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穆清原本就是逗她,見她這般溫軟嬌俏的樣子,更是不舍了,便親了親她的鼻尖,道:“好了,不鬧你了,你還沒用晚膳,雖然你不餓,但是多多少少吃些,不然對你身子不好,嗯?”
卿琬琰确實沒有餓意,隻是看着言穆清擔心的樣子,也不舍拒絕,便點點頭,道:“嗯,那你陪我一起用膳。”
“呵,這是自然。”說罷就揚聲喚佩心進來,讓她準備晚膳。
而此時卿琬琰卻發現了桌案上的書。
好歹是夫妻了,她自然也是知道自家夫君在什麼時候會看這本書。
“你是在想什麼事嗎?”
言穆清也不打算隐瞞,點點頭道:“嗯,不知怎的,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事被忽略了,尤其是我聽秋靈說了你在冷宮的事,這種感覺就愈發強烈,可我想了許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種事情急不來,越急越想不明白的。”突然意識到什麼,“咦?你已經知道我去冷宮的事了?”
“嗯。”說到這個,言穆清還有些好笑,理了理妻子額間的碎發,語氣頗為無奈,“本來我是在問你的,可你還沒說完,就睡着了,我雖然聽說過孕婦嗜睡,卻沒想到像你這般。”
聽言穆清這麼一說,卿琬琰迷迷糊糊的想起來了,讪笑道:“我也不知怎的,就是太困了。”
“想來是累着你,你也是,想把德妃打發走有的是法子,何必要自己過去說那麼多?那德妃心思不簡單,萬一你吃虧了怎麼辦?”
“這不是當時情急,我沒想到這麼多麼。”讨好的勾了勾他的手指頭,見他眼中閃過笑意,忍不住翹起唇角,想到在冷宮看到的,一時感慨,“當真是世道無常,想不到賢妃機關算盡,最後卻把自己算進去了,不過我看她倒是很坦然的接受了,單說這份兇襟就不錯,她若不是存着這些壞心思,倒是一個值得結交的人。”
言穆清淡然一笑,道:“話雖如此,可不是經曆了這些,說不定她未必會看開,也未必會如此坦然,所以,萬事都是有因有果的。”
“唔,這倒是。”卿琬琰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說起來,我倒是沒想到,賢妃居然那麼恨德妃,居然還一早就吩咐那個假的鐘芹若是被抓住,就将一切推到裕王身上,不過也是天意弄人,那個真的鐘芹居然逃了出來,還去報了官,不然,也不會那麼快有眉目,不過這樣也好,省了我們不少力氣,不過德妃也算是因禍得福,因此此事,皇上肯定會因為一開始錯怪裕王而更加寵她,或者會對裕王另眼相待也說不定。”
言穆清點點頭,道:“确實,一切還真是……”說到這裡,言穆清突然靈光一閃,一直萦繞在他心間的死結似乎解開了。
而卿琬琰聽言穆清話說到一半突然沒音了,就擡頭看了過去,卻不想言穆清突然勾起她的下巴,啄了一下她的紅唇,聲音中帶着幾分明朗,道:“琬琰,你真好!”
“額……”卿琬琰一時怔住,不懂他為何突然這麼說。
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言穆清就将她放回坐踏上。
見他起身,似乎要走的樣子,忙道:“你這是做什麼?”
撫了撫她的臉頰,柔聲道:“你乖乖的呆在家裡,我有一件要事要處理,很快就回來,待會兒晚膳送來,你自己先用,不用等我。”
說着又啄了一下卿琬琰的唇,便轉身大步離去。
卿琬琰還沒反應過來,再眨眼的時候,人已經走遠了,叫也來不及了。
佩心幾人端來膳食,看着卿琬琰一臉迷惑的樣子,問道:“王妃,王爺怎麼了?方才風風火火的領着文武就出去了。”
卿琬琰眨眨眼,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正說着,突然看到桌上的書,莽然反應過來,莫非是他想到了自己漏掉的是什麼重要之事了嗎?
可他們方才也沒有說什麼啊!
這下,卿琬琰更是迷惑了,而唯一能為她解惑的人此時已經出門了,一時哭笑不得。tqR1
佩玉看着卿琬琰這樣,便道:“王妃,王爺想來是有要事,待會兒就回來了,您先用晚膳吧,您回來之後還沒吃東西,便是您不餓,您肚子裡的小主子肯定也餓了。”
佩玉這話剛落,卿琬琰便感受到肚裡的小家夥又動了一下,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好笑道:“怎麼,你還真餓了?那我們現在就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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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鐘芹一事有了論斷之後,米尚書便覺得輕松了不少,将明日需要呈上的折子寫好之後,就想着吩咐下人備水沐浴,可卻在這時,就聽小厮匆匆進來,不由得皺眉斥道:“何事如此慌慌張張的?”
“回老爺,宣王殿下來了,這會兒正在福雲堂等着呢!”
“什麼?宣王殿下來了?”米尚書一驚,也顧不上其他,忙起身就大步向福雲堂走去。
到了福雲堂,果然就見言穆清在那不緊不慢的品着茶,米尚書心裡尋思着這位祖宗這會兒來是為了什麼,面上依然恭敬的行禮道:“臣見過宣王殿下。”
言穆清放下茶盞,緩緩道:“米尚書請起。”
“謝宣王殿下。”觑了一眼,見言穆清神色淡然,瞧不出息怒,心中更是疑惑了,遂問道:“不知王爺這麼晚到來,所為何事?”
“本王記得,那個岑近,三日之後,就要執行斬首是嗎?”
“回王爺,正是。”
“不知看守岑近的人如何?”
米尚書這下明白過來,原來這宣王殿下是擔心岑近跑了呀。
這麼一想,米尚書心裡的大石倒是放下了,忙道:“王爺放心,岑近是重犯,臣自然是不敢馬虎,派了不少人守着,定然不會出什麼差錯。”
“刑部大牢看守是出了名的嚴格,米尚書又是朝中能臣,本王自然是放心的,隻是……”話音一轉,“那岑近一心想陷害本王,此人不除,本王這口氣難消,隻是此人曾經在父皇下命嚴密抓捕之時,還能逃掉,在洛安城中隐藏那麼多年,可見其狡猾多詭,若不親眼見他在刑部大牢,本王實在心中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