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離婚!必須離!
顧緻遙停下來,給小家夥打了一通電話。
“二叔。”
電話剛接通,那邊便響起了小家夥稚嫩的聲音,顧緻遙輕笑一聲,“小家夥,還沒睡,我聽說你今天請了假沒去上學?”
“嗯,今天媽咪和爹地帶我去遊樂園玩了。”
顧緻遙微怔了一下。
明天不就是她們的婚禮嗎?她竟然還有這種閑情逸緻。
“你媽咪呢,把電話給她,就說緻遙叔叔有話想跟她說。”
顧緻遙輕吐了一口氣。
“媽咪不在,媽咪說今晚要去曲阿姨那裡休息。”
“爹地呢?”
“爹地沒在家。”
小家夥說道。
“行,那小家夥早點睡覺,二叔有時間去看你。”
電話挂斷,顧緻遙按着額頭,随即又找人要來了曲穎的電話号碼,給她打了過去。
聽他說要找嚴歡,曲穎一臉茫然,再想起自己之前說他壞話的原因,不由得有些心虛,連原因都忘了問,随口說道:“她剛走。”
顧緻遙輕敲着方向盤,思索着她話中的意思。
她對小家夥說了謊?今晚沒有去找曲穎,那會去哪兒?指尖輕點着方向盤,顧緻遙抽出一張老舊照片,照片上,男孩兒和女孩兒站在雪地上,站在雪人身邊,小臉凍得通紅,雪地裡,畫着大大的心形,心形裡歪歪扭扭的寫着
一個大大的字。
“家。”
她對家的渴望,理應會促使她打掉孩子。
可她對自己太過嚴苛……
顧緻遙倚着座椅,片刻,像是想到了什麼,指尖忽然頓了一下。
風聲有些緊,嚴歡又回了一趟池家,帶上護照和幾件衣服,坐出租車前往渡口。
一路上,看着不斷閃過的景色,她的心裡是說不出的複雜。
如果顧南景發現她連夜逃婚,坐飛機肯定會被抓回去,相比較來說,還是輪渡逃跑的幾率比較大。
這也就意味着,她以後再也不能回來了。
嚴歡握緊了手指,緊咬着唇,擡了擡眼,仰頭透過車窗外。
并沒有星星。
“小姑娘,怎麼了,跟男朋友吵架了?”
看她一直悶悶不樂,眼圈也有點紅,司機熱心的朝她問道。
嚴歡搖了搖頭。
“大叔,如果一個男人知道自己妻子和别的男人有染,還懷了别人的孩子,他會怎麼做?”
司機一臉驚恐,片刻恨得牙根癢癢,狠狠的說道:“把孩子打掉,先把那個賤人打一頓,再把那個奸夫打一頓,打到他們再也不敢為止!”
嚴歡緊捏了一下手指。
“那如果那個男人非常愛非常愛自己的妻子呢?”
“那就隻打奸夫,但是妻子也得教育,而且,那個男人的孩子肯定不能留。”
嚴歡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卻還是生生咽了下去。
“那如果奸夫是男人的弟弟或者哥哥,該怎麼辦?”
聽到她這麼說,男人一臉詫異。
“我靠,那就是那個妻子的作風問題了,連丈夫的親人都敢勾引,如果是我,不管我有多愛她,我都要離婚,必須離!”
說完後,司機像是想到了什麼,通過後視鏡打量了她一眼。
車内的光線有些暗,但司機還是能辨認出來,那是一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女子,淡妝,穿着得體。
“你不會就是那個妻子吧?”
男人的表情有些微妙。
嚴歡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扯了一抹笑,回道:“我也是這麼想。”
她想給顧南景留下一個好印象。
所以,就讓她這麼自私一次吧。
景城。
奇緣酒吧。
出租車停在酒吧不遠處,忽然有對情侶敲了敲車窗,出租車上面‘空車’的标示改為了‘暫不營業’。
情侶有些沒好氣的‘切’了一聲,轉身去找其他出租車。
出租車後,男人一身黑色西裝,斜倚着車座,低頭看着酒吧内的地圖,黑眸深邃,眉頭緊鎖。
片刻,男人唇角揚了一抹笑,“藏得這麼深,怪不得一直找不到。”
駕駛座上的男人粘着假胡子,戴着墨鏡,身上穿着異族服裝,神色看起來相當嚴肅。
“少爺,您在外面等着就行了,裡面太危險了。”
封砺有些擔心的說道。
顧南景擡了下眸,“好不容易釣出來的魚,不親手抓住我不放心。”
眸光深了一下,“封砺,一會兒聽我安排,告訴保镖,一個人都不能放走。”
“是。”
說完,顧南景戴上早已準備好的紳士帽,剛準備下車,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停了下來,緊接着看到不遠處的男子朝四周觀察了一眼,随後邁步進了酒吧。
“于修揚?”
顧南景眸深了一下,“他也在這兒?”
這時,右眼忽然跳了一下,顧南景剛一擡手,紅繩挂到了衣服上的扣子,從手腕掉了下來。
心蓦地沉了一下。
忽然想起了離開前,透過車窗看到的,她站在台階上看向他的眼神。
眸光微深了一下,顧南景戴上紅繩,拿手機給曲穎打了一通電話。
“嚴歡?她沒跟我說今晚要住在我那兒,早就回去了。”
聽到顧南景要找嚴歡,曲穎不由得有些疑惑,這時她又忽然想起了顧緻遙的電話。
“對了,剛才顧緻遙也給我打電話問嚴歡的消息,怎麼回事?這丫頭準備逃婚了?”
隻是随意調侃的一句話,顧南景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挂斷電話往别墅撥了過去。
聽到女傭說嚴歡沒有回家,顧南景整顆心重重的沉了下去。
“少爺,要現在進去嗎?”
封砺計算着時間,朝顧南景問道。
恰好這時曲穎回撥了過來,朝顧南景問道:“顧南景,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嚴歡手機打不通?”
總不能真的逃婚了吧。
沒有理由啊。
“她什麼時候走的?走之前跟你說了什麼?”
顧南景的語氣中隐忍着即将爆發的怒氣,曲穎連忙回道:“我想想……大概是一個半小時前走的,走之前說了……說了挺多話的。”
曲穎一時間也着急起來。
“對了,談到了你,這丫頭說,你們兩個的身份現在是天壤之别,當初我隻當她是随口說的。”
“還有什麼?”
顧南景的呼吸不由自主的重了起來。
“啊,我想起來了,她說她要重新開始。”
曲穎的嗓音揚了幾分,透着焦急,“當時我以為她說的是結婚之後重新開始!”
所以這丫頭當時的意思根本就是,她要逃婚?
拳不自覺的狠狠握了起來,顧南景的額頭上也露了青筋,太陽穴突突的跳着。
嚴!歡!
“你别急,說不定她隻是因為太着急了所以在外面散散心,我現在派人去找,随時保持聯系。”
話剛說完,顧南景挂斷了電話。
“少爺,現在怎麼辦?”
調查了一年多,好不容易順藤摸瓜抓到老巢,今天是最好的機會,難道就這麼生生放棄?
但嚴歡對顧南景的意義……沉默片刻,顧南景沉沉的說道:“計劃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