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柔心又氣又急,連忙問他,“這剛回來,你又去哪裡?”
這是又在氣她說白明月的不是嗎?宣柔心惱怒不已,簡直拿這個兒子沒有辦法,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那個女人究竟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都要嫁人了還能讓他這麼維護她。
“我去公司。”上官景辰丢下一句話,人已經走到了門外。
宣柔心憋了一肚子火,臉都漲成了豬肝色。上官映雪急忙給她端了杯水,讓她喝下去勸她消消氣。
宣柔心生氣又郁悶,不解的問道:“之前不是聽他說有交往的女朋友嗎?怎麼這段時間,一直沒見他提起?”
上官映雪搖了搖頭,也覺得上官景辰這段時間,似乎有些奇怪。可現在,她和上官景辰的關系大不如從前,從前親密無間無話不說的兄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生份了。
他不再像從前那樣寵她疼愛她,他的事,她自然不會知道。想到這裡,上官映雪心裡有說不出的難過和憤怒。眼裡迸出一道冷芒,這一切,都是因為白明月那個女人。
上官景辰驅車離開家門,想到什麼,他猛地一打方向盤,改變了方向,朝墨子寒别墅駛去。一路上開得飛快,以至于他到達悠然園别墅的時候,并沒看到蔡舒雅。
白明月似乎也是剛回來,看到他過來,明顯有些吃驚。
“景辰,有什麼事嗎?”想想他和墨子寒的關系,白明月吃驚過後,也不覺得奇怪了。想着他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所以過趕過來找墨子寒的。
于是主動和他解釋:“子寒下午接了個電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呢。”
見她這麼說,上官景辰也沒有否認的意思。四下看了一眼,裝作随意的應了一聲,問道:“怎麼沒看到你媽媽,你就一個人在家嗎?”
他問的再自然不過,白明月也沒覺得哪裡不對,淡淡一笑,“嗯,她出去走動了,過會兒就回來了。”
說着,給上官景辰倒了杯開水。雖然家裡有傭人,但很多事情,她還是習慣性的自己去做。傭人似乎都習慣了,緊跟着上了茶點。
很快就是新年了,别墅裡裝茶點的盤子,都換上了喜慶的中國結顔色,看起來極具生活氣息。上官景辰想起從前在墨子寒别墅的情形,空蕩蕩的全無一絲煙火氣。
再看看現在,雖然普通平常,卻明顯覺得溫馨的變化,心裡不無感慨。
“那我等一下吧。”他沒說明是等蔡舒雅,白明月隻以為他是等墨子寒,也沒有多問。
“好。”白明月在他對面坐下來,看到他有些清瘦的臉色,不禁覺得奇怪。
上官景辰在她印象中,一向是豐神俊朗,溫和而又神采奕奕,鮮少看到他像現在這樣,下巴隐隐冒出胡茬,精神似乎也有些頹廢的樣子。
之前還沒發現,現在就這麼對面坐着,自然很容易看出他的不對勁。
“你最近,過得好嗎?”白明月不解的問道。
“還好。”上官景辰四下掃一圈,感受着别墅裡濃濃的家庭氛圍,說不出是替他們而感到高興,還是覺得有些羨慕。
再想到江琪,想到他們之間的,徹底進入冰封的關系,不免有些黯然。那個女人,似乎鐵了心的想要和他撇清關系,一點聯絡的機會也沒給他。
愛的時候那麼熱烈,不愛的時候,卻是那麼幹脆果斷的,一點餘地都不留。上官景辰不得不承認,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人。
也難免感到了失落,猶其在聽說,她又很快交了其他男朋友的消息之後。他簡直氣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對自己向來自信的上官景辰,從沒有在一個女人面前,覺得如此失敗。
正想着,白明月注意到他打量的眼神,笑了笑,“你又不是沒來過,怎麼感覺好像不認識這裡了。”
上官景辰一笑,“是有點不認識了。以前都是子寒一個人住在這裡,那家夥什麼性格你也知道。你沒來之前,我每次來這裡都感覺,這别墅除了他一個大活人,都沒别的了。”
“有這麼誇張嗎?”上官景辰的話,頓時讓白明月想起從前的事情。她剛和墨子寒在一起的時候,那個男人的脾氣,可是有說不出惡劣。
現在想想,當時的她完全沒有想到,被她視作洪水猛獸的男人,将會成為她最愛的人,并且和她過一輩子。想到這裡,白明月不覺微笑搖頭。
或許是在自己家裡,白明月沒有之前那麼冷淡疏離,整個人看起來很輕松,難得的和他自在的閑聊起來。
上官景辰笑着說道:“你和他生活這麼久,應該知道我的話,一點也不誇張。”
白明月悶笑不已,正說着,墨子寒帶着一身寒氣,從外面走了過來。見到上官景辰,明顯有些意外。随手将公文包交給一旁的傭人,挑眉問他,“今天怎麼過來了。”
他脫了外套,裡面穿着深灰色條紋針織衫,看起來閑适又居家。印象中冷漠而又不近人情的男人,沒了那股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傲,變得溫和不少。
愛情,可以完全的改變一個人。上官景辰無端想起這句不知道在哪裡看到的話,神色莫名。臉上平靜如常,心裡卻是羨慕的。能遇到一個值得的人為之改變,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沒什麼,很久沒來你們家坐坐了,過來看看你們。”上官景辰收回思緒,若無其事的說道:“你們婚禮的事情,準備的準備樣了?”
