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
一聲清脆的響聲,如同敲木魚。
歡喜宗少宗主的頭上出現了一個拳頭大的包,他快瘋了,沒想到這缺德烏龜竟然拿錘子敲他的頭。
“吼吼,這手感真不錯,比敲木魚好玩多了……”白玉龜滿臉嘚瑟,眼神冒着賊光,看得歡喜宗少宗主渾身發毛。
但同時,他心裡抓狂無比,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這麼悲慘的田地,被人當木魚敲。
而且還是拿着錘子,一敲就是一個拳頭大的包。
“噹……”
白玉龜将他壓在屁股下面,大錘子不停掄下,短聲、長聲、長短聲,敲得那叫一個節奏感。
而且邊敲還邊念念有詞,跟吟誦佛經一樣。
歡喜宗少宗主徹底崩潰,不停地哭号,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如今卻被一個大烏龜壓在屁股下面當木魚敲。
“鬼号什麼,再嚎就讓你吃老子的屁……”白玉龜翻着白眼,被歡喜宗少宗主嚎叫得沒法念經了,忍不住停下來威脅道。
“嘎……”
歡喜宗少宗主吓得渾身一哆嗦,趕緊噤聲,生怕不小心發出半點聲音。
“噗……”
但就在這時,一道拉得極長的悶響從白玉龜屁股下面蹦了出來。
伴随着白玉龜銷魂的呻吟聲,在這寂靜的山頂上顯得是那麼的突兀。
這是……
歡喜宗少宗主先是一愣,然後就看到眼前一道綠蒙蒙的霧氣升了起來,随後,一股惡心到了極點的味道撲鼻而來,擋都擋不住。“你……”歡喜宗少宗主叫嚷道,憤憤不平,但才張嘴那些綠霧就瘋狂灌了進來,讓他們一陣反胃,趕緊屏氣凝神,哪怕是天大的委屈此刻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往肚
子裡吞。
但是,他的心裡卻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傷害,隻覺得委屈到了極點,眼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尼瑪,說話不算數,老子都閉嘴了,你個缺德冒泡的烏龜居然還放屁?
你還有信用嗎?
還有品格嗎?
怎麼這麼不要臉,說放屁就放屁?
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
有沒有一點同情心?
而且,别人放屁,你也放屁,可是你他娘的究竟吃的是什麼啊,這哪裡是放屁,簡直就是放毒啊!
“缺德烏龜,我問候你祖宗……”歡喜宗少宗主看着面前那凝聚不散的綠霧,再也忍受不住,聲嘶力竭地咆哮了一聲,然後頭一歪,竟然是氣背過去了。“額……這也太脆弱了吧,龜爺隻是放了一個屁,怎麼就昏過去了呢?”白玉龜有些郁悶地嘟哝道,一把将金錘扔到了地上,索然無味地從歡喜宗少宗主身上爬了下
來。
另外一邊,一群人看着那團依然凝聚在歡喜宗少宗主頭上的綠霧,一個勁地翻白眼。
你那隻是一個屁嗎?
跟尼瑪迷霧彈似的,這一個屁估計能頂别人一百個屁了。
“胖子,你什麼眼神,怎麼地,不服氣?不服咱倆切磋切磋?”白玉龜看着衆人不屑的神情,更加郁悶了,但也沒辦法,不敢犯衆怒,隻能那臉譜男子立威。
“好啊,那就切磋切磋,随你挑,”臉譜男子冷笑着站起身,手握長槍大步走來。
“你說的啊,随我挑,不許反悔?”白玉龜眼神冷凜,嘚瑟無比。
“廢話,胖爺我一口唾沫一個釘,挑!”臉譜男子霸氣地點頭。
“好,咱麼切磋……放屁……”白玉龜一本正經地嚷道。
“噗”
臉譜男子直接一個踉跄摔倒在了地上,半天都沒敢爬起來。
“尼瑪,就這德性,也敢跟龜爺叫闆?”白玉龜插着腰踩在歡喜宗少宗主那滿臉腫包的光頭上,滿臉鄙視地看着臉譜男子。
“龜爺,我認輸……”臉譜男子一把扔掉手裡的長槍,有氣無力地舉起了雙手。
跟白玉龜比放屁,那能叫切磋?
那簡直就是找死!
臉譜男子忍不住看着那昏死過去的歡喜宗少宗主,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寒顫!
白墨看着吃癟的臉譜男子,又看了看那叉腰站在那裡的白玉龜,肚子都快笑痛了。
突然,他收斂起笑容,緩緩擡起頭,看向了天空。
天色還沒有完全黑暗,但那輪血月不知何時竟然已經高懸在了中天。
血光閃爍間,他似乎感覺被什麼盯上了一樣,渾身有些發毛。
“怎麼回事?”臉譜男子等人也注意到了白墨的表情,連忙擡頭向天上看去。
不看還好,這一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隻見那血月中赫然出現了一道虛影。
“八岐大蛇!”白玉龜也是驚呼出聲,上古時期,這頭天外生靈的強大讓它印象深刻。
“嗡”的一聲,血月爆綻光芒,鋪天蓋地彌漫天空,昏暗的天地頓時呈現血紅之色,被血月的光輝籠罩。
一股鋪天蓋地的可怕威壓降落,令山川大地都在顫栗。
血月中八岐大蛇虛影漸漸放大,如同一尊神祇一樣懸浮在虛空,俯視下方山頂的所有人。
“好好享受你們最後的時光,”它開口,聲音冰冷無情,讓所有人如墜冰窖,渾身發寒。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充滿了無盡的殺機,是在警示。
白墨眯起眼睛看着血月中的八岐大蛇,嘴角微微翹起,站在山頂上緩緩擡起右手。
下一刻,他猛地朝天豎起了中指。
血月中,八岐大蛇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貪婪之色一閃而逝。
對于白墨的挑釁舉動,它就像是沒看到一樣,隻是就那樣看着他,那龐大的虛影漸漸地消散。
夜色漸漸黑了下來,白玉龜早就燃起了篝火,屁颠屁颠地坐在歡喜宗少宗主的身上,烤着獨眼巨犀的肉。
篝火閃爍,犀牛肉烤得金黃油亮,香氣撲鼻。
但大部分人都沒有胃口,想着那血月中看到的八岐大蛇,為接下來感到擔憂。
白墨沒有說什麼,隻是埋頭和白玉龜搶着肉食,吃得不亦樂乎。
第二天,天空依然灰蒙蒙一片。
白墨睜開眼睛,看到一行人都已經早就起來了,一個個眼眶浮腫,眼袋深沉,顯然都沒有睡好。
倒是白玉龜,依然無比精神,正坐在已經蘇醒過來的歡喜宗少宗主身上敲木魚呢。“别打了,别打了,我投降,投降……”歡喜宗少宗主不敢大聲叫嚷,在那裡捂着嘴巴含糊不清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