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個站在圍觀人群裡喝着奶茶的女孩子,忍不住一口噴了出來。
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剛才還說讓人家沒命離開這裡,現在就這麼快認慫啦?
還下跪請安?
還唱征服?
臉呢?
不要啦?
至于圍觀的其他人,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議論紛紛,什麼話都說了出來。
羅富貴聽得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是他現在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
他是嚣張,但不傻,更不是亡命之徒,隻是手裡有幾個錢,就忘了自己是誰了,所以到哪裡都想着裝個比。
隻不過,裝比之路永無止境,更何況他今天遇到了裝比的祖宗,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最關鍵的是,剛才一瞬間,他是真的從白墨身上感覺到了殺氣!
要是不認慫,那八成是要沒命啊!
跟自己的命比起來,臉又算什麼東西?
白墨對羅富貴的表現很滿意,點點頭道:“态度不錯,你這跪也跪了,安也請了,滾吧!”
“那征服呢?還唱不唱?”羅富貴有些不确定地擡起頭,滿臉膽戰心驚地問道。
“唱個屁啊,看你這長相就不是能唱歌的,你還是别在這裡倒老子的胃口了,有多遠滾多遠吧!”白墨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地喝道。
“好好好,我這就滾,這就滾!”羅富貴頓時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就要離開。
但就在這時,回過神來的女店員看到羅富貴要走,像是想到了什麼,趕忙提醒道:“羅總,你上次定做的那套西裝已經好了!”
“放着,我他媽下次再來拿!”羅富貴轉身瞪了那女店員一眼,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他是真的不想繼續呆這裡了,哪怕一分鐘,不,一秒鐘都不願意多待下去。
至于西裝,還穿個鬼的西裝啊?
他現在隻想回家,回到家裡蒙着被子好好地哭一次。
一次就好!
“等一下”
但就在這時,白墨的聲音卻再次響了起來。
“還……還有什麼事情嗎?”羅富貴渾身一顫,不情不願地轉過身,看着白墨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白墨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那名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店員,示意她來說。
女店員雖然有些怕羅富貴,但在白墨的眼神鼓勵下,終于還是鼓起勇氣,解釋道:“羅總,是這樣的,剛才就是這位先生看中了您定的那套西裝,想要賠償您雙倍訂金,希望您能将這套西裝讓給他!”
“不會吧?”羅富貴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過頭滿臉不可思議地看着白墨。
這尼瑪,要不要這麼巧?
自己定個西裝而已啊,怎麼就被他看中了呢?
而白墨這個時候也是有些無語了。
這尼瑪羅富貴定制的西裝,他居然試穿起來很合适,這倒是讓他有些沒想到。
不過,這胖子喜歡穿不符合他體型的瘦身衣服,這倒是在火車上就領教過的,不然的話,當時他也不會被那幾個劫匪連褲子都給扒了下來。
雖然不得不承認,羅富貴定制的那套西裝不錯,但白墨還是覺得自己身上穿的這套也很好了,雙倍訂金外加西裝本身的價格,那簡直是多花了不少的冤枉錢。
如果是自己花錢,那也就算了,關鍵是蘇小淺這丫頭鐵了心要她來付錢,還是能省一點就省一點的好。
想到這裡,白墨就準備帶着蘇小淺離開這裡,但沒想到這個時候,羅富貴又開口了。他先是狠狠地瞪了那女店員一眼,随後讨好地朝着白墨笑道:“大哥,你就别跟我開玩笑了,還什麼雙倍訂金,這本來就是給你定做的,我這不就是準備給你拿了送過去的嘛,結果就在這碰上了,那你就直
接拿去吧。”
“給我定做的?”白墨笑眯眯地看着羅富貴,心中也是對這胖子有些另眼相看了。
能屈能伸,見風使舵不要臉面伏低做小的本事簡直就是一流,而且關鍵是不管真心還是假意,功夫都是做到了極緻。
這種人隻要不出意外,死不了的話都能有一番成就。
白墨還記得在藥谷的時候,八味師父曾經跟他閑聊的時候感歎過,這世界上活得長久的往往隻有兩種人。
一種是能夠把所有人踩在腳下的人!
還有一種就是為了活着什麼都能豁出去的人!
羅富貴很顯然就是後一種。
“當然了,我當時還擔心會不會合身呢,現在看來,你老人家天生衣服架子,穿什麼衣服都合身!”羅富貴拍着兇脯以人格擔保是真的,而且恭維的話不要錢地信手拈來,完全不顧圍觀衆人的鄙視。
反正臉都沒了,還要什麼人格?
他當場付了賬,從女店員手中接過西裝送到了蘇小淺的面前:“嫂子,還是你幫大哥收下吧。”
“這不好吧,訂金和西裝的錢我們還是要給你的!”站在一旁的蘇小淺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她也是真心覺得這套西裝很适合白墨,要是穿在羅富貴身上那就是真的糟蹋了。“嫂子你說的什麼話,我不是說了嘛,這套西裝本來就是為大哥訂的,你們能收下就已經很給我面子了,還要什麼錢,你這樣說不等于打我的臉嗎?”羅富貴倒也光棍,說完就直接将西裝放到了蘇小淺的手
裡,而後顧不得那些狐朋狗友,獨自擠開人群灰溜溜地離去。
白墨笑眯眯地看着羅富貴消失的背影,而後轉過頭看着還在那裡糾結于收還是不收這套西裝的蘇小淺,有些好笑地問道:“我穿這套西裝真的會很好看?”
“嗯,”蘇小淺拼命地點頭。
“那就幫我穿上吧,咱們得抓緊了,再不趕過去就真的遲到了!”白墨笑眯眯地說道。
“啊?”蘇小淺這才注意到,因為剛才的沖突,差點都忘了還要陪白墨參加慈善酒會呢,再也顧不得其他,拿起那套西裝就幫白墨換上。而後,在周圍無數羨慕嫉妒的眼神中,滿臉幸福地挽着白墨的手臂,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