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為美人而舍天下7
撒拔神闖憂心忡忡,所以當代長老來找他的時候,他猶豫了一番還是答應了。畢竟他不能真的看着君上淪落了下去,隻能對不起公子了。
離悅覺得頭有點昏沉,他努力想睜開眼睛,雙手無意識地在身邊摸索,細膩白嫩的觸感讓他腦子一頓,撒拔翰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膚如凝脂了?這個認知讓他徹底驚醒過來,他睜開眼看到一張沉睡的美顔,卻是個從未見過的美麗女子。離悅有點暈,他覺得自己似乎還在做夢。心裡咯噔一條,離悅轉過頭去,他看見了撒拔翰。
撒拔翰整個人都不對了,他不怒不吼,就那樣冷冰冰地站在那裡,感覺離他好遠。“撒拔翰,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離悅有點慌了,這種場景似曾相識,隻是五百年前是由他親手設計,如今是被人陷害。
“是嗎?我隻相信我眼睛看到的。”撒拔翰的眼睛死死盯着離悅的手。
離悅一驚,低頭一看,自己的手還放在那美人的兇脯上。
“你喜歡我的丫環,你告訴我,但是能不能請你别在我的龍床上幹這種惡心的事!”
“君上,臣有要事禀告,臣――啊!離悅,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皇宮偷人,你還真無法無天了你!君上,離悅如此傷風敗俗,你不能再護着他了,傳出去會被天苑百姓恥笑的,君上!”代長老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倒在地,似乎君上今日不處置這個妖孽,他就不起來似的。
離悅冷冷地看着代長老演戲,他收回手,定定地看着撒拔翰的眼睛,“撒拔翰,你相不相信我?”
撒拔翰沉默。
離悅笑了,“我知道了,随你怎麼處置吧。”
撒拔翰恨透了離悅這種什麼都不解釋的表情,好像錯的那個是他一樣,他一揮手,“來人,把離悅打入冷宮,永不得出!”
“那君上,帝君的冊封儀式?”代長老明知故問。
“都給本君滾!沒有什麼荒唐的冊封儀式了,滾!”
太監總管帶人把離悅送到冷宮,落鎖前,總管不忍心地問,“公子還有什麼話要帶給君上的嗎?”
離悅搖頭,“如果可以,勞煩總管照看一下我的清清,在下感激不盡。”
“咱家自當盡力,公子放心吧。唉。”太監總管轉身走了。
冷宮荒涼,别說伺候了,連一日三餐都成問題。
離悅看着一院子的荒草,伸手摸着自己的小腹,“寶寶,你的父君真是個混蛋!不過,我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他這一次好不好?”離悅雖然恨撒拔翰不相信他,但是他并不恨他把他打入冷宮,因為他馬上就要進入人生最糟糕的懷孕階段,私心裡他也不想撒拔翰看到他那副狼狽的模樣。他知道,撒拔翰不會把他扔在這裡太久的。
隻是單純的麒麟子根本不知道皇宮的勾心鬥角,他連自己的敵人是誰都沒有搞清楚,怎麼能不輸呢?
“幾位月黑風高地來這裡,不知有何貴幹?”離悅好整以暇地從床上坐起來,冷冰冰地看着黑暗裡的幾人,他倒沒看出來這幾個老東西身懷絕世武功,也對,天苑算得上是馬背上的民族,男人個個剽悍。他不自覺地撫摸着自己的肚子,他現在的情況有點糟,恐怕不是這幾個老東西的對手。
“公子是聰明人,想必知道我們要做什麼。這一次,還請公子去了就别再回來。”白長老攔住激動的代長老,“公子選吧,想要怎麼樣的去法?”
“撒拔翰知道嗎?”
“君上知不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是在為在天苑除害,公子就當我們是在盡忠吧。”白長老眉眼深處的飲恨一閃而過。
“動手吧,跟他廢話那麼多做什麼!”代長老抽出腰間佩劍。
“等等!”一直沒有說話的雲長老突然出聲阻止了兩人,兩人不明所以地轉頭看他。隻見雲長老走到離悅面前,仔細地打量着離悅。
離悅不自覺地弓起身子,盡量把自己的小腹隐藏起來,快四個月了,他開始出懷了。
“你的肚子似乎不該這麼大啊?”雲長老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皮膚白裡透紅的男人,一個男人怎麼能越長越美,就跟吃了仙丹一樣,他腦子裡想到一個可能,但旋即又推翻了這個想法,畢竟那隻是傳說,沒有人看過。
“這個人還不能殺。”雲長老轉身對兩人說,“我們還不知道君上對他到底是什麼想法,若是人死了,君上那裡怕是不好交代。”
“一切後果我來承擔,我絕對不允許這個妖孽敗壞了天苑千年基業!小雲,你讓開!”代長老怒氣沖沖地就要殺過去。
“小雲,你幹什麼?”白長老皺眉,“你要跟我們做對?”
