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幾日裡的數場比鬥裡,葉小竹的表現在别人看來都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碰到了如孟瑜一般走兇猛路線的,他就比對方更兇猛;碰到了陰柔的,他就比對方更陰柔;而遇到以速度見長的,他就會比對方更快!一連幾天下來,雖然葉小竹從沒有以大幅優勢獲勝過,但台下衆人卻都看得出他一直沒有使出全力,也開始有人猜測葉小竹會成為這次比鬥的黑馬也說不定。
幾日的數場比鬥,就像是一塊磨刀石一般,把葉小竹這柄尚未開鋒就拿來用的利刃磨砺的越發鋒利。葉小竹這幾日裡,他不僅僅在戰鬥,還将戰鬥當成了測試,把自己的速度、力量等等各方面實力分别與别人做着對比。
與此同時,葉淵自然一路過關斬将無人能敵。而雲瑤竟然也還一路勝了過來,未免有些出乎葉小竹的意料。後來問起來,才知道這個丫頭竟然借到了師尊的佩劍。雖然她修為不夠,不能完全發揮其力量,但也足以擊退絕大多數泛泛之輩了。有些表面君子自然以雲瑤這種做法而不恥,但雲瑤卻毫不在意,一柄上品飛劍舞得好不痛快。
冤家路窄。這日,在晉級十六強的擂台上,葉小竹終于與阮淩虛對上了。
阮淩虛一如既往的一副惡狠狠的表情,五官極小卻有偏偏生了個大臉盤。配上一副惡狠狠的表情更顯得醜陋、怪異。
“葉小竹!現在跪下求饒還來得及,不然我手上的庚胥劍可不留情面!”阮淩虛說着,手上寶劍挽了個劍花,朝着腳邊的湧石地面虛斬一劍,隻見一道劍氣發出,頓時将地面斬出一道裂痕。這湧石乃是極為堅硬的一種石料,因此才會用它來搭建擂台。而現在隻憑飛劍自身噴發的劍氣就将地面斬出一道裂縫,便足見這寶劍品階不低。雲瑤單憑一柄上品飛劍就連勝多名強敵,便足見一柄上品飛劍對修士的作用有多大。
“這是我前幾日剛煉制成五品上階飛劍--庚胥劍!今天就用你的血給他開鋒!”說起庚胥劍,阮淩虛仿佛自信更滿了,又說道:“若不是庚金少了一分,這庚胥劍就可進階到四品飛劍!敗在庚胥劍下,你就算死也該瞑目了,哈哈哈!”
之前幾場阮淩虛都沒使用過庚胥劍,顯然是為了對付葉小竹特意準備的。
“你打算一直這麼自說自話下去麼?你的飛劍如何關我屁事。”葉小竹也不示弱,玄鐵劍上頓時靈力湧動,劍氣不斷吞吐。俨然一幅懶得再和阮淩虛廢話,隻要鑼聲一響,就要搏殺的模樣。
隻見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說道:“既然你這麼自信,不如我們加個賭注好了。”
“你想賭什麼?”阮淩虛現在最厭惡的就是葉小竹這幅對他絲毫不放在眼裡的模樣。忽然阮淩虛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大笑道:“哈哈,不是想求我不用庚胥劍吧?哈哈哈!念在同門之意,隻要你現在跪下求饒,我自會手下留情的!”
“呵呵,滑天下之大稽!不過我還真是要賭你的庚胥劍。若是你敗了,你就要留下庚胥劍。”
“哈哈哈,你拿什麼賭?以你就算衣服都當了恐怕也買不起一柄五品飛劍吧!”阮淩虛打量了一下葉小竹,一臉鄙視的說道。他倒是沒想到葉小竹真敢打庚胥劍的主意。這柄飛劍若是依他自己的能力自然也是煉制不起,其中不僅僅是材料,就是給煉器師的報酬都是通過他父親資助的。
“若論身家,我自然比不起你。不過我剛剛築基不過三月,而你已經是築基中期,又有五品上階飛劍在手,莫非你擔心敗在我手下?”
“呵呵呵,你沒有賭注也想和我賭?我阮淩虛豈會做虧本買賣!”阮淩虛一聽葉小竹要他拿庚胥劍做賭注,自然不願。心道葉小竹也太小看他,以為幾句激将法自己就會上當。
阮淩虛小眼睛一轉,突然眯着眼睛,嘿嘿奸笑道:“恩,對了,青溪院的雲瑤不是和你走的很近麼?嘿嘿嘿。”
“雲瑤?”葉小竹眉頭一皺,從牙縫擠出了這兩個字。
“嘿嘿,怎麼樣?今天我虧本一次,如何?”阮淩虛繼續奸笑着說道。他沒想到一提到雲瑤,葉小竹對的态度立刻嚴肅起來,而相對于之前的毫不在乎,他顯然更喜歡葉小竹的這種态度。
“裁判,可否開始了?”葉小竹終于明白與阮淩虛廢話是個錯誤,便開始催促裁判快點開始。龍也有逆鱗,而雲瑤就是葉小竹的逆鱗。面對阮淩虛這種小人,葉小竹的态度更多是戲谑和蔑視,以他現在的實力,并不會真的把他放在心上。隻是他現在還在打雲瑤的注意,自己就不會輕饒他。
“铛!”
鑼響,比鬥開始。
一聽鑼聲想起,葉小竹全身靈力瞬間提升至極限,赤紅靈光瞬間籠罩了大半個擂台。神思一動,腳下輕挪,身體就如離弦之箭般直奔阮淩虛射去!而他手上的玄鐵劍此時也因為注入靈力太多,而使靈氣四溢,仿佛一大團靈光被葉小竹提在手上一般!
