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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新官上任

浴血遠山 浪子蕭聲 18292 2024-01-31 01:10

  而也站起身送大熊的曾柔和宮豔芬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宮豔芬是哭笑不得,這小妮子口沒遮攔,當遠山姑姑的面,怎麼說出内褲來了?這讓人家聽見多不好!

  曾柔當然也聽見了,隻見她眼睛一亮,深深地望了望張妮幾眼,又用眼角餘光觀察着宮豔芬的反應,之後滿意的一笑。‘呵呵,小姑娘有潛質呀!我喜歡!’屋裡的人都不知道,在她那身那潔白高雅的套裝裡面,正穿着古遠山的那條髒内褲!

  “遠山,你先換上吧,小芬,那裡面是休息室吧?”曾柔知道别人不太好開口,所以說道。其實,她還有試試宮豔芬的用意,一般來說,女人睡覺休息的地方總會有點小玩意,私密性很強,不太喜歡别人看到。

  “恩……弟弟,快去換吧,那身衣服穿不出去呀!”宮豔芬雖是表面很鎮定,但内心中卻是砰砰砰地跳個不停。那裡沒人進去過,連張妮也沒有。弟弟可千萬别發現那個秘密呀!

  古遠山身上實在是不太爽,拍了一下大熊。“等我,馬上出來!”就随手撈過一套衣服,跑進裡屋換去了。

  兩分鐘後,古遠山手裡拎着一個衣服袋,裝着那套髒衣服急三火四地出來了。

  “大熊,我好了。”三步并做兩步竄到大熊身邊,擁着他就要走。

  “把衣服給我吧!”曾滟當了半天啞巴,終于有表現機會了,一改昨天的風騷,很恭順地柔聲說道,就象個送丈夫出門的小媳婦,可她那眉宇間的氣質,怎麼看怎麼象紅杏。

  古遠山遲疑一下,還是把袋子交到了她手裡。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轉過頭向張妮問道:

  “你兜裡還有多少錢?”他以為張妮即然給他墊了買衣服錢,再借點也無所謂,等過後一起還。

  “我……沒揣錢,錢都放在我辦公室了,我這就給你取去!”張妮生怕古哥誤會她不借,趕緊解釋。

  “噢,沒關系!”古遠山看見張妮急得臉都紅了,也表示了一下。他着急呀,他心裡正琢磨别的事。所以顯得很唐突。

  “遠山,等一下。”宮豔芬喚住要走的古遠山,返回身急步走到辦公桌後面,拉開了抽屜。之後拿出兩沓兒錢走回來交到遠山手裡。

  遠山和大熊在衆人相送下,走出大門。而于嫣在曾柔的示意下也跟了出來。

  “你怎麼也來了?不用了!”古遠山有私底的話想跟大熊說。

  “不,是你褲門沒系!”于嫣目光憂怨,怎麼竟讓自己來得罪師哥呀……

  遠山點了點頭,拉上褲鍊。面無表情地說道:“還有事嗎?”

  “沒……沒……沒了!”于嫣低下了頭。心裡卻暗自歡喜,他沒生氣呢,也沒有那不屑的眼神了,好的開始呀……

  擡頭一見,師哥已快走得沒影了,趕緊又攆了上去。

  ‘糟了,若沒跟上的話,今晚又得挨師姑罰了……’

  古遠山坐在由司機老李開的奔弛600副駕駛位置上,回想着剛才大熊的表現,有點想得出神。大熊和他們局長一起走了,那個局長年齡不小了,一連憂色,東張西望的,就象是個逃犯。哪有半點局長的風度。

  雖然從出宮姐辦公室大門起,遠山就把心裡的擔心說了出來,可大熊就是一口咬定沒他什麼事。遠山了解這位好兄弟,他人很正直,事業心也很強,工作剛兩年就被提拔為科長了,按理說自己不必擔心,可他太了解大熊了,那眼神中一閃而逝的緊張,臨出門時心不在焉的道别,都說明大熊肯定心裡有事。該不會是那副局長的事能牽連到他吧?等見到那位局長時,這種感覺更明顯了,電視報紙上這樣的事多了,一揪一條線,誰都不幹淨。大熊看起來和局長關系挺近,連學習都帶着他,又給他介紹了對象。順着思路想下去,副局長也許有什麼事和局長甚至大熊都有牽連,這樣看,大熊和局長都有點緊張就很正常了……好兄弟呀,你可千萬别出什麼事!

  “帥哥,别數錢啦,來電話啦!”又是那種膩得流油的彩鈴聲響起。

  老李仍是全神貫注地在開車,表情一點變化也沒有。他這人就這樣,哪都好就是不愛說話。從遠山上車到現在,他也隻是說過一句話……“恭喜你,兄弟!”

  “喂,宮總!”遠山看見号碼知道是姐姐打來的。宮姐是私下才叫的,他不想讓别人覺得有意顯擺。

  “你回來直接到酒店吧,妮子在大堂等你,讓于小姐一起上來!先這樣,都等你呐!”宮姐好象是忍着笑在說。後邊的四個字幹脆就是笑說的。

  “恩,好!我快到了!”遠山撂下電話,甩了甩頭,就象甩開那不好的預感。他知道于嫣就跟在後面。跟就跟吧,這應該也是種關心,肯定是姑姑讓她這麼做的。昨天好象自己反應有點太過了,今天她好象眼神怕怕的,以後還要常在一起,沒必要那樣。大熊說得對,人該學會交流呀。自己是普通人,不是聖人,何必擺着副聖人臉孔呢?

  右首的反光鏡裡,可以看到,那輛紅色的奧迪R8跑車正跟在後面……

  “李哥,求您辦件事。”奔馳車已停在了酒店大門口。可古遠山沒下車,他知道老李開車不說話,所以等到這時候才開口。

  “說!”

