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哥滿嘴都是血,含糊不清地拼命搖頭道:“不用想了,不用想了……”
他擡起頭,仰望着站在白墨身邊的蘇小淺,道:“弟妹……不……不……嫂子,我是來給大哥下跪請安唱征服的……”
“噗”
一個站在圍觀人群裡喝着奶茶的女孩子忍不住一口噴了出來。
尼瑪,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你們龍家好歹也在天都有頭有臉,剛才還說讓人家沒命離開這裡,現在就這麼快認慫啦?
還下跪請安唱征服?
你的臉呢?
不要啦?
至于其他圍觀的人,更是哈哈大笑起來,議論紛紛,什麼話都說了出來。
聰哥聽得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是他現在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
他是嚣張,但不傻,更不是亡命之徒,唯一的愛好就是想安靜地裝個x,但碰到了比他還喜歡裝x的白墨,已經徹底被打怕了。
最關鍵的是,剛才一瞬間,他是真的從白墨身上感覺到了殺氣!
尼瑪,命都快要沒了,老子還要臉幹嘛?
對聰哥的表現,白墨很滿意,點了點頭,道:“現在跪也下了,安也請了,至于那征服呢,還是不要唱了,我怕倒胃口,滾吧……”
聽到這話的聰哥,頓時如蒙大赦,感激地點了點頭,連滾帶爬地就要離開。
但就在這時,回過神來的女店員卻開口了。
“龍先生,你訂制的禮服已經到了……”
“放着,我他媽下次再來拿!”聰哥轉身瞪了那女店員一眼,他是真的不想在這裡了,哪怕一分鐘,不,一秒鐘都不願意多待下去。
他隻想回家,回到家裡蒙着被子好好地哭一次。
一次就好!
“等一下……”
但就在這時,白墨的聲音卻再次響了起來。
“還……還有什麼事情嗎?”聰哥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之前就是這位先生想要賠償你十倍訂金,來換下這套西裝。”女店員恰到好處地開口道。
“十倍訂金?”聰哥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過頭滿臉不可思議地看着白墨。
白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其實覺得自己身上穿的這套就很好,沒必要花這種冤枉錢,之前隻不過是蘇小淺堅持,所以才沒有拒絕。
“開什麼玩笑,”聰哥憤怒地瞪了女店員一眼,然後讨好地朝着白墨笑道:“這西裝本來就是我為大哥你訂制的,你看我這記性,真是越來越差了。”
“真的是給我訂制的?”白墨笑眯眯地看着他,心中對這個纨绔有了另外一種印象。
能屈能伸,而且能夠不要臉面地伏低做小,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這種人的心性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
按照他的經驗,這種人隻要不出意外,死不了的話都能有一番成就。
這世界上活得長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能夠把所有人踩在腳下的人,還有一種就是為了活着什麼都肯犧牲的人。
聰哥很顯然就是後一種人。
“當然是真的,”聰哥拍着兇脯以人格擔保是真的,反正臉都沒了,還要什麼人格?
他當場付賬簽收了這套禮服,從女店員手中接過禮服送到了蘇小淺的面前。
“嫂子,穿衣這種事情,還是你們女人适合,這禮服就交給你了。”
“那個龍先生,訂金和禮服的錢我們還是要還給你!”站在一旁的蘇小淺笑道,她是真的覺得這套禮服很适合白墨,不然絕對不會開口說這些話。
“嫂子你說的什麼話,這本來就是我為大哥訂制的,你這樣說不等于是打我臉嗎?”聰哥倒也光棍,“這樣吧,禮服放在這裡,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他就将禮服放到一邊,然後帶着保镖匆匆離去。
這一次,白墨沒有再把他叫住,而是轉過頭看着在那裡糾結于收還是不收這套西裝的蘇小淺,有些好笑地問道:“我穿這套西裝真的會很好看?”
“嗯,”蘇小淺拼命地點了點頭。
“那就幫我穿上吧,咱們得抓緊了,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白墨笑眯眯地說道。
“啊……?”蘇小淺這才注意到,因為剛才的沖突,差點都忘了還要赴晚宴這檔子事,也顧不得其他,拿起那套西裝就幫白墨換上。
在周圍那些羨慕嫉妒的眼神中,白墨穿着那套頂級限量版的博洛尼禮服,拉着蘇小淺的手緩緩地走出了專賣店。
坐在奔馳轎跑中,隻覺得像是經曆了一場夢的蘇小淺偷偷看了一眼身邊這個開車的家夥,突然發現,還真的是像他說的那樣,他穿什麼都好看!
不為什麼,隻是因為他身上有一種不需要任何外在東西來修飾的獨特氣質。
一分鐘不到,車子就停在了天都最高端的西府井飯店門口。
停車熄火,快步走到車子的另一邊,幫蘇小淺打開車門,白墨的一整套動作在周圍人的眼裡顯得格外紳士。“白墨,我發現你開車的技術好棒啊,哪裡學的?”穿着黑色鑲鑽晚禮服的蘇小淺,微微側頭朝着白墨笑了笑,說話時眼裡帶着的那股天然妩媚,當真如同一位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顔色的絕代佳人
。
晚宴才剛剛開始,當蘇小淺挽着白墨的手出現在大廳的時候,立刻就吸引來了無數的目光。
此刻台上站着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他站在台上,目光從所有人身上一掃而過,唯獨是在白墨身上的時候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恍惚。
但也隻是一瞬間而已,很快就恢複了先前的那種慵懶和随意,站在台上開始發表自己的演說:“這部電影,所表現出來的是一種東西方文化的沖撞,是帶着讓東方神秘色彩走向全世界的使命而拍攝的,當然,這部電影能夠叫好又叫座,與在座各位的投資是分不開的,但在這裡,我更要感謝一個人,是他讓我看到了人性的希望,也讓他讓我學會了人與人之間的真誠溝通,其實不瞞大家,這部電影的男主角,我其實就是以他為原型來塑造的,如果沒有他,也許我早就死在了沙漠之國,那麼,也不會有
這部電影的問世,更不可能有今天的這場晚宴,所以,我希望大家,在将掌聲送給我的同時,也能夠送給那個我再也沒有見過面的朋友,謝謝!”
台下站着的那些人,聽得有些發蒙,但能夠站在這裡的都是社會的精英人士,他們的良好素養和社會地位,決定了無論聽不聽得懂别人在說什麼,都要報以微笑和掌聲。
所以,當這位電影導演又或者說很明顯就是今天這場晚宴的發起人結束緻辭走下台的時候,台下仍然還在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還有一些粉絲在狂熱地喊着他的名字。
緻辭之後就是短暫的交流活動,這其實才是這些精英們來參加這場晚宴的真正目的。一部幾乎包攬了全球最高獎項的電影雖然可喜可賀,但真正值得他們在意的,還是如何借助這場衆籌拉近與一些資本大鳄或者權貴大佬們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