而阮淩虛之前見葉小竹似乎終于有些生氣了,心中正不禁得意。正要開口繼續以雲瑤調撥葉小竹,卻不想一開場,葉小竹就招呼都不打一下就直殺過來。他萬萬不曾想到葉小竹一開始就如此嚣張,在他看來葉小竹不管修為還是飛劍都比自己低上不止一個層次,怎敢如此狂妄。可是葉小竹一動手,就吓到了阮淩虛。葉小竹的動作太快,快得甚至讓阮淩虛來不及提起靈力,甚至連躲閃都來不及。慌忙之中隻能倉促抵擋,而這匆忙之間,他所能調動的靈力自然有限。
葉小竹這次一出手,便是速殺之霸劍式發揮至極限。霸劍式講究速殺,要的就是快和狠!以阮淩虛的背景葉小竹多少有些忌憚,但如果打雲瑤的主意,他就顧不得這個忌憚了。他現在不僅僅要擊敗阮淩虛,還要他為自己說過的話付出代價。阮淩虛這種憑借背景底子的人最在乎自己的面子,現在葉小竹在擊敗他的同時,還要讓他顔面掃地,從此以後,在神霄派内都擡不起頭來!
轉瞬之間,葉小竹的玄鐵劍就已攻至阮淩虛身前。眼看玄鐵劍直奔面門刺來,阮淩虛不及多想,舉庚虛劍抵擋。庚虛劍果然不愧是五品上階飛劍,單是阮淩虛沖忙中所凝聚出的一點靈力,也能讓他金色靈光四射,威勢毫不弱于玄鐵劍。
“轟!”
玄鐵劍所凝聚的靈力雖多,但庚胥劍卻強在品階更高。單是兩柄飛劍來看這第一次互碰應當旗鼓相當。阮淩虛心中正暗自得意,心道就算你突襲又如何?還不是敗在我的庚胥劍下。可就在第一劍被擋住的下一刻,玄鐵劍上的靈力再度暴增,頓時光芒四射,赤紅的耀眼光芒自玄鐵劍上爆射而出,瞬間便壓住了庚虛劍的威勢。葉小竹順勢将玄鐵劍沿着庚胥劍橫掃,直奔阮淩虛握劍的右手斬去。
隻此一擊,便見到看台上有人不禁搖起頭來,感歎着那阮淩虛真是暴殄天物,可惜了那庚胥劍,威勢上竟被一柄七品飛劍所蓋了過去。
阮淩虛沒想到葉小竹劍身凝聚了這般靈力後還能這麼迅速的輕易變招,靈力依舊未來得及補充,慌忙撤劍躲閃。此時遭遇突變,他不着力提升靈力,低檔,反而心生退意,頓時威勢又弱了一分。而剛剛凝聚的靈力也散去一分。
要的就是這一刻!就在阮淩虛撤劍躲閃的間隙,葉小竹腳下輕挪,便如同幻影一般突然再次加速,欺身上前,右手玄鐵劍順勢格開庚胥劍,左手舉至半空、化掌。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從擂台上傳出,萦繞在這玄霄殿久久不散。
不論是台下觀衆,還是在貴賓位高坐的金丹期高手幾乎全都目瞪口呆。因為在曆史上的比鬥當中,從沒有人會這樣對待對手的。因為,葉小竹左手舉起後并沒有做什麼殺招,而是給了阮淩虛一個重重耳光!啪的一聲,極具穿透力,似乎瞬間便穿透了幾近凝固了的空氣,在整個玄霄殿中不斷回響。而阮淩虛則應聲而側飛出去,轟的一聲撞到結界之上,最後重重摔在地上,而後就再沒起來。
三劍破開防禦,一耳光将其打暈。整個過程不到刹那,眨眼之間,阮淩虛已被一耳光打翻在地,不省人事。
或許台下觀衆并未看清,可台上的金丹期高手卻看的清楚。葉小竹打這一耳光的左手是并未凝聚一分靈力的,隻是憑借自己的肉體力量。可就是單憑這肉體力量,隻是一耳光就硬生生以築基初期修為把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打翻在地,不省人事。
葉小竹擡頭望了望貴賓位的某個正一臉怨毒的盯着自己的金丹期高手,随後又看向裁判,問道:“可以宣布勝負了吧?”
裁判才剛剛敲過開場鑼,一個走神,竟然已經結束了。再看向那銅鑼,此時還在微微顫動。
裁判再次看了看阮淩虛,雖然有些不敢相信,卻還是宣布道:“葉小竹勝!”
聽到裁判宣布結果,衆人才明白過來,頓時一陣吵嚷。任誰也沒想到,在進階十六強的比鬥中會有這樣的情況。而且是以一個耳光結束戰鬥,這是對對手來說絕對是莫大的侮辱。而且以阮淩虛的背景,難道他連金丹期高手也不放在眼裡麼?
貴賓位上那個一臉怨毒盯着葉小竹的自然就是阮淩虛的父親阮天鷹。阮天鷹這一輩共有三名金丹期高手,因此天宸院在神霄派七大院中也是實力數一數二的大院。唯有呂封塵所在的封塵院有實力與其對抗。正是因為這樣的背景,阮淩虛才敢在神霄派内肆無忌憚。可是誰又能想到,今天他不僅敗了,還敗的這樣丢人現眼。任誰也沒想到在神霄派内還有人敢這樣不顧及阮家的面子。
不過阮天鷹畢竟是金丹期高手,很快面色便恢複尋常,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葉小竹從擂台緩緩走下,台下衆人都似是躲瘟神一般自動給他讓出一條通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現在他倒也沒顧忌那麼多,做都做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如果真有什麼也等來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