  “這是兩萬塊錢,是别人交待我辦的,可我沒時間。古樓醫院住院處1207病房,一位大媽中暑了!這是住院治療費。”古遠山把手裡的錢放到儀表盤上。大熊說那位大媽是位孤寡老人,隻有一個兒子在當兵,可兩年前卻說他犧牲了,這年頭沒打仗,怎麼會犧牲了呢?老人家不信,四處打聽,後來還是武裝部的一個人支支吾吾地說了個地名……釣魚島,是被當成漁民了,他沒帶槍!老大媽耳朵背,但卻記住了地名。至于釣魚島到底在哪,就不知道了。大媽今天是去領錢的,人家說是撫恤金,比正常多三倍。可老人家好多天吃不好、睡不香的,為省錢大熱天的走着過去,結果中暑了。大熊說這些時,有點傷感。可現在,遠山沒跟老李說這些。因為他決定了,他又多了位親人,一位母親。可他不想見到那個火暴醫生。還是給老人家全面檢查一下,有病治病,沒病接回家吧,自己以後又多了一個家。遠山相信,若大熊是在南京,他也會這麼做的。

  “姓什麼?”

  “大概姓趙,趙大媽。幫她全面檢查一下,錢不夠就跟我說,你就說是她兒子的朋友,她兒子很好,隻是暫時回不來!”遠山看着酒店門口進進出出的人,一字一頓地說道。

  “中!懂了!”老李是山東人,退伍轉業來南京很多年了,他有個習慣,當他激動時,就會說家鄉話。

  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仍握着方向盤的老李,古遠山推開了車門。

  “這件事隻有我倆知道!”說完,就邁出車門,走進酒店大門。張妮已經迎出來了。

  老李用手輕輕地拍了拍那兩沓錢,又扭頭望着酒店大門,默默點了點頭。奔馳車緩緩起動,轉過一個彎,又很快融入車流中,向鼓樓醫院方向駛去。

  “古哥,我……”張妮一見到古遠山就連忙迎上來,小臉通紅,還想把借錢的事解釋一下。可見到古遠山滿臉凝重,登時又把話咽回去了。

  “妮子,謝謝你!”衣服和鞋都很合身,古遠山知道妮子是真關心自己的。

  “恩?”張妮楞了楞神。

  “衣服和鞋都很好,你費心了!”古遠山整理了一下心态,笑了笑。

  張妮很高興看見古哥笑,宮姐跟自己說過他很多事,他是個很有内涵的人,他的血是熱的,滾燙着自己的心。他表面羞澀,但在骨子裡卻是高傲得象個王子。她很想多了解他,這樣的男人很少見,也很吸引她。她願意叫他“古哥”,很親切,心裡很舒服!

  張妮也開心地笑了。不用再解釋什麼了,她明白自己多心了,她還沒有完全了解他。日子還長着呢,不是嗎?

  “古哥,于姐呢?”張妮沒見到于嫣,左右看了看。

  “在後面吧。”古遠山回了一下頭,正看見于嫣先個象個受氣媳婦似地站在酒店大門外,緊張地望着這邊。

  張妮也看見了,“于姐?!”她很奇怪幹嘛躲躲藏藏的。快步跑過去,牽着于嫣的手道:“于姐,你怎麼不進來?不是跟古哥一起回來的嗎?”

  “我……”于嫣的眼睛飄向門裡的那位大神,有點惴惴的。剛才車裡姑姑就打電話來了,問跟沒跟上,他又有什麼反應。那語氣聽來,若是惹他生氣了,肯定回去又要受罰,雖然她也開始喜歡上了姑姑的那種懲罰,但昨晚姑姑卻讓曾滟來罰自己,說是不該在師哥面前哭。天呐,曾滟太狠了,當着姑姑面,給自己鑲了個環,說得姐妹都一樣,哎呀,現在想起來底下還疼呢。這回千萬師哥别生氣,她心裡很矛盾,很興奮,又很怕。

  古遠山站在門裡大堂不遠處,沖于嫣點了點頭。害怕什麼呀?我不就是昨天做了一個表情嘛?那也不願我呀,誰讓你穿成那樣?現在這麼穿不是挺好的嘛!

  “于姐,你看,古哥向你點頭呢,走,快點,大家都等好久了!”張妮拉了一下于嫣手臂,邊說邊走進酒店大門。被牽着的于嫣也進來了。

  “我象野獸嗎?”古遠山望着走近自己的兩美女,又上下瞧了瞧周身上下。幽默細胞再次迸發。

  “嘻嘻,我們古哥隻是個含羞草,還沒進化成野獸呢!”張妮的嘴皮子跟的很快,歪着頭笑着說道。古哥沒把借錢的事放在心上,說明他很大度,心兇很開闊,張妮也随意了許多。

  于嫣隻敢看了師哥一眼,就把頭微微低下了,跟昨天簡直判若兩人。那是句玩笑,她當然知道,可她不敢說呀,‘你不是野獸,可有人是呀!’。

  “走吧,含羞草哥哥,樓上一大群美女等着你呢!”張妮用香肘捅了一下古遠山,眉飛色舞地催促道。

  說完就親密地挽着于嫣走向了最東邊的電梯。

  “一大群?”古遠山不知這話從何說起,太誇張了吧?

  鑫楓國際酒店是南鑫集團和香港千楓集團合辦的國際标準五星級酒店,共有客房999間,這在五星級酒店序列中算是很多的了。普通來說,酒店投資方都會預先測算所在地的常駐人口數、流動人口數、GDP總值、前五年的實際增長速度和後十年的預計增長速度、人均消費水平、物流比例、同行業入住率等好多好多數據,以此來決定投資規模。象鑫楓國際這樣設近1000個客房,相對來說有點多了。與此相臨不遠,名聲更大、同樣是國際标準五星級的凱賓斯基酒店也隻有600間客房。要知道,每增加一個客房,就會增加一個不小的維持成本,客房不能縮水,隻有擴大規模,投資增加、費用增加,這會給經營帶來更大的風險。賠錢賺吆喝可不是富豪們願意幹的。

  但南鑫這麼幹了、千楓集團也眼都沒眨地拍闆了,‘幹它娘地!就設一千間客房!’也正因此,鑫楓國際落成之初就被業界同行譏笑為‘千房五星’,寓意不言自明,等着吐血吧。那一年鑫楓的股價低迷得慘不忍睹。

  但自三年前,宮豔芬接手了,宮南鑫和香港千楓輕飄飄地把這個大窟窿甩給她了,‘五年内我們要見赢利。’說得一點都不嫌牙疼!而那時宮豔芬還每晚都以淚洗面呢……也不知他們安的什麼心!