“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你特意過來,該不會就是為了問這個吧?”墨子寒在白明月身旁坐下,疑惑的問道。
白明月也有些疑惑,他過來,不是有事要找墨子寒嗎?
正在這裡,門口傳來細微的腳步聲,三人同時看過去,蔡舒雅手裡提着幾個塑料袋,從外面神色如常的走了進來。可當她進門之後,看到坐在客廳的上官景辰,不禁臉色一變。
想到自己過來的目地,上官景辰想了想,笑着點頭,看着墨子寒沉聲說道:“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改天再和你說。”
他說着,直接起身,看向臉色蒼白的蔡舒雅,仿佛沒注意到她異樣的情緒,微笑着走到她跟前,輕聲說了一句:“伯母,不介意我和您單獨說幾句話吧?”
他高大的身形背對着白明月,白明月看不到他臉上是什麼表情,卻隐約覺得有些奇怪。
墨子寒眸光一閃,薄唇微抿着,沒有說話。有些事情,不用問,也能猜得到一二。他想了想,打算晚點直接打電話向上官景辰問清楚。
蔡舒雅見他們臉色如常,看不出什麼異樣,心下稍安。她勉強笑了笑,連忙說道:“哦,好的。”
她說着,也不等白明月說話,轉身走了出去。白明月皺了皺眉,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上官景辰剛才對媽媽的态度很客氣,客氣到她不好跟出去看個究竟。
不由得看向墨子寒,墨子寒若無其事的問道:“媽剛才去哪裡了,怎麼這麼晚回來?”
白明月搖了搖頭,“可能她覺得家裡太悶,所以一個人出去走走吧。”
想到什麼,白明月不禁歎氣。原本覺得墨子寒能把蔡舒雅接到身邊,和她一起照顧是一件好事。可現在看來,這對蔡舒雅而言或許并不是這樣。
這裡附近住着的人非富即貴,和媽媽完全不是一個圈子裡的人。她住在這裡,除了出去買點東西回來,基本上都沒有什麼事情可幹,要多無聊就有多無聊。
想到這裡,白明月開始覺得,或許她把蔡舒雅接到身邊一起住,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當然,眼下新年即将到來,而她也很快就要和墨子寒舉行婚禮。
就算這麼想,也隻能等到婚禮過後,再作打算。
門外,上官景辰走出别墅大門,見白明月和墨子寒都沒有跟出來,這才看着蔡舒雅,直截了當的問她,“你今天去我家,是為了看映雪,對嗎?”
蔡舒雅無從否認,窘迫而又不安的說道:“我……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看看她過得好不好。聽說她之前被丈夫家暴,我不放心,所以……”
“和你有關系嗎?”上官景辰有說不出的憤怒,看了一眼别墅方向,很少這麼不客氣的說道:“她現在是我媽的女兒,不缺人疼愛。可明月呢,你這麼做,有想過她嗎?”
蔡舒雅被問的臉色漲紅,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上官景辰冷笑一聲,“還是說,你想認回映雪?”
“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蔡舒雅驚慌失措,連聲說道。
“你有想法,我反倒會覺得高興。畢竟,明月才是我妹妹,我早就想認回她。”上官景辰咬牙,丢下這句話之後,看到蔡舒雅的臉色蒼白如紙,他沒再說什麼,大步離開。
車子不知不覺,開到江邊酒吧。上官景辰仍覺得煩燥,一個電話打給了蘇哲。
“有空嗎?出來喝酒。”
對方就回了他兩個字,“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