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點點頭,“所以你就開始讨厭男人?嗯……準确地說,更讨厭男人。”
“是的。”唐浣溪無力地歎了口氣,“他讓我覺得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一樣,不管是那些在深夜猥亵女人的變态,還是這種衣冠楚楚,看起來像是正人君子的豪門大少,男人内心的本質都是肮髒的,隻是有些人,更擅于披上一層僞裝的外衣……”
陸凡了解地點頭,看來僅僅是童年陰影還不至于導緻唐浣溪患上這麼嚴重的恐男症,人生第一段即将開始的感情,卻以這種形式收尾,對很多人來說,尤其是對感情充滿了憧憬,并且小心翼翼的女人來說,是緻命的。
“那你覺得我呢?”陸凡的身體往後仰了仰,方便唐浣溪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英俊的臉頰。
“你?一開始挺讨厭的,隻是爺爺的話我不能不聽,隻想熬過這三年,再和你離婚,也算是跟爺爺有個交代。”唐浣溪看着陸凡,說出自己的想法。
剛剛見面時,他覺得這個連來曆都不清楚的男人實在是太讨厭了,身上根本找不到一丁點她能欣賞的地方,沒學曆,沒能力,任打任罵……幾乎她最讨厭的男人身上有關的東西,他全都占齊,更重要的是,他居然還比自己小幾歲。
唐浣溪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嫁給一個年齡比她小的男人。
她是禦姐,是聞名南都的冷豔女神……世人都以為她最終的歸宿,會是一個無論是人品,事業,還是氣場都要強盛過她的男人,才能将這個桀骜不馴的冰山總裁征服。
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想過自己最終會嫁給一個窩囊廢,一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廢物男人。
“看來還真不怎麼樣。”陸凡摸了摸鼻子,任誰被當面這麼說,都難免有些尴尬。
“我還沒說完呢。”唐浣溪白了他一眼,說道:“後來覺得吧,兩個太強勢的人在一起也未必就好,雙方都強勢的話,生活和事業遇到摩擦,互不相讓,那生活豈不是變成了打仗,天天被硝煙籠罩,找個窩囊的家夥也挺好的……”
這是唐浣溪的肺腑之言,她不是一個毫無知覺的人,結婚三年,陸凡的所作所為她都看在眼裡,她的強勢,她的冷豔,全都是因為陸凡的包容和逆來順受才可以肆無忌憚……又能在自己驚慌失措時挺身而出,哭泣時,默默地遞來紙巾,剛剛覺得寒冷的時候,就在她肩膀披上衣服……
他不像是個窩囊廢呢。
“你有病。”陸凡說道。
“你才有病。”
“你真有病。”
“你才真有病,出去,我不想理你!”唐浣溪火大了,陸凡的腦子是進水了嗎?自己好不容易放下心結跟他坦誠相對,他居然罵自己有病?
“我是說,你有心理疾病。”陸凡郁悶道。
恐男症本來就是一種心理疾病,心病還需要心要來醫治。
唐浣溪美眸狐疑地瞟着他,這家夥什麼時候還會給人看病了?
見唐浣溪沒有再過分抗拒這個話題,陸凡整理了下思路,解釋道:“準确來講,你這是情感恐懼症,起因很複雜,但多半都是和人生中所經曆的男人有關,進一步發展的話,就會對所有的男人都産生厭惡,你的潛意識會告訴你,每一個接近你的男人都是有所企圖,就像你剛才自己說的,男人的本質就是肮髒的,隻是有些人掩飾的很好罷了。”
唐浣溪點點頭,如果說付子坤的那段視頻是讓她對男人的厭惡真正生長,那麼最早埋下的那顆種子,還得是在許多年前的那個夜晚……
一想到那個路燈下的場景,唐浣溪就不禁俏臉慘白,雙手自覺地抓緊裙角,眼神浮現出深深的驚恐。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幫你治好。”陸凡自信滿滿地說道,隻要唐浣溪能對自己打開心扉,不再這麼排斥自己,他準備了很長時間的治療方案,就可以正式開始。
“算了,不用了。”
唐浣溪搖了搖頭,互聯網發達的時代,懂得看病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能治病救人的又能有多少?
她覺得陸凡不過是在網上查了一些相關資料,就想以大夫的身份給自己看病,這簡直荒謬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