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電話那邊,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平靜而不乏威嚴。
“孫伯伯,我是小曼啊,”慕容淩曼一反先前的冰冷神情,說話的時候臉上竟是挂起了笑容,而且聲音也透着分乖巧溫婉。
“小曼?”電話那邊的人顯然一時沒有想起來,些微的沉默後,才哦了一聲,不鹹不淡地問道:“原來是淩曼啊,你到青州了嗎?”
“沒……沒有,”慕容淩曼忐忑不安地解釋道:“我們坐的客車被人攔了下來,聽車上的人說好像是一個綽号疤哥的,我一個朋友得罪了他的人,怕是不肯善罷甘休,您能不能幫忙救救他?”
她這邊打着電話,眼睛卻始終看着車窗外面,而這個時候白墨已經被那群人圍住,随時都有可能要動手。
“疤哥?”對面的人重複着念叨了兩下,似乎有邊上的人提醒了一下,這才點頭笑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紫薇縣的郭子軍啊?”
“孫伯伯,他們好像要動手了!”慕容淩曼小聲提醒道。
“行了,這件事情我清楚了,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你别擔心,”電話那邊的聲音顯得有些不耐,但還是答應了慕容淩曼的請求。
“太好了,麻煩孫伯伯了!”慕容淩曼的聲音越發甜了。
“應該的,要是這點事情都做不好,被你姐姐知道了,我也沒法交待啊,”電話那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就把電話挂了。
聽着手機裡的嘟嘟聲,慕容淩曼的臉色再次一點一點地布滿了冰霜。
“淩曼,搞定了嗎?”蘇悅湊過來,眼巴巴地看着她。
“嗯,那邊答應幫這個忙,咱們等着吧,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慕容淩曼點了點頭,不過心情卻有些沉重。
電話那邊的人身份地位都不簡單,一般情況下不是萬不得已,她都不想麻煩對方。
畢竟,這種人的能量很大,也就是因為某種人情才會幫你,但幫一次就會少一次,把這種人的人情用在這種小事情,對于慕容淩曼來說,還是有些心疼。
或許,下次她要是再想要找對方幫忙,就沒這麼容易了。
心情越想越煩,慕容淩曼索性也站了起來,道:“反正車子一時半會兒開不了,咱們也下去透透氣吧,順便看看事情最後會怎麼解決。”
“下……下去?”蘇悅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連忙拉住慕容淩曼,道:“要是被那些家夥們看到了,咱們到時候跑都跑不了了。”
“沒事的,他們不敢動我們。”慕容淩曼卻是兇有成竹,畢竟有了那人的保證,她相信在這個地方,還沒人敢動她。
說完,她就自顧自走了下去。
蘇悅看着慕容淩曼下車,猶豫了又猶豫,最後也是一跺腳跟了上去。
這個時候,車下面則是另外一番景象。
十幾号人将白墨和納德森團團圍住,眼神都是不善,散發着兇光。
“兄弟,混哪裡的?”那疤哥坐在車頂,俯視着站在下面的白墨,笑道。
“不混哪裡的。”白墨平靜地說道,眼裡沒有半點慌亂。
這反倒是讓疤哥有些吃不準了,畢竟他也看出來了,白墨這種鎮定絕不是裝的。
但,想到自己身後的靠山,他又忍不住嘲笑自己太過謹慎了,就算對方有點來頭又怎麼樣?
這裡是紫薇縣,是他的地盤,更可況他身後還有個葉家,隻要葉家不倒,在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他還會怕誰?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不問了,”刀疤點了點頭,緊跟着話鋒一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不過肖炜是我兄弟,你不給他面子,就是不給我面子。”
“咱們這些道上混的,混來混去混什麼?還不就是混個面子,你不給我面子,那總得給我個說法吧?”
“你想要什麼說法?”白墨的眼睛慢慢地眯了起來。
“簡單,這年頭有錢能使鬼推磨,你看我這兄弟渾身都是血,顯然傷得不輕,說不定骨頭都斷了好幾根,所以,這看病住院的錢,得你出!”疤哥說完,直接從車頂跳了下來,将那寸頭青年拉了過來。
“還有呢?”白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對于這些潑皮無賴們的伎倆他再清楚不過了。“兄弟挺上道啊,”疤哥嘿嘿笑着,拍了怕白墨的肩膀,又指了指四周的幾十号人,道:“我這麼多兄弟都是有正經工作的,而且時薪都很高,你看為了這事情耽誤了這麼久,是不是還得給他們賠點誤工費?
”
“呵呵,誤工費……”白墨聽得都是有些無語了。
這特麼簡直就是與時俱進啊!
還時薪?
還誤工費?
這要是節假日,不還得整個三倍的加班費出來?
“怎麼,沒聽明白?還是跟老子在這裝傻呢?”那肖炜看到白墨沉默,還以為他怕了,頓時就嚣張地吼道。
“哦,我隻是在算,這看病住院加上誤工費,得陪你們多少錢!”白墨笑眯眯地看着他,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算?算你妹啊算?”肖炜暴跳如雷,吼道:“少說也得五十萬,今天你要是拿不出來,就别走了。”
“五十萬?”白墨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五根手指頭張在面前看了又看,而後沖着肖炜笑道:“會不會太少啊?”
“……”
不隻是肖炜,周圍的這一大幫子人都是懵了。
這貨腦子有病吧?
還是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
五十萬還少?
有沒有一點生活常識?
“少了點是吧,行啊,那你說賠多少?”肖炜卻是喜得眼裡都在閃小星星,心裡那個是樂啊,看這貨八成是個傻逼,說不定答應賠個百來萬,那自己今天也算是沒白從車上被扔下來啊。
“至少五千萬吧!”白墨笑眯眯地說道,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啥?”
一群人差點沒被喉嚨裡的唾沫噎死。
肖炜更是渾身都顫抖了起來,這貨也太有自知之明了吧?
幸福來得太突然,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但就在這時,疤哥卻是陡然喝道:“小子,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刀疤的兄弟好糊弄?”别他這麼一提醒,周圍的人也紛紛回過神來,明白白墨剛才是在耍他們,頓時一個個都是掄起了手中的家夥事,就要朝着白墨劈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