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波被小金他們連推帶抱的攔住後,也是慢慢地冷靜了下來,他其實也不敢真的開槍,不說邊上還有小金他們看着呢,頭頂上可還有監控在那裡錄着呢。
而且,他也不是傻子,看到白墨從始至終面對他的時候都沒有任何慌亂,再加上柳飄逸那種家庭背景的都拿白墨無可奈何,反倒是被氣哭着跑出去,心裡就有了另外一層心思,擔心白墨的背景太硬,如果不先調查清楚,萬一到時候關系鬧僵了,那就不好收拾了。
想到這裡,他也就很不甘心地忍了下來,瞪了白墨一眼後,将槍收了起來。
白墨也懶得搭理那田波,坐在審訊椅上,重新将腿擱在了桌子上,那姿勢,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就好像這裡不是分局的審訊室,而是他自己家一樣。
田波看得眼皮子跳了又跳,但心裡有了那層猜忌後,也不敢輕舉妄動,重重地冷哼一聲,便帶着小金他們走了出去。
“砰”
鐵門被重重地關上,整個審訊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白墨就那樣靠在椅子上,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從監控上看去,他似乎是在閉目養神,但其實他卻是陷入了沉思。
那一槍将朱德剛爆頭的家夥,絕對是個用槍的好手,而且華夏對槍的管制很嚴,别說是那槍手的狙擊,就算是朱德剛手中的那自制黑貨,都很難搞到。
而且,那槍手是在朱德剛快要說出幕後指使者的時候才開槍将他擊斃的,那麼,很有可能朱德剛身上被偷偷放了監聽器,槍手開槍也是為了殺人滅口。
可是,究竟是誰能夠做到這一點?
他的動機又是什麼?
“難道說,是害死師父的那幫家夥?他們的人已經到了雲城,并且盯上了自己?”白墨心中陡然一驚。
但很快,他就苦笑着搖了搖頭,如果真是那些人,肯定不會這麼快就暴露,而且,他們也沒有必要找個混混頭子來試探自己。
那麼,究竟是誰呢?
“應雄天?”
白墨剛生出這個念頭,就又否定了。
朱德剛他們去水果攤鬧事的時候,應雄天估計才剛離開醫院,如此短的時間裡,别說是找槍手布局,就算是找社會上的那幫烏合之衆來對付自己都不可能這麼快!
“不管了,對方的目标應該是自己,那麼,就以不變應萬變,待在這裡看看他們接下來還會有什麼舉動!”白墨睜開眼睛,無奈地撇了撇嘴。
……
西門頭那個巷子,一片忙碌。
留下來的兩名警員,在給羅湘雲和蘇小淺做完筆錄後,又叮囑了她們幾句,而後就封鎖了現場,而警局的支援也很快就趕到,封鎖了現場并開始采樣取證。
雲城為了吸引外商投資,無論是在投資環境上還是社會治安上都下了一番功夫,尤其是本月即将舉行的經濟高峰論壇,已經進入了緊張的籌備階段,在這種節骨眼上,市委市政府怎麼可能允許發生如此惡劣的刑事案件?
在層層上報後,市公安局親自派了一名副局長下來坐鎮,并且下了死命令,在高峰論壇召開前順利破案,給雲城市民以及關注雲城發展的政商各界人士一個滿意的交代。
外面一陣忙碌,警車的燈光閃爍不停。
今晚,這裡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就在警員們忙得團團轉的同時,早餐店内,羅湘雲和蘇小淺卻是心亂如麻。
白墨被警方帶走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也沒有一個音訊,而她們隻是兩個沒有任何關系沒有任何背景的普通女子,遇到了這種事情,也是束手無策。
就在兩人失魂落魄的時候,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這聲音響起得太突然,讓羅湘雲和蘇小淺都是吓了一跳。
她們循聲看去,最後在靠門的蜂窩煤爐下面找到了手機。
“這不是白墨的手機嗎?怎麼掉在了這裡?”蘇小淺一眼就認了出來,有些疑惑地将那手機撿了起來,看到那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先是一愣,随即就滿臉欣喜了起來。
那屏幕上的名字,赫然就是。
華九針!
“是華爺爺嗎?白墨他被警方抓走了!”蘇小淺連忙接通電話,在聽到華九針那熟悉的聲音後,立刻就哽咽了起來:“華爺爺,你快救救白墨吧,他被警察抓走了……”
她在醫院看到過華九針的厲害,就連雲城市長在那老人家面前都是畢恭畢敬的,而且華九針還是白墨的師叔,兩人的關系自然不是一般,所以,在她看來,現在能救白墨的,也就隻有華九針了。
“怎麼回事?你别着急,慢慢說……”電話那邊,華九針的聲音依然平靜,但眉頭卻是微微皺了起來。
在聽完蘇小淺哽咽的講述後,華九針平靜地點了點頭,随後安慰了蘇小淺幾句,讓她不要着急,自己會想辦法。
說完,就挂了電話。
他本來是想打電話來約白墨晚上聚聚的,順便将周市長介紹給白墨認識,這樣的話,至少白墨接下來在雲城的這段時間裡,也算是有了個靠山。
但沒想到緊緊是過了幾個小時,自己這個便宜師侄就被警方給帶走了,而且還涉嫌謀殺。
“這個家夥,還真是能惹禍啊,這才剛來雲城,就涉嫌謀殺,要是多待兩天,那還得了?”華九針搖頭苦笑着,挂了電話重新走進包廂。
“華老,怎麼出去接了個電話,臉色就這麼難看了?”周市長趕忙站起來,将華九針攙扶着坐到自己身邊,笑道:“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您隻管吩咐!”
“呵呵,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咱們先吃飯,”華九針笑着擺了擺手,道:“你現在可是一市之長了,手頭上事情又多,還要抽空陪我這個老頭子吃飯,已經很不錯了,我哪裡還能再麻煩你!”
聽到這話,周子善的心裡頓時就咯噔一聲,知道那就是真有事了。
不過,他卻很高興,甚至有些激動。
面前的這位,可是泰山北鬥般的存在,自己要是能夠在這件事情上幫得上忙,那豈不是就能讓華老承他一份人情?
而華老的人情又多珍貴?
那已經不是能夠用金錢來衡量的了!
“華老,您這樣說那就真是不把我當自己人了,說吧,究竟是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