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納德森眼睛直直地瞪着白墨，嘴唇顫抖，哆哆嗦嗦了好幾下後，終于像是積攢了足夠的情緒，“嗚嗚”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老子都已經認命了啊！
閉着眼睛等着你打了啊！
你TM卻偏偏不打！
怎麼着？非要老子看着你這一嘴巴甩過來？
好玩嗎？
把快樂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很好玩嗎？
納德森心中暗暗發誓，隻要今天還能活着離開，他以後都不會再踏足華夏半步了，甚至都不會再跟華夏人打交道了。
他玩不過，也玩不起啊！
“還覺得自己是神一樣的存在嗎？”白墨淡淡地笑道。
納德森還想說什麼，但當他看向白墨的時候，卻是突然渾身一顫。
他看到了白墨的那雙眼睛，竟是徹底血紅，其中有符光在不斷地閃爍，像是噴薄而出的火焰瞬間彌漫出來，而後竟是順着他的目光，瞬間滲透進了他的腦海中。
“嗡”
一瞬間，他就像是被人帶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四周都是黯淡的血紅色光芒，一條條符光凝聚的鎖鍊将他捆縛着，讓他掙紮不脫。
“這……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納德森一臉懵逼，張大着嘴說不出話來。
難道自己中了幻術？
那豈不是說，眼前這個小子是比自己精神力還要強大的念術師？
這絕不可能！
納德森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如果白墨真是比他還強的念術師，那他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對自己施展幻術？
但如果白墨不是念術師，他又怎麼能夠不受自己的精神力影響？又怎麼能夠一眼就讓自己身處的環境發生變化？
“看來這次，自己是踢到鐵闆上了啊！”
被符光鎖鍊捆縛住的納德森，低着頭跪在地上，心中滿是震驚和惶恐。
而外界的客廳中，蘇小淺已經完全驚呆了。
因為兩個人現在竟然一動都不動了，就像是突然擺放在客廳裡的兩尊蠟像一樣。
“白墨，你究竟是什麼人？”她怔怔出神，自言自語地低聲呢喃道。
塔樓的一層空間内，白墨緩緩地走了進來，走到了跪在地上的納德森面前，一言不發地看着對方。
納德森被白墨看得渾身發毛，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赫然湧上心頭。
他知道，恐怕自己這一生最大的危險就在此刻了。
隻不過，納德森終究是超S級的異能者，無論是心性還是膽氣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哪怕心中已經是無比的絕望和慌亂，但仍是盡量讓自己平靜，擡頭仰視着白墨，道：
“白墨，我認栽，看在我告訴了你那些秘密的份上，能不能放過我？”
“隻要你放過我，這件事情我可以當成沒有發生過，而且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将你推薦給組織，那樣的話，我們說不定以後還能成為最好的搭檔，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對吧？”
看着眼珠子不斷轉動的納德森，白墨并沒有說話，隻是嘴角微微上翹，渾身也感覺不到有太多的殺機。納德森看到這些，還以為白墨被自己說動心了，頓時看到了希望，連忙那個繼續道：“我們黑彌撒還有三名念術大師，他們在精神力的修煉上已經近百年，此外還要十幾名像我這樣的念術師，這樣的實力，
在全世界除了那些隐世的古武世家外，都沒有多少勢力敢招惹，我知道你是聰明人呢，一定會做出正确的選擇。”
“你太看得起我了，”白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我并不聰明，而且還很懶，所以，我既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也不想卻做什麼正确的選擇！”“那好，我給你再說得明白些，”納德森這個時候也慢慢地恢複了平靜，快速道：“你很強，而且如此年輕就能夠達到這種程度，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将來或許能夠成為異能聯盟備受矚目的存在，可以說，前
途不可限量！”
“但你現在已經得罪了朽木家族，如果再得罪我們黑彌撒，到時候你勢必會被抹殺！那豈不是太可惜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你不擔心自己，難道不擔心你的朋友，還有你師父的家人？”
“你應該很清楚，不管是朽木家族，還是我們黑彌撒，要對付他們那些普通人，絕不是什麼難事！”
納德森越說越得意，都差點都忘記了自己還跪在地上。
在他看來，自己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可謂是軟硬兼施，但凡是正常人，都會要權衡一下其中的利弊。
而人最怕的就是權衡，一旦開始權衡、有所顧忌，最後八成都會選擇妥協。
那麼，他這條命就能保住了。
至于引薦白墨加入黑彌撒，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他今天受到了如此羞辱，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白墨？
“看來你不隻是蠢，還有些自以為是，”白墨突然發出一聲輕笑：“所以，你剛才肯定沒有好好聽我說話！”
“……”
原本已經鎮定下來的納德森，心裡陡然咯噔一下，有了一種無法形容的危機。
而後，他的耳邊就再次響起了白墨的聲音：
“我剛才好像說過，我這個人很懶，不喜歡做什麼選擇……”
“你不會以為我隻是随口說說的吧？”
話音剛落，那些捆縛納德森的符光鎖鍊就陡然間動了起來。
拖着驚慌失措的念術師，朝着白墨慢慢地靠近。
“你要對我幹什麼？”
納德森驚恐地喊道，想要掙紮着站起來，但卻根本沒用，在這裡，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自由。
“你想知道嗎？”
白墨笑了笑，而後伸手虛空一點，就看到那些符光鎖鍊陡然一緊，随後朝着不同的方向扯着納德森的身體，向外慢慢地拉了起來。
“啊……”
納德森突然間凄厲的慘叫了起來，瘋狂地掙紮。
他怕了，徹底地怕了起來。
因為，跪在這裡的并不是他的人，準确地說，應該是他的意識形态，或者說是他的靈魂。
如果靈魂被四分五裂，那他還能活下來嗎？
可是，這不是幻術嗎？幻術不應該隻能影響人的意識嗎？為什麼自己的意識形态在幻術中受到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