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裡的傷,要何時才能痊愈呢。
“映雪,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問白明月,對此,白明月卻無言以對。
她能說,上官映雪是因為嫉妒她的緣故,才會做出這麼瘋狂的舉動嗎?她說不出口,隻能沉默以對。宣柔心悲傷的看着她,也沒有再多問。
直到墨子寒過來之後,她才極艱難的,問出了心裡的疑慮,“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子寒,你、告訴我!”
宣柔心自認不是傻瓜,之前能被糊弄過去,不代表她現在就想不到,整件事情當中存在的蹊跷。可她,仍是不願意相信,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會有那樣惡毒的心腸。
但是,墨子寒不是白明月,他沒什麼顧慮,也不想再隐瞞什麼,便直接告訴了她,“是她和墨潇然勾結,目的,無非就是公司的股份和所有權。”
隻是,她還不知道,以墨潇然的性格,利用完她之後,又怎麼會兌現自己的允諾。不管他事先答應了上官映雪什麼,之後都将會反悔。
而因為墨子寒的話,宣柔心的心,徹底涼了下去。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沒有再說話。白明月看她這個樣子,有些擔心,“媽,您别難過,我……”
墨子寒卻拉住了她,對她輕輕搖了搖頭,“我們還是别打擾她,讓媽靜一靜吧。”
白明月眼角一澀,她點頭,沒再說話。
回去的路上,白明月一直沒有說話。她靠在墨子寒懷裡,一直抱着他的腰,抱得很用力,也很緊。似乎能感覺到她有些壓抑的情緒,墨子寒低頭,吻了吻她的發。
前面開車的蘇哲見狀,默默的将後視鏡轉了個方向。非禮勿視啊非禮勿視,話說,就算劫後餘生,他們也好歹考慮一下,他這個外人的感受行不行?
當着他的面這麼秀恩愛好咩?
“不用怕,都過去了。”墨子寒低低的歎息道,将她圈入了懷裡。
是啊,都過去了。白明月閉了閉眼睛,想到今天的事情,仍是心有餘悸,“希望以後,不要再有任何異外發生了。”
她說道,聲音仍是有些發顫。
“不會了。”男人眼底墨色重了幾分,壓着嗓子緩緩吐出三個字。
白明月心情有些複雜,不願提起那個名字,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子寒,上官映雪她……會坐牢吧?”
這樣的結果,她不知道是該期待,還是該高興,可想想宣柔心,再想想蔡舒雅,她又覺得茅盾極了。
墨子寒默了默,知道她的茅盾和掙紮,他皺眉,隻說了一句,“她怎麼樣都與你無關,别再多想。”
白明月垂眸,嗯了一聲,閉上眼睛将臉埋進了他的懷裡,沒再多問,也沒再說什麼。墨子寒說得對,上官映雪現在不管落到什麼樣的下場,都是她罪有應得,與自己無關。
墨子寒摸了摸她的臉,眼底掠過一抹冷厲,“去醫院。”
既然上官映雪死不悔改,他又何必再給她機會。也絕不會,再允許她有任何機會,再傷害到白明月。
他突然發話,令蘇哲怔了一下,卻沒有多問,“好。”
他應了一聲,打了下方向盤,改道駛去醫院。
倒是白明月聞言,立刻緊張的從他懷裡起身,“怎麼了,是不是你受傷了?”
