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話冰釋前嫌
做壞事當場被抓住,這感覺很要命啊!阮小緯臉色绯紅地低下頭,企圖躲過男人凜冽的眼神。氣氛太壓抑,阮小緯不安地舔了舔嘴唇,拼命想找個話題化解一下這奇怪的尴尬,這倒是讓他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來,瞬間就理直氣壯了,“你為什麼要易容成宇虎來騙我?宇虎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不得不說,從阮阮嘴裡聽到别的男人的名字,他真想殺人。宇文焘保持面無表情的模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腦子不暈了?肚子也不疼了?”
“宇文焘,你怎麼了?我之前就想說了,你好像變了,給人感覺很奇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嬌娘出事了?”
十字形的怒紋瞬間貼滿男人的腦門,從阮阮嘴裡聽到男人的名字也就罷了,竟然還有女人的名字?這個什麼嬌娘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嬌娘又是誰?你操心的人是不是太多了!”宇文焘口氣很不爽。
“不用費心騙我,”阮小緯強忍着眼底的淚,“我應該恭喜你的,宇文焘,你要做父親了,真是可喜可賀!”
這當然值得恭喜了!宇文焘擡手去摸阮阮的小腹,有那麼一瞬間,他真不想裝下去了,但是不行,他和阮阮之間還有太多的問題,借着失去記憶這個保護色,阮阮定會對他卸下防備,他不在乎藍沖沖之流的說他不擇手段,手段能當飯吃嗎?他隻要阮阮對他死心塌地,哪裡也不去就好。“你胡說八道什麼?”宇文焘不耐煩道,“這孩子跟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要恭喜,你也是恭喜我們少主啊!”
阮小緯皺眉,“夠了!宇文焘!我不想跟你玩兒花樣了,你說吧,這次你又想幹什麼?是不是一次兩次地耍着我讓你覺得很有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的原因,阮小緯情緒起伏特别大。
“你哭什麼?”男人粗魯地擦着阮小緯的眼淚,結果發現越擦越多,最後挫敗地歎口氣,低下頭舌尖輕輕舔舐着阮阮白嫩的臉頰,直到懷裡的家夥安靜下來,宇文焘才開口道,“首先,你告訴我,我是誰?”
“什麼意思?”阮小緯淚眼汪汪地看着男人,“你是宇文焘啊!”
“我不是宇虎嗎?”男人無辜地問。
阮小緯差點跳起來,“你到底怎麼了?”
男人雙手一攤,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的記憶是宇虎的,至于你說少主,你的意思是,其實我是宇文焘?這太荒唐了吧?”
是啊,還有比眼下情況更荒唐的嗎?阮小緯不可置信地伸手描摹男人的眉眼,他又沒瞎,怎麼可能連宇文焘都認不出來,“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宇文焘搖頭,“反正我都不記得了,我最後的記憶隻剩下要來找你,至于找到你是把你送回皇宮還是帶走,我還沒想好。”
“你!”不用懷疑了,這麼惡劣的性格不是那個該死的登徒子還有誰?“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确實什麼都不記得了。”藍沖沖推門而入,“他被人下了望塵散,失去了記憶。”藍沖沖真是無法理解宇文焘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按理說,告訴這家夥相思引的事,這家夥一定會痛哭流涕覺得對不起宇文焘,然後各種心疼不舍最後對宇文焘死心塌地,最後皆大歡喜圓滿結局――戲文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是誰??”阮小緯擡頭看着宇文焘,發現宇文焘的眼睛裡确實很幹淨,一點都不像那個滿肚子壞水的登徒子,他心裡有點失望,還有點委屈,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是你皇兄吧?”如果有一個人希望宇文焘忘了他,那麼這個人非宇文寒莫屬,他隻是沒有想到,宇文寒會做得這麼絕。“那你是怎麼跑出來的?”以他對宇文寒的了解,宇文寒怎麼可能輕易放他出來?
宇文焘聳了聳肩,“這天下就沒有困得住我的地方,當然有一個地方除外。”
“什麼地方?”阮小緯好奇地問。
“不能告訴你。你現在給我乖乖的将養身體就好。”宇文焘霸道地把人塞回被窩裡。“對了,你剛剛說嬌娘是怎麼回事?”
阮小緯臉色一白,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表現得太熱情了,他原本應該不要理這家夥的。阮小緯扭過頭去,别扭地生起氣來。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下宇文焘知道了。他不依不撓,“快說!”
“拜托,你們能當我存在不?”藍沖沖抓狂。回答藍沖沖的是暴力男人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他被這一巴掌揮出了屋子。藍沖沖憤憤不平地在外面摧毀人家的院子。
“乖,你告訴我,嬌娘是誰?她怎麼了?”宇文焘左思右想,都想不起來哪裡有這麼一個女人了。
也許他忘了是件好事?