  虧損還是虧損,紅字又見紅字……整整一年,宮豔芬壓根兒都沒管,年終決算報表擺在她面前她連眼皮都沒擡,把報表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而宮南鑫聽到後,也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

  可第二年六月起,宮南芬卻象變了個人兒,象個加足馬力的發動機,不知疲倦地高速運轉起來,笑容也回來了,精神氣兒也足了,僅僅半年,僅僅就用半年,那些準備喝香槟慶祝鑫楓關門破産好低價收購的業界同行們就吃驚的發現,鑫楓赢利了,它那招全天滾動,每六小時一計價的愚蠢嘗試竟成功了,赢利得雖然不多,但他們低價收購的美夢破滅了。

  又是一年夏花爛漫,又是一年梧桐飄香,時間機器在和巨鳄們僅隔一年後,又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鑫楓入住率高達95%,什麼概念?那可是以每六小時一計算的呀,若按每天計算,那還不等于是100%了?

  宮豔芬看着報表笑了,但宮南鑫這回沒笑,他皺着眉把報表來回看了好幾遍後憤怒地扔進了桌旁的小型紙張粉碎機。三個月後……宮南鑫董事長出去考察了……再後來……也就是今天……南鑫多了個年僅22歲、擁有7%股權的副總……剛答應做賊的……古遠山。

  五樓電梯旁恭候的服務小姐一身白色旗袍,笑着引領一男二女走到樓層最東邊的一扇房門前,那個門面是暗紅色香檀木做的,兩扇門分别鑲嵌着兩塊一模一樣的白色羊脂玉石,一個盤龍、一個飛鳳。年輕貌美、溫婉大方的服務小姐微笑着輕輕拉動鍍金的門把手,本應厚重之極的門無聲的打開了。

  “遠山,你可算回來了!”宮姐不知從何時起,不再叫遠山小老鄉了。她正陪曾柔坐在休息區聊天,面前的茶幾上擺了幾小盤切得很均勻的水果。盤盤都象ju花一樣盛開,隻有一點點相連,顯得很精緻。

  這是鑫楓酒店餐飲部三間總統套房中最大的一間。足有200平米,房間分成五個功能區,最外邊是個表演區,主要是廚師現場表演刀功和雕刻技藝的地方,有時也在這個區域表演些民族樂器。再往裡就是曾柔宮姐等人坐的地方,那是第一休息區,一般開宴前客人都坐在這裡,小橋流水、魚兒漫遊、翠竹滲綠、藤葉環繞,是典型的中國園林風格。再往裡就是用餐區,一張能輕松坐下二十人竹制漆面餐桌,配上中國獨特的藤編高背椅,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那麼中國化。這個區域很大,右邊是中國古典镂空雕藝窗棂做邊的一整扇窗戶,那裡有個機關,若客人不喜歡通透,那還有一扇折疊對關式的擋闆,擋闆同樣是很具中國特色的仙女飛天圖。再往裡面右側則是第二休息區,那是個相對封閉的區域,便于客人的不同需要,有時,宴會最重要的客人也在此等候,以彰顯身份。而左側的富貴牡丹屏風後面,則是兩道門,進深五米分别是男女兩套豪華得不能再豪華的洗手間。

  這裡古遠山還是頭一次來,眼前一片園林景色很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以為這一定是象電影裡似的富麗堂皇,滿眼全是金光閃閃的。相對那種西式風格,還是眼前的看着順眼。

  古遠山邊沖着宮姐點頭,邊環視屋内的裝修與擺設,無一不精、無一不含民族特色,‘好,真好!’

  “遠山,給你介紹個人,大美女呦,可别不說話。”迎上來的宮豔芬滿臉笑容,在古遠山耳邊輕輕地說了句。她是擔心弟弟的老毛病惹得人家尴尬。所以事先提個醒,總比沒準備好。

  古遠山點了點頭,他看不清休息區的全貌,那正好有幾根竹子擋住了視線。但能被宮姐請到這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最起碼說明宮姐和那個人關系很近。禮貌點是應該的,免得人家誤會。

  裡面的人知道主角回來了,好象也都站了起來,古遠山隻是隐隐約約看見真有好多人。不會真是一屋子美女等我老哥一個吧?他莫明其妙的感覺有點血流加速。

  可他剛走到休息區,就忽然血壓竄升到200了,他小媽的!怎麼是她?

  而站在藤制長椅邊的女子也是一楞,接着臉一紅、眼一瞪、眉一豎、牙一咬、手一指,眼看就要變成孫二娘了!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音高相同、音長相等、姿勢一緻,很默契。讓一屋子人也都楞住了。

  可接下來,兩人就不太默契了。

  “變态!狗人兒!”女高音來了。

  “靠。”男中音很短,某人首次在女人面前吐髒字……

  這回兩人的音長不一緻,結果滿屋回蕩着“變态靠狗人”這種難以理解的漢語。

  曾柔的眼睛再次亮了,這是她第一次聽别人說遠山是“變态”。真的嗎?好玩了!

  宮豔芬的嘴合不上了,臉上特象吃鹹了水在哪?

  張妮手發抖了,氣的,你誰呀?敢罵我古哥變态、狗人兒,我要告你去!

  一裡一外倆妖精也不幹了,管你誰,裝掌門呀,欠幹是不?倆人腦海中瞬間設計了不下十種酷刑,包括把這個女的真變成狗人兒!