“我沒事。”看着她緊張萬分的樣子,墨子寒不覺好笑,“我是帶你去醫院,你需要好好檢查一下。”
白明月松了一口氣,抿了一下唇瓣,搖頭道:“不用了,我也沒事……”
“聽話。”墨子寒打斷她的話,摸着她的臉眼神沉了沉,聲音堅決不容置喙。她的臉,到現在還有些紅腫的。即使她嘴上說沒事,他也不可能會相信,更放不下心。
見他堅持,白明月也沒再說什麼。隻是眼底一陣發熱,她靠近他的懷裡,心底不無感動。到底,最關心她也最在意她的,也隻有他而已。
她真的很慶幸,有他陪在自己身邊。
墨潇然入獄不到一個星期,建業集團高層便再次經曆了一場大清洗。這一次,正式接管建業集團的不是墨語,而是她的弟弟,墨子遷。
對此,墨子寒并沒有任何想法。可是,随後不久,監獄裡卻傳來了墨守成的死訊。
在墨潇然入獄後不久,或許是覺得自己最後一絲希望都沒有了,絕望之餘,他選擇了自殺。對此,墨子寒雖然震驚,然而事後想想,也不覺得有多意外。
畢竟,以他的性格,如何能忍受自己的下半輩子都将在牢裡度過。而他之所以能忍受到現在,也不過是把希望都寄托在墨潇然身上,一心以為他能救自己出去的緣故。
而現在希望破滅,他也終于灰了心,選擇了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活。
墓園裡,風很大。白明月扶着溫蘭,擔憂的看着她被風吹亂的發絲,以及有些形消骨立的身形。到底夫妻一場,墨守成的死訊,還是讓溫蘭備受打擊。
“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過來了,他最後還是選擇了用這種極端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溫蘭撫了把被風吹亂的發絲,通紅着眼角,嘴角卻溢出一絲苦澀的笑。
“媽,您……别難過。”白明月不知道該怎麼勸她,隻能輕聲說了一句。
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墓碑上那個中年男子的剛毅的臉,嚴肅中依然透着幾分陰鸷。而溫蘭如今看着這樣的他,心頭無喜無悲。
“我不難過。”她木然的道,神情悲怆,“這樣也好,都解脫了。”
一直活在怨恨中,對他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而被他恨着的人,又何嘗會好過。感受到她話裡沉重的辛酸和無奈,白明月心裡也有說不出的難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不疾不徐,沉穩有力,一步一步的靠近。溫蘭沒有回頭,卻說,“我以為,你不會來看他的。”
墨子寒沒有說話,他緩緩的走上前一步,垂眸看着墓碑前放着那束,白色的滿天星。白明月抿緊唇,有些擔憂的看着他,看着他一直盯着那束花出神,心下微歎。
滿天星的花語,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原諒。這是溫蘭讓人買的,以她的性格,她既然這麼做了,就代表她對從前,墨守成做過的事情是真的釋然了。
隻是,子寒呢?他能做到原諒嗎?其實她是希望,他能夠如此的。畢竟,與其耿耿于懷,倒不如徹底放下,别再去糾結這些事情。
三人沉默許久,誰都沒有說話。片刻,墨子寒淡淡的道:“媽,我想單獨跟他說幾句話。”
他終究,還是無法叫出那個曾經那個對他來說最親近,而今對他來說卻最陌生的字眼了。
溫蘭愣了一下,卻是歎息着點頭,“明月,我們先回車上吧。”
“好。”白明月點點頭,又看了一眼墨子寒,正對上他溫和的,帶着幾分安撫的眼神。
她沒再說什麼,陪着溫蘭一步一步往回走去。
她們走之後,墨子寒在墨守成碑前靜默許久。其實,他是有些話想說,也曾想過要問墨守成的。但如今,他卻覺得自己,已經什麼都不想說了。
許久,他緩緩蹲下身,和墓碑上照片中的男子對視,“墨潇然,他會得到應有的懲罰。”頓了頓,他終是問了一句,“他會有今天,你就沒有一點自責嗎?”
但是,墓碑上男子仍是嚴肅的看着他,眼神陰鸷,卻是無法再回答他了。墨子寒垂眸,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想要他的命。”
就當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吧。到底,他身上流着的,始終是他的血。既然他人都走了,作為兒子的,何不讓他盡量走得安心一些。
他緩緩站起了身,沒再過多逗留。而是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墓園。
夜晚,落地窗前的男人沉默的伫立窗前,一根接一根的吸着煙。女人在他身後看了許久,最後,還是沒能忍住走上前,輕輕的抱住了他。
“子寒。”她輕聲喚着他的名字,聲音裡帶着深深的眷戀和擔憂。
男人眸光輕閃了下,還是掐滅了手裡的煙,“我沒事。”
他覆上她的手背,沉聲說了一句。
白明月默了默,也隻說了三個字,“我陪你。”
便沒再多話!男人心下微動,卻是倏地轉身,低頭重重吻上了她的唇。他吻得很用力,很快糾纏着她的唇舌,與她相濡以沫,似急切,更似發洩。
女人被他近乎粗爆的激吻逼得幾乎有些站不住,下意識的伸手環住了他的脖頸。她悶哼着,有些難耐的溢出聲聲嬌吟。
衣服不知何時已散落了一地,很快便坦誠相見的兩人,不知何時已雙雙倒向了房間的大床,男人喘息着,含住了女人盈潤的耳垂,在她耳邊輕聲低語了一句。
“月,替我再生個孩子吧。”這段時間,他們親熱的時候都會采取措施,但現在,他忽然就不想,也等不及了。
女人同樣喘息的厲害,尚未來得及回答,男人已經迅速侵入了她的身體,帶着她一起淪陷在情欲的**中起起伏伏,久久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