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知道,更不能讓他請太醫來,于是便道:“大哥,你誤會了,其實琬琰早就請了大夫來看,并無大礙,現在隻要好好靜養就好,大哥要是去請李太醫,肯定會驚動太後娘娘他們,大哥你應該知道琬琰的性子,她肯定不想讓太後娘娘為自己擔心的。”
文全從方才沈澤問了那個話就覺不對,剛想提醒,卻還是晚了一步,見沈澤一臉了然,無奈歎了一口氣。
果然,就聽沈澤道:“方才此人說了,給王妃看病的便是李太醫,怎麼到你這卻不是了?”見沈悅音和周氏臉色微變,繼續追問道:“娘!你到底是有什麼隐瞞我?”
卿隽這會兒也意識到不對了,忙問道:“大舅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姐姐出了什麼事?”說着就忍不住要沖進王府,卻被周氏給拉住。
周氏知道終究是瞞不住,便帶着沈澤和卿隽先進了王府,方将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
沈澤知道周氏他們肯定是有事隐瞞,卻沒想到是隐瞞這麼重要的事,可周氏在面前,他又不能生出惱火,隻能無奈道:“母親!您怎麼也跟着她們胡鬧?此事根本就瞞不住,應該一早就告訴皇上才是!”
“我一開始也這麼想的,可是,琬琰偷跑出城終是不對,鬧出來可大可小,我怕告訴皇上那,反而還害了琬琰。”
沈澤隻覺得腦仁犯疼,母親一向聰慧,怎麼在這件事上犯糊塗,看着沈悅音一臉心虛的站在一旁,如何不知是這個丫頭說服母親的。
狠瞪了她一眼,看向周氏,歎了一口氣,道:“母親,琬琰偷跑出城一事确實不宜聲張,但是卻是可以告訴皇上的,皇上和宣王殿下是親兄弟,對宣王殿下又甚為信任,自然是會維護宣王殿下,就說這次宣王殿下中毒一事,皇上并未聲張,無非就是怕有人趁機搗亂,所以便是告訴皇上琬琰偷跑,皇上也隻會派人偷偷去找,不會聲張,此事若想徹底隐瞞下來,也隻有皇上能有這個本事。”
周氏聽長子這麼一說,也意識到自己犯了糊塗,也不多言,起身就要往外走,沈澤忙扶住周氏,道:“母親這是要去哪?”
“自然是去告訴你父親,讓他告訴皇上!”
“母親忘了兒子也在朝為官?事不宜遲,兒子先進宮去面聖,父親這會兒應該還在衙門,兒子會直接去告訴父親的,母親不用擔心。”
周氏點點頭,忙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快去吧,我回府等你的消息。”
沈澤應了一聲,轉身就要出去,誰知卿隽卻跟着他,挑眉問道:“你跟着我做什麼?”
卿隽正色道:“我要去找姐姐!”
沈澤覺得頭又疼了,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斥道:“你别添亂!你去過車師前國嗎?你知道他們是走的哪條路嗎?到時候你找不到你姐姐還把自己弄丢了,不是要了你姐姐半條命?你就好好在府裡等消息,聽到沒?”
對沈澤這個表哥,卿隽是既敬重又有些怕,而且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極有道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去車師前國,怎麼可能找得到姐姐。
聳拉着肩膀,呐呐道:“隽兒知道了,那,就勞煩表哥,一定要将姐姐找回來!”
見卿隽這個樣子,沈澤到底有些心軟,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大步走了。
沈澤在去皇宮的路上,正好遇到忠毅候,便将事情也說了,忠毅候一聽也知道事情嚴重,便和沈澤一起進宮請求面見澤順帝。
皇宮,紫宸殿――
澤順帝瞪着忠毅候和沈澤,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們是說,宣王妃偷偷出城去車師前國去找宣王了?”
忠毅候恭聲回道:“回皇上,正是!微臣萬不敢拿此時開玩笑!”
澤順帝臉色一沉,問道:“走了多久了?”
沈澤回道:“回皇上,加上近日,已有八日了!”
澤順帝當下便将秦統領叫來,沉聲命道:“宣王妃八日前出了洛安城去了車師前國,你立刻派人去追!必須将宣王妃安全帶回來!還有,此事不可聲張!”
秦統領忙正色應下,剛想退下,又停下來,面露難色,道:“回皇上,末将不知道宣王妃的容貌。”
沈澤道:“皇上,不如讓微臣繪一副宣王妃的畫像給秦統領。”
沈澤丹青可謂一絕,而他又是卿琬琰的表兄,對她的容貌自然是再熟悉不過,有他的畫像,自然是事半功倍,故而澤順帝當下便應了下來。
二人領命就退了下去,忠毅候看着澤順帝一臉倦意,慚愧道:“都是微臣治家不嚴,才會讓宣王妃偷跑一事被隐瞞那麼久,還請皇上降罪微臣!”
這便是将一切過錯都攬在了自己身上了。
忠毅候夫婦感情很好澤順帝也是知道的,對他這般護妻也不意外,再說,這件事倒也不能全怪忠毅候夫人,于是便擺擺手,道:“沈愛卿不必如此,此事不能怪你,也不能怪尊夫人,隻是回去之後,你還要住囑咐一下尊夫人,下次這種事,不可隐瞞,萬事保住命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