  古遠山的鼻孔張了幾張,最後還是壓抑住了憤怒,在這翻臉不太恰當。古遠山‘靠’完就覺得有點過,大男人怎麼跟女子一般見識了,美女了不起呀?惹不起咱躲得起吧?白白了您呐!轉過身,那意思就要跑了。

  “站住!”那位女子見眼前變态要跑,更來勁兒了。你也怕别人知道?表姐常挂嘴邊的人就是你呀,可把我姐騙苦了,我之前以為是個隻不定好到什麼樣的好男人呢,老天有眼,讓我見到你。你這個披着人皮的狼,肯定是别有企圖。真不敢相信,那個仙子般的姐姐竟是這惡魔的小姑……

  “靜茹!”宮姐反應過來了,有點不滿表妹這樣無理,聲音很嚴厲。

  那邊曾柔也輕輕的叫道:“遠山,别走!”聲音很柔,但卻挺管用。遠山真的沒動。小姑的話對他來說是聖旨一般。

  “表姐,他是個騙子、變态、小偷,他是個惡魔。”火暴脾氣的周靜茹見姐姐還在幫那小子,也不管人家親屬的感受了,乓乓乓一通定義冒了出來。

  “是嘛?周小姐,請問你有什麼根據嘛?”曾柔見她還是不依不饒,火也有點大。轉身面向剛才還印象不錯的周靜茹。

  “就在今天上午……”好嘛,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崴呀,古遠山極度郁悶地發現這個火暴醫生癔想症比自己還曆害,順口胡編,這到是其次,最要命的是她口才也太好了,聲情并貌,言之确确,把古遠山說得象‘雨夜惡魔’似的,令聽者渾身發冷,那邊的張妮嘴是越張越大,最後還翻了翻白眼,差點背過氣去。

  在這段長達五分鐘的講述中,内衣、内褲、口紅、粉底、衛生巾等名詞最少都出現過不下五次,而避孕套更是多達七八次,若不是最後宮姐實在聽不下去了,喝止了她,估計印度神油和麻醉劑都能上來。

  這頓飯按理說應不歡而散了,古遠山也沒想辯駁,在他的理論中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沒必要巧言令色,過份表白。

  可他不表白不等于曾柔不表白,在宮豔芬喝止了周靜茹後,一直在笑眯眯聽着的曾柔發話了,還是輕輕的、柔柔的,如石間清泉般悅耳動聽。

  “您形容的那個人肯定不會是處男,那麼您認為遠山他不是處男喽?周小姐!”

  哇塞,這叫人怎麼回答,口才出色的周靜茹也沒法回答了。

  “不……”周靜茹的話隻說出一個字就被曾柔輕輕地打斷了。

  “哦?不?那就是處男喽?”曾柔笑得越來越美。

  “啊?不,不是……”周靜茹有點亂。

  “不是?那麼請周醫生驗證一下吧。”曾柔的手很美,優美地拂了拂如瀑般的秀發。

  滿屋子包括古遠山都驚呆了,沒人對曾柔不滿,她說什麼都不會讓人反感。聽她說話是種享受,難得的享受。

  但,但可是,可但是,難道這頓飯演變成處男驗證會了?……

  也不知是不是熱的,除了曾柔,其它人臉都是紅紅的……很紅很紅……

  古遠山低着頭,目不斜視,眼睛盯着面前的青釉镂花酒杯,呆呆的出神。

  火暴的周靜茹走了,姑姑說完那句話,她就走了,又氣又羞,銀牙一咬、兩腳一跺、滿臉通紅地走了。經過古遠山身邊時還瞪了他一眼,那勁頭恨不得當場把他撕了。

  宮姐站在原地,一動沒動,一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就那麼眼光複雜地望着表妹走出門。

  雖然這個開場不太好,但酒宴卻是照常進行,而且依然那麼融洽,那麼熱烈。宮豔芬和曾柔都表現出非凡的談話技巧,那邊張妮也和倆妖精打得火熱,聊得咯咯直笑。就象根本沒發生剛才的事一樣。

  說也怪,古遠山被周靜茹那麼痛恨,可他卻對火暴孫二娘沒有絲毫的恨意,兩杯酒下肚,這家夥楞是備添好感,現在這麼爽直、這麼正派、這麼疾惡如仇的姑娘少呀這不,某位萬花叢中的這片綠葉正端着酒杯傻笑出神呢。

  “弟弟,我們一起敬美若天仙的姑姑一杯!”宮豔芬見古遠山還沒太融入氣氛中,怕他還在想剛才的事,舉杯笑道。

  “哦,好!”古遠山也把杯舉了起來,心不在焉地說道。仰頭就喝,結果發現,杯子竟是空的。就在幾分鐘前,菜都上齊後,宮豔芬揮退了屋裡的四名服務小姐,而屋内衆女又都唠得火熱,沒注意他杯裡已經空了。

  “呵呵,空杯敬酒?”宮豔芬把這當做是家宴,那意思就是你自己倒滿呀。

  “啊,對不起,對不起。”古遠山馬上要站起身,準備找酒瓶。這張桌子太大,卻隻坐了六個人,宮豔芬和曾柔離得很近,這是曾柔主動提出的。而張妮為和新來的兩姐姐打好關系,也主動把椅子挪了挪,更靠近她左手邊曾滟和于嫣了。這樣一來,坐在曾柔和張妮中間的古遠山就突顯出來了,兩邊距離都很遠。也間接顯示了綠葉的唯一性。

  “遠山,坐下,你的秘書都在,酒杯空是她們失職,該罰。”曾柔說得很慢,很輕、很柔和,嘴角微揚,明眸含笑。看了看古遠山,溫婉的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

  在那邊坐着的曾滟和于嫣聽到失職兩字,身子都是微微一顫,再聽到該罰兩字,渾身的血液當時就停止流動了。大腿間條件反射下,急速分泌出數量可觀的保護液。

  “啊?不,我自己來就行!”古遠山還不太适應這種身份的轉變,首次為兩妖精開脫。

  宮豔芬若有所悟的難以察覺的點了點頭,她有點明白了,遠山的師門很注重上下尊卑,這倆位妹子看來也是心甘情願的,而且好象很怕姑姑的樣子。這讓她覺很得新鮮,那是中國傳統的一些東西,很遙遠、很神秘呢。她饒有興緻地看二女會怎麼表現。

