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不用白墨說什麼,刀疤臉就很自覺地招呼衆人将擋在路上的車子挪開,讓大巴車開了過去。
車子呼嘯着跑遠了,留下一衆人跟木樁似的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過了好半天,刀疤臉才回過神來。
“這家夥究竟是什麼來頭啊?竟然讓晟哥都如此對待?就算是成天跟着二少轉的那些富家公子哥也做不到這一點吧?”郭子軍皺着眉頭,沉思了起來。
……
長途客車上,死一般靜寂,沒有一個人說話。
每個人看着白墨的眼神,都是夾雜着震驚、尴尬、疑惑、期待、羨慕嫉妒恨……
蘇悅看着白墨的眼神,已經轉為了崇拜!
畢竟,那可是一幫子三不管地帶的流氓啊,心狠手辣,以往隻要得罪過他們的人,下場都是很慘,但卻被這樣一個并不強壯甚至看上去還有些瘦削的年輕人,給吓得屁都不敢放一個。
那之前在車上耍流氓不成想要報複的寸頭青年,更是跪在地上磕了足足半個多小時的頭,最後落得那樣一個下場。
這樣的人,他們誰敢再瞧不起?誰敢得罪?
隻是,他們大部分人都是不明白,有這麼厲害的人,怎麼會來跟他們擠長途客車呢?
慕容淩曼依然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側頭看着外面的風景,心思卻是全都放在了白墨的身上。
“這個家夥,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認識那個二世祖嗎?指不定也不是好東西,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說不定又是一個半路出家的暴發戶,又怎麼能跟我們這些底蘊深厚的大家族能比呢?”
白墨笑眯眯地看了這個看似自傲實則有些自卑的女孩子,笑了笑,又跟蘇悅聊了起來。
接下來的路途就平靜了太多,再也沒有遇到什麼麻煩事,到了傍晚時分,車終于開進了青州。
到站後,蘇悅竟是有些舍不得跟白墨分開了,要不是慕容淩曼堅持,她說不定都要跟着白墨私奔了。分别的時候,慕容淩曼看着白墨,提醒道:“姓白的,青州不比紫薇那種窮鄉僻壤,自然也有很多藏龍卧虎的人物,而且葉家的手也還沒伸到這裡來,你剛到這裡人生地不熟,最好低調點别惹事,不然的話
,到時候有你苦吃的。”
說完,她就準備離開,但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咬着嘴唇,道:“要真是惹到了自己解決不了的麻煩,就打這個電話找我。”
“不用了,我這個人天生賤骨頭,喜歡惹事,也不怕惹事,”白墨笑了笑,沒有打算接受慕容淩曼的好意。
“我說,你一天不吹牛會死嗎?”慕容淩曼沒好氣地笑罵道,這也就是後半段路程她也摻和進來聊了會天,跟白墨熟悉了才會笑一下。
不過,就連白墨也不得不承認,這丫頭笑起來真的好看。
最後,慕容淩曼還是把自己的電話留了下來,然後拉着依依不舍的蘇悅出了站。
白墨則是跟納德森一起,目送着兩個女孩子消失在滾滾人流後,這才轉身朝着相反的方向離去。
“先找個地方住一晚,明天再前往藥谷!”
他笑着跟納德森說道,而後順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
“藥谷,我白墨又回來了!”
第二天正午時分,白墨帶着納德森站在了一片郁郁蔥蔥的山谷前。
山谷很大,幽靜深邃,長着許多不知名的花花草草。
突然,白墨眉頭一皺,竟是察覺到了山谷内有一道氣勁波動傳來。
“藥谷的人并不多,而且平時都沉浸在藥理的研究上,除了八味師父外,根本就沒有一個凝聚氣漩的S級超級高手,但剛才那道氣勁波動,分明不是八味師父的,那又是誰呢?”
“看來,自己這趟算是來對了。”
白墨笑了笑,但眼裡卻是寒光閃爍了起來。
他之前并沒有告訴八味師父自己要回來,原本想要給他一個驚喜,沒想到這藥谷的形勢倒是先讓他有些意外。
沒有多想,白墨就鎖定那道氣勁波動,而後迅速地跟了上去。
他對這山谷的地形很熟悉,所以,很快就追到了那個人。
“果然不是藥谷的弟子。”白墨眉頭一皺,悄無聲息地跟着那人朝着谷内走去。
沒多久,前方就出現了一道峽谷,那人腳步不停,急速在峽谷中奔行,很快就轉過一道彎,消失在了白墨的視線中。
而且,他身上的氣勁波動也是在一瞬間消失無形。
白墨一愣,快步追了上去,卻沒想到剛轉過那彎道,就看到原本消失的那人,就站在面前,微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你是誰,為什麼要跟着我?”那人手中竟然捏着一張黃紙符,滿臉警惕地看着白墨和納德森。
他身材矮小,看上去卻是格外的精瘦,一雙精光四射的目光在白墨身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了納德森身上,瞳孔猛地一縮。
顯然,他沒有察覺到白墨身上的氣勁波動,但卻在納德森身上感受到了,而且還看不透。
所以,他忌憚的是納德森,而根本就沒有将白墨放在眼裡。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白墨也是笑眯眯地看着對方,反問道:“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怎麼察覺到我們的?”
這倒真是讓白墨想不到。
因為自己身上根本就沒有氣勁波動,而納德森的實力明顯比眼前這人高出許多,有心算無心之下,根本不應該被他發現才對。
但事實是,對方不僅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而且還在一瞬間隐藏了自己的氣勁波動。
“哼,出門在外誰都會有些壓箱底的手段,閣下這樣問,不覺得有些失禮嗎?”那人冷笑着,依然戒備地看着納德森,一邊說着一邊朝後退去。
“失禮?”白墨不禁有些好笑,搖搖頭道:“我還真沒覺得有什麼失禮的,而且,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不然的話,就不是失禮這麼簡單了。”
“你想幹什麼?”那精瘦男子眼中閃過怒意,而後低喝道:“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問我?”白墨越發好笑了起來,點了點頭,而後轉頭對着納德森使了個動手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