阮小緯不自覺地撫摸着自己的小腹,可是想到在那深宮之中有個女人跟他一樣,懷了這個家夥的孩子,還被人扔下不管,他就不可能當做不知道。阮小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悶悶地說,“宇文焘,你走吧,回到嬌娘身邊,回到你皇兄身邊。我們左右是不能在一起,不如趁此機會斷個幹淨,我受夠了這樣的日子!”
“你再說一遍!”宇文焘眯着眼睛,表示他在拼命地壓制自己的怒氣,若不是阮阮現在身體狀況特殊,他早就實施他當初的計劃了――做得阮阮下不了床!讓他腦子裡身體裡隻記得他宇文焘!“然後呢?你要告訴我,這個孩子是你自己的跟我半點關系都沒有?”
聽着背後男人陰森森的語氣,阮小緯覺得脊背嗖嗖涼,怎麼算都是這家夥的,他怎麼撒得了謊?可是憑什麼?明明沒理的那個人是宇文焘不是他,他憑什麼要這樣委委屈屈的樣子!阮小緯掀開被子,猛然坐起身,指着宇文焘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烏龜王八蛋!老子就是不爽你了,讓你滾蛋怎麼樣?”
生平第一次,宇文焘呆若木雞。
窗外傳來一聲幸災樂禍的口哨聲。
宇文焘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阮阮竟然會說髒話?看來,近墨者黑的道理果然沒錯,回頭他得把阮阮跟藍沖沖那個神經病隔離開,省得被帶壞了。宇文焘抽了抽嘴角,“阮阮,你說的是真的?”
“沒錯!”阮小緯氣呼呼地一拳向男人的俊臉揮過去,“我叫你拈花惹草!我叫你勾三搭四!我叫你始亂終棄!”
宇文焘狼狽地抱頭鼠竄,阮阮怎麼變得這麼暴力?看來,不止懷孕的女人不可理喻,懷孕的男人也不可理喻!偏偏他不但不能還手,還得小心翼翼地防止阮阮傷到自己和肚子裡的寶寶,當個爹真是不容易啊!
藍沖沖躲在窗子外看得非常歡樂!這才叫一物降一物呢!
好不容易,阮小緯冷靜下來了,抽了抽鼻子,縮在登徒子懷裡不動彈了。
“傻瓜,你讓我拿你怎麼辦才好?”宇文焘挫敗的歎息,他真沒想到一個人的眼淚于他會有千軍萬馬殺過來的功效。
“你少在這裡甜言蜜語!”阮小緯不客氣地打掉男人的手,“我告訴你,宇文焘,沒有你,我也能活得很好。我有我哥,有欣兒,以後還會有這個孩子。但是嬌娘不同,她一個弱智女流,皇宮大内除了你,她什麼都沒有。何況,她還為你懷了孩子。你如果是個男人,就回宮去擔起你該擔的責任,也不枉我阮小緯愛你一場!”
“乖乖,能親口聽到你承認你愛我,我真是樂瘋了。但是,你那些甲乙丙丁你想都不要想,因為你的身邊隻能有我一個男人!隻是,我們得說清楚,什麼孩子?嬌娘?你說那個女人?”他終于想起來了,那個被他弄進宮裡混淆視聽的女人。見鬼的,他連她什麼樣子都沒有記住,怎麼可能想得起來她的名字?隻是他“失憶”了呀,他要怎麼解釋這個女人的事兒?
“首先,我的記憶裡,不記得那個什麼女人懷孕了,你聽誰說的?”他連那女人手都沒碰過,讓他知道誰給他戴了這麼沉一頂帽子,非宰了他不可!
“是嬌娘親口說的!一個女人,名節多麼重要,她怎麼可能拿此騙人?”
“哼!名節?”宇文焘嗤之以鼻,“對于那種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女人來說,名節值幾個錢?若是讓她栽贓成功了,那可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筆買賣劃算得很啊!”真沒看出來,這女人還有點心計,隻可惜算計錯了人。
“你那麼确定她在說謊?你不是失憶了嗎?”阮小緯狐疑地看着眼前一臉不屑表情的男人,他盡量不要讓自己表現出高興來,天知道,當曉得嬌娘說的一切可能都是假的的時候,他的心撲通撲通亂跳得多麼快?
“就算我失憶了,我也還有宇虎的記憶啊!”宇文焘從善如流,“總之你放心,我宇文焘這輩子自從遇到你這小克星以來,再也沒有碰過别的人,何況還是女人!你小腦袋瓜子裡都在想什麼?”宇文焘寵溺地戳了戳阮阮的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