  而那邊的張妮反應最快,她那渾圓的小屁股已經擡起來,準備去給緩和一下氣氛,打打圓場,給古遠山斟酒了,那是她心目中的哥哥,給哥該倒酒也是應該的。

  當然,她身旁的兩女反應也不慢,也都站起來了,惴惴地繞過張妮,一個從身後餐車的冰桶中取出香槟酒瓶,一個又拿起冰盤上的一疊冷巾,來到了古遠山身邊。

  拿着冷巾的于嫣恭順地站在他右邊,柔軟的雙手輕輕托起那隻右手,溫柔細緻地擦拭着。不知是毛巾太涼還是怎麼着,古遠山手有點不聽使喚了。

  左邊的曾滟緊貼着師兄的身子,翹起性感的美臀,微彎着腰,姿勢優美地把酒杯斟滿。散發着玫瑰香氣的短發輕搔了師兄耳邊一下,差點沒讓古遠山蹦起來。

  整個過程,二女連看都沒敢看師姑一眼。

  張妮呆傻傻地望着對面,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天呐,伺候皇帝也不過如此吧……等到二女回到她身邊時,她那仰起的臉上仍是保持着難以置信的表情。

  宮豔芬也同樣震驚,弟弟師門是這種規矩?眨巴眨巴眼睛,宮豔芬發現旁邊的姐姐好象不太滿意。啊?這樣還不行?商界奇才宮姐姐算是徹底無語了,弟弟的師門真的隻是些異能者?真的隻是已經消亡的門派?眼前仙子般的姑姑真的隻是含有暗疾的苦命人?她發現弟弟好象有所隐瞞,咳,也許他有苦衷吧。

  古遠山真有苦衷,苦得不知怎麼好了,姑姑發的話,姑姑也看見了整個過程,可她啥也沒說,這好象就是她要求這麼做的,幹嘛呀?姑姑。我的渾身都不自在,這種享受要命呀,侄兒受不起呀。倒酒你就倒呗,幹嘛離那麼近?都貼上了。再說了,喝杯酒還得擦次手嗎?

  “姑姑,我……”

  “恩,做為大公司副總,你還欠缺氣度,欠缺泰然處之的氣度,這是小場面,你就很拘緊,那今後如何應對瞬息萬變的商戰呢?記住,冷靜是最重要的。”曾柔不理旁人,盯着古遠山,表情很嚴肅。聲如孱涓,娓娓道來。嚴肅下的曾柔就象個聖潔的仙子……

  宮豔芬和張妮如夢初醒,她們沒想到曾柔竟是這番用意,好象有點怪呀,但她們相信這是對的,很有道理,因為那是位仙子,純潔的仙子!可接下來仙子又說了一句話,差點讓正默默點頭的張妮把下颌磕到餐桌上。

  “這還很不夠,你要成長就必須改變,今後你會見到更意想不到的刺激,很刺激,但你必須保持冷靜和清醒。這種磨練随時都會進行!還要努力呀!”曾柔笑得很開心,仿佛看到未來的某些畫面。笑得很美,很有深度。

  “真是個睿智的姑姑呀!”宮豔芬以為曾柔知道了公司的事,也看到形勢嚴峻、時間緊迫,所以故意這麼安排,以迎接未來的考驗。是呀,若自己和遠山敗了,隻要姐弟二人一步走錯,就将踏入地獄,萬劫不複的地獄……

  “聽姑姑的,她不會害你的,遠山!”宮豔芬見弟弟有些遲疑,不得不表了态,遠山确實欠缺很多東西,他還太年輕,需要成長和磨練。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她已中了圈套,她竟成了幫兇。

  看了看姑姑和姐姐,二人的目光裡都很堅定,又滿含期待。咬了咬下嘴唇,古遠山直起了身子,點了點頭。他很奇怪宮姐也這麼說,香豔刺激和商戰磨練是相通的?應該是,最信任的兩個人都這麼說,應該不會錯吧,咳,自己還是年輕呀。

  正在這時,房間的門又開了,從外面走跑進來一個人,風風火火地一直到桌子旁才站下,滿屋子都楞住了……

  “是不是你?”進來的是位大美女,誰呀?就是那剛走不到一小時的周靜茹。滿頭是汗,一進屋誰也沒理,指着古遠山就沒前言沒後語地大聲問道。

  “靜茹”宮豔芬見那邊曾滟于嫣姐妹倆都滿臉憤怒的站起來了,趕緊喝斥道。她沒聽懂表妹問的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她又回來幹什麼,可那頤氣指使的态度明顯不應該,她知道表妹心裡藏不住話,可你也得分場合、分對誰呀!

  古遠山坐在椅子上深吸了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一下,剛才姑姑說得對,自己是該學會冷靜,尤其是面對美女時要冷靜,‘就從現在開始吧’,古遠山心裡想道。

  “周小姐,你的問題很簡單,你不是我,我不是你。請問還有問題嗎?”古遠山和顔悅色地回答道。剛才姑姑叫他周小姐,宮姐又叫她靜茹,看起來應叫周靜茹吧,名字不錯,與性格正相反,很有意思的一個人呀。他莫明其妙地起了絲戲谑之心,言語也故意激怒面前的美女。

  可火暴美女這回沒生氣,聲調稍微放緩,但還是那句話……“是不是你?”

  “我又怎麼了?”古遠山覺得很好笑,這問得叫什麼呀?他無奈地看了看宮姐和姑姑。又轉頭笑着面對周靜茹問道。那意思就是難道你又發現我偷誰内褲、避孕套之類的了?

  屋裡的其它人也都奇怪地望着臉紅如布的周靜茹。她沒發潑,卻隻站在那,問同一句奇怪的話。難道帶證據回來了?

  “我問你趙大媽的事,别裝不知道!”美女眼睛一瞪,這回問話變了。

  屋裡除兩個當事人外全都差點摔倒?趙大媽,大媽?剛才周靜茹說的事大家都沒當真,她們相信古遠山。可現在,周靜茹又回來了,又冒出個大媽,不會吧?變态這兩個字象大燈一樣瞬間高懸在某男頭上。真的假的?看周靜茹那樣明顯有證據呀!

  “就知你會不承認,等着!”周靜茹白了一眼古遠山,反身又走出門口,從門外邊拽進了一個人,神氣活現地來到剛才站的地方,盯着古遠山,撇着性感的嘴唇道:“還裝?”