“我不想跟任何人做對,隻是這人不能殺,如果你們不放心,就把他交給我,我保證不會讓他再出現在君上面前。”
“那君上那裡怎麼交代?”代長老到底也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冷血人。
“他自己走的。短短時間内出走兩次,君上即使再寵愛他也會心灰意冷了吧。”
“小雲,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你别攔着了。”白長老心裡這個恨啊,可是他們三人之中小雲的功夫最高,合他二人之力都不一定是小雲的對手,眼看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了,白長老真後悔,他該自己來的。白長老咬咬牙,“那好,小雲,你說過的,絕不讓他再次出現在君上眼前,說到可要做到!”
“放心吧,沒人會擋你的路的。”雲長老說得雲淡風輕,他走到離悅面前,“你是要自己跟我走,還是我把你打昏?”
離悅知道自己不是這個人的對手,左右也是死,還有比這更糟糕的嗎?起碼現在活着,他還有機會。他站起來,默默跟在雲長老身後。
“小雲說的話什麼意思?”代長老皺眉問白長老,“你利用我?”
“你别聽小雲胡說,我們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這裡是我的一處私宅,你就在這裡好好養胎吧。别妄想逃走,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捏死一隻螞蟻恐怕都做不到。更何況,我這宅子裡高手如雲。”
“為什麼要救我?”離悅摸着自己的小腹問。
“我救的不是你,是撒拔家的後代。況且,我并不想讓誰一家獨大,現在這樣的日子就挺好。”雲長老招手換來兩個童子,“好好伺候着,他要什麼就給什麼,隻是别讓他出這個院子。”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撒拔翰終于挨不住了,他憎恨自己的軟弱,他已經被小悅變成那種他最讨厭的男人了,可是他還是想小悅,好想好想。夜半三更,堂堂國君飛檐走壁,跟小偷似的潛進了冷宮。撒拔翰皺眉,這冷宮怎麼這麼冷清?混蛋,竟然讓他的小悅住在這種鬼都不願意待的地方,回頭就把掌管冷宮的家夥發配邊疆。撒拔翰罵罵咧咧地往裡走,前前後後找了一圈之後,撒拔翰渾身的冷汗都下來了,雖然春天已經到了,但是小悅斷不會半夜三更還在哪個角落賞月吧?撒拔翰不死心,又把冷宮都翻了個遍,仍然沒有找到人,火冒三丈的撒拔翰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小悅又逃跑了!
被自己任性的主子從睡夢中踹醒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撒拔神闖早就适應了,他開始懷念起離悅公子在的時候了,起碼主子不會半夜三更地來折騰他,“君上出了什麼事?”
“小悅不見了!”
撒拔神闖一愣,沒想到幾位長老手腳這麼快,“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找不到了,你腦子被門擠了聽不懂本君的話是不是?”撒拔翰一腳踹過去,“派人去找!”
撒拔神闖知道找不到人,但是表面上不得不做出忙忙碌碌找尋的樣子來。
“他會去哪裡呢?”撒拔翰一直問自己,他又把小悅弄丢了。那天,他确實是氣糊塗了,小悅怎麼可能那麼對他呢?可是,當他看到那個場景時,卻覺得似曾相識,那種劇烈的疼痛讓他喘不過氣來,模糊中,他似乎又見到了小悅和人裸裎相對,隻是對方是個男孩而不是女人,畫面如此熟悉,熟悉得他頭疼,他才會想都不想,直接把小悅打入冷宮了。他隻是想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果然,待他的宮女醒來之後說,她也不知道怎麼就睡在了君上的龍床上。很顯然,這是有人設計好的,可惡!
春天很快就過去了,夏天如期而至,整個天苑都徜徉着暖日裡,隻有皇宮一片陰冷。最近撒拔翰的脾氣越來越暴烈,地牢和天牢裡都人滿為患了,那些一輩子沒吃過苦頭的文武百官三天兩頭地就得去牢裡報個到,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你看什麼?”離悅不着痕迹地往後退了兩步,這老東西的眼神有些古怪。
“我在想,傳說是不是真的?”雲長老摸着胡子若有所思。
“什麼傳說?”離悅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畢竟沒人能抗拒長生不老的誘惑。
“麒麟瓊漿!”雲長老笑眯眯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