  進來的不是别人,正是司機老李……

  “遠山兄弟,咳!俺抵擋不住了,我也不知周小姐在那病房裡,她是宮總的表妹,不說不放俺走呀!”老李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見宮總也在場,趕緊解釋。

  “是我,犯法嘛?”古遠山感覺底氣不太足了,但嘴上仍很硬。沖老李點了點頭,又瞄向一旁得意洋洋的周靜茹。

  “哈!承認了?不裝了?”周靜茹翻了一下白眼,斜眯着眼睛看着古遠山道。

  “這也算變态惡魔?”古遠山揚起雙眉,半開玩笑地問道。

  “也許算吧,心虛了吧?”周靜茹慢慢走近古遠山。

  “我心什麼……”還沒等古遠山虛字說出口,就覺得臉頰忽然一股濕熱,接着耳朵邊響起了細若蚊蟲的聲音:“對不起”。

  古遠山隻感到酥的一下一股電流通過,全身立馬就麻了。

  周靜茹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在衆人的注目禮下直起身,扭頭就向大門外走去。

  “我還有事,不用送了!咯咯!”大門外傳來她爽朗的笑聲。屋内一個人也沒動……

  坐在正席的曾柔兩眼放光,顯得極為興奮。

  老李站在那手足無措,很是尴尬。“宮總、古總,我走了”,他有點不好意思了,還好古遠山并沒怪他,這時不走還待何時?他也三步并做兩步地走了。

  宮豔芬苦笑着搖了搖頭,見老李走了這才說道:“我這表妹就是這脾氣,姑姑你别見笑!”

  “恩,看得出,是個炮桶子,想說就說,想笑就笑。這樣的姑娘心腸熱,我喜歡!”曾柔望着大門,臉帶笑容地輕聲說道。

  妥!她這一句我喜歡就給定了性,古遠山想抱怨被騷擾都不行了。

  “難得姑姑這麼說,她這一會風一會雨的,實在讓人不适應!”宮姐說話時眼睛瞟了弟弟一眼。心中暗自誇贊遠山進步很快。

  “我看今天就到這吧,曾滟和于嫣明天和遠山一起來上班。你看怎麼樣?”曾柔想到下午還有重要的事,笑了一下對宮豔芬說道。

  宮豔芬一聽這麼說,也不好再挽留,這頓飯吃的,對心髒絕對是次考驗。還好,弟弟表現不錯。

  她把曾柔一直送到酒店大門,又一直看着那輛R8紅色跑車走遠,這才返身向公司走去。

  “宮姐,怎麼安排兩位姐姐的辦公室?”張妮看得出來宮姐很重視曾柔,而她介紹來的兩位姐姐自然不能怠慢!

  “把董事長辦公室倒出來,遠山以後就在那辦公,兩位妹妹安排在進門第一間。”宮豔芬邊走邊說道,沒有絲毫的遲疑。

  “啊?董事長辦公室?”張妮懷疑自己聽錯了。

  “是的,這是董事長要求的,馬上去辦吧。記住,屋裡所有的一切全都給我換新的。”宮豔芬停下了腳步,看着張妮嚴肅地說道。

  “好,我馬上就辦。”張妮吐了吐舌頭,拼命地點了點頭,眼中卻仍帶迷惑和不解。董事長辦公室?那董事長在哪辦公呀?

  電梯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了一個人,一身灰色休閑裝,帶着副金絲眼鏡,手裡還夾着一個公文包。

  “蒼先生!”

  “蒼先生!”

  宮豔芬和張妮都驚喜地叫道……

  “姑姑,這是去哪?”古遠山看到車已轉上高速公路,有點不解。

  “去個好地方。”曾柔和古遠山都坐在後排,挨得很近。

  “好地方?什麼好地方?”

  “殺過家畜嗎?”曾柔戀戀不舍地把手縮了回來,不能心急呀,慢慢來。

  “沒有,怎麼了?”古遠山不明白為什麼姑姑突然問起這個。

  “我們是去屠宰場!”

  “屠宰場?”那是好地方嗎?有人更糊塗了。

  “你今天下午得殺十頭豬,活豬!”曾柔還是沒忍住,又拍了拍古遠山的大腿。

  “為什麼?”

  “為了将來!”……

  紅色R8跑車速度很快,拐下了高速,出了收費口,順着一條岔路向遠處駛去……

  月落西坡,火紅的朝陽正從東方的地平線升起,幾抹紅霞塗抹在天際,新的一天充滿了生機。

  “早霞道雨起……好呀,終于要下雨了!”古遠山起得很早,披着一身潔白的浴袍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色,喃喃自語。窗外幾隻小鳥在梧桐樹寬大的枝葉間雀躍争鳴,遠處是一眼望不到邊、高低起伏、清新翠綠的草坪。景色是如此的甯靜和諧又如此的美麗,讓古遠山看得有些入神。

  “叮咚”門鈴聲響起,打斷了古遠山飄渺的思緒。

  這是萬豪國際高爾夫球場的貴賓樓,昨天曾柔所說的‘屠宰場’就是指這裡,而所謂‘殺豬’竟是指賭博,不是一般的賭博,玩法很多,但無論您玩什麼,下的注都有底限,那個底線注碼被這裡稱為‘豬’,每注也就是每頭‘豬’價值五百萬人民币。曾柔肯定是來過,對這裡很熟,在她的鼓動下,其實就是逼迫下,從未沾過賭博的古遠山百般不理解、萬般不願意地上場了,一開始姑姑就給了他十個籌碼,告訴他每個籌碼五百萬,差點把他吓死。再加上姑姑的死命令……半小時赢翻倍,當時他幾乎要沖動得轉身就走了,赢?就他這菜鳥,連麻将都沒摸過,赢誰去呀?輸還差不多。

  沒辦法,這是姑姑要求的,說是訓練,天呐,這訓練也太費錢了吧?硬着頭皮他上了,開始那幾位一看就是大亨或高官的人還挺把他當回事,以為是新來的高手,人家都挺謹慎,被他給唬着了,玩的是21點,别說,剛開始他運氣挺好,小赢了兩把,正得意呢,可接下來幾輪,一位肥頭大耳的中年人下了次狠注,古遠山沒敢跟,他也看過香港電影,這也是他選擇21點的原因,多少還算懂點呀!不跟……又是重注……還不跟,就差四個籌碼就能完成任務了,可你不跟行呀,每回那也得扔進去一個籌碼呀,他心疼呀,那叫五百萬呀。又是兩輪,看着剛赢來的六個籌碼隻剩兩個了,古遠山有點坐不住了,一看時間都過去20分鐘了,他開始冒汗,越冒越多,把一開始勉強保持的鎮定忘到脖子後了,也開始嘗試跟牌,可幸運天使換地兒了,不再關照他了,越輸越多,越輸越急,最後發現手中隻有三個籌碼了,他心都流血了,我竟輸了這麼多錢?他的眼睛也紅了,手也發抖了,‘靠他小媽的,我全壓了’他已忘了這是他說的話,三個籌碼扔在了台上,可人家沒動聲色的跟了,‘操,這是哪來的菜鳥?’幾個人心中早明白了。

  輸光了……我輸了5000萬,古遠山癱坐在椅子上傻楞楞地看着那隻胖手舉起的牌,整整21點比自己手裡的大一點,這就是賭博嗎?渾渾噩噩的他被曾滟于嫣架走了,架到了一個房間裡,扶他坐在了沙發裡,曾柔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但還遠遠不夠,我不需要你赢,我需要的是鎮定,你從第十五分鐘起就把它抛棄了。”……“人生就是場賭搏,失去了冷靜,你就會迷失,你就會失敗,甚至一步步走向深淵。”……“我們的敵人很強大,與他們相比,我們極為弱小,所以我們必須學會冷靜,學會隐藏,我們也必須要強大,這要靠你,因為你是我們的希望,不久你就會明白。可首先,你必須加強自己,想為你母親報仇嘛?”……“想就對了,學會忍耐、學會冷靜、學會堅強、學會放松自己、學會面對自己的心,好嗎?遠山,我們都在等着你,等着你成長、等着那一天的到來!”

  曾柔說了很多很多,她的表情很複雜,有喜悅、有擔心、有仇恨、也有期待。曾柔,真實的曾柔最後淚流滿面。當然,她也有保留,那就是她内心深處的那個記憶,那是種恐懼,極度的恐懼,她不知道最終能不能成功,那裡太可怕了,她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她隻進入到了第二層,她就瘋了,又莫明其妙的被移出那裡,那裡充滿了神秘,更充滿了力量,那一瞬間的記憶讓她知道,心靈的力量是天地間最強的力量,必須是男人,九陰血脈的男人才有資格進入到最裡面。這世間男人無數,可九陰血脈的男人卻幾乎為零。蒼天有眼,二姐白沅甄就是九陰血脈,她懷孕了,但願那個孩子是個男孩,也繼承了九陰血脈,她在哪?我要找到她!……遺撼的是,她瘋了,被恐懼吓瘋了……她失憶了,莫明其妙地失憶了……直到幾年前她被三哥找到,又慢慢治好……可她變了,變得有點怪……她也沒變,那個最深意識沒變……她和三哥說了一些……二姐去了,卻留下了古遠山……被她證實為九陰血脈的古遠山……現在,仿佛時刻有個聲音在召喚着她……來吧,來吧……可她不能再冒險……那裡的機關不是最大問題……最大的問題是心靈的恐懼,是自我的迷失……三哥若知道那麼邪門,一定不會讓遠山去,可自己卻在腦海裡熱切的希望遠山去……這是場賭博,拿遠山的生命在賭博……這讓她很内疚,很痛恨自己……可她抗拒不了那種召喚,她要麻醉自己,各種變态的事來麻醉自己,她甚至想讓遠山來使勁折磨自己,來減輕她的負罪感……來吧,我等你……這是常在她心中響起的召喚,也是她對遠山的期盼……她在等着翻開底牌的那一刻,等待着命運的審判……這之前,她必須做好一切準備,為了遠山,也為了二姐,為了五兄妹。

  遠山慢慢的冷靜下來,默默地在沙發中坐了好久,站起了身。

  “我困了,我睡哪?”這是遠山昨晚說的最後一句話。

  “叮咚,叮咚,叮咚”站在窗前的古遠山聽到門鈴響得一聲緊似一聲,以為是姑姑來了有急事,來不及穿好衣服。隻能系緊了一下浴袍帶子,快步走向房門。他昨夜回房後并沒馬上睡,他想了很多也很久,後來才迷迷糊糊睡着了。一清早起來,頭仍有點沉,就去那豪華的浴室洗了個澡,很舒服,精神也放松好多,洗完澡,他裡面什麼都沒穿隻披了件浴袍。

  姑姑這麼早來一定是有事,他走過去把門打開了……

  果然是曾柔,她也隻穿了件浴袍,頭發也同樣有點濕,隻用一個白色的卡子卡着,慵懶地盤在腦後,潔白光滑的小腿露在外面,光着腳圾着一雙紙制拖鞋。

  古遠山有點看傻了,太美了,仙子出浴圖?可馬上意思到這樣看姑姑很不禮貌,急忙低下頭道了一聲。

  “姑姑早”

  “昨晚睡得好嗎?”曾柔一邊往門裡走,一邊柔聲問道。

  “恩,剛洗完澡!”慌張下的的古遠山所答非所問。

  側了一下身,把姑姑讓進屋内,這時才發現,曾滟和于嫣也同樣穿着浴袍一副剛洗完的樣子站在門外。剛才古遠山的注意力全被姑姑吸引了。點了點頭,算是問好了。二女笑了笑,伴着一陣香風從古遠山的身邊也進屋了。

  曾柔見古遠山關上了房門,有點迷惑不解的樣子站在門裡沒進來。她笑了笑,微微仰了仰頭,如玉般凝滑潔白的玉手輕撫了一下鬓間垂下的一絲秀發,看着遠山道:

  “想明白了對嗎?”

  古遠山聽到姑姑問,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幾步方站住,神情很嚴肅地看着姑姑,重重地點了點頭。

  “不用這麼嚴肅,真正想通了就好。我很高興。遠山相信姑姑對嗎?”曾柔再次輕聲問道,一眨不眨地盯着古遠山。

  “是的,姑姑”古遠山也直視着那雙清澈動人的眼睛,他的目光很堅定,從心裡往外的堅定。

  “你的樣子真迷人!”曾柔沒控制好自己,說走嘴了。

  古遠山一怔,轉念又覺得這也對,那是長輩的一種關愛,雖然姑姑長得如此年輕,但也是自己的長輩。

  “現在開始,你要接受倆丫頭的一切表現和做法,請相信她們同樣不會害你,若有一天你能跟我說你真正喜歡了,那我們就離最終的目的不遠了,我們的計劃也就成功一半了。你同意嗎?”

  曾柔和聲細語地盯着古遠山,眼神反變得很嚴肅。

  “啊?一切表現?”古遠山的腦海中浮現出兩天前的畫面,那也太……

  “是的,一切表現!”曾柔鄭重地點了點頭,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重複道。

  “好,我……我……試試看!”古遠山見姑姑的神态本想點頭答應,可說完好後,我了半天還是把接受變成了試試看。

  “接受嘛?這是最重要的磨練,你害怕是嗎?”曾柔做出了失望的眼神,不再望向古遠山,而是轉過身,悠悠地說道,語氣很低落。

  “不,姑姑,我接受。一切表現!”古遠山心裡一緊,語氣有點急,不由自主地說道。

  曾柔笑了,轉過了身,微仰頭看着古遠山:“你同意了?一切表現?”

  “是的,姑姑!我同意!”古遠山這次回答得很大聲,也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窗外,幾隻雌鳥競相吐露自己最美的叫聲,尾部的羽毛高高翹起,在不遠的枝頭上,一隻高傲的雄鳥很是不屑地轉過了頭,撲楞楞展開了翅膀飛走了。幾隻雌鳥連忙也止住叫聲,紛紛飛離枝頭追了上去。

  古遠山坐在舒适的老闆椅中,目光順着寬大的辦公桌慢慢環視着整個足有200平米的房間。右側前半部分是整扇通透的單向可視落地玻璃窗,窗前三組芬蘭産純手工縫制的黑色真皮沙發,及象單人床一般大小的香梨木歐式茶幾。右側靠自己辦公區附近是個精美貴氣的香梨木酒櫃,裡面擺滿了各種不知名字的酒,在那還有個小型吧台,這兩個區域中間是個巨大的魚缸做為隔斷。自己身後則是一個寬大的弧形落地玻璃窗,從那裡可俯覽幾乎整個南京的大半城區。再外往左側最裡面是扇門,那裡進深還有兩間屋,一間是卧室,裡面裝飾很現代,很豪華,家用設施一應具全。另一間是個健身房。這兩個房間也是相通的。越過房門,再往左側看,牆上是一跨度為八米的巨幅世界地圖,上面标着許多各色圓點,那是南鑫集團的貿易分銷網絡标示圖,不同顔色代表不同的規模。

  老闆椅慢悠悠地轉了一圈,古遠山還是覺得不太真實。時間僅隔不足72小時,自己的境遇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三天前,還每天擠公交車來上班。三天後公司不僅給自己配了輛奔弛車,還跑到董事長辦公室來上班了,望着眼前豪華的一切,古遠山覺得有些不可思意,命運之離奇好象真如小說中描寫的一樣,偏偏又落在自己腦袋上。咳,别人中大獎,那叫五百萬,我也中了獎,卻是14億,天呐!雖然他知道這背後的故事,也知道福之禍所存等大道理,可他不免還是有些激動和興奮。别忘了,他隻有22歲,一個以前隻是立志多掙一點點錢孝敬父母的普通的22歲的年輕人。

  咳,天使和惡魔都看上我了。剛想到這……

  “叮呤呤”桌上的電話響了,這是古遠山進屋以來的第一個電話。宮姐、妮子她們剛走,早晨一上班剛踏進公司大門,嗬,這兒通熱鬧,公司上下幾乎所有認識不認識的人都跟他來道喜了,進到這個辦公室後更是滿屋子人,公司的中層全等着他呢,他原來企劃部門的總監朱大勇更是一臉羨慕地握着他手不放,‘早就知道你是條龍’之類的話讓古遠山徹底無語。

  藍大姐還是那樣冷冰冰的,在衆人歡笑的時候,她面無表情走到古遠山古副總跟前,說了一句……“正常你隻能有權簽批三十萬元現金,可董事長和董事會都授權你有一千萬的簽字權,這是不符合規定的。”說着還拿出一個文件一隻筆讓古遠山在授權文件上簽字。把當時的氣氛整個破壞了。古遠山瞄了一眼在那邊跟兩姐妹說話的宮姐一眼,還是簽了。“都走吧,這是上班時間”财務總監藍大姐收回文件,照着滿臉堆笑的衆人又是冷冰冰的一句,絲毫沒給新上任的古副總面子。

  古遠山哭笑不得,隻好跟着也對大家說“先都回去做事吧,改天我請客!”之類的客套話,大家這才意猶未盡地散去。

  宮姐好象也有事,跟着還把兩姐妹帶走了,諾大的辦公室轉眼間隻剩下古遠山老哥一個,孤伶伶地傻站着。尋思了半天,才又滿懷新奇地裡外了兩遍,回到桌子旁,坐進了老闆椅裡再次四下打量起來。可是,新奇過後,他總還是覺得嘴裡不隻滋味,這豪華、虛榮的背後,隐藏着毒蛇呀。正胡思亂想呢,電話鈴響了。

  “古總,恭喜你!”一個甜美的女聲傳來。古遠山聽出來了,是負責資本運營事務的高級秘書習娟,她剛才沒來,這時打電話道喜來了。

  “哦,您好!習姐!謝謝!”古遠山說完就準備撂電話了,他不太喜歡習娟,不是說她醜,她不但不醜,反而是個極品美女,有着一雙迷人媚眼,性感櫻唇、傲人身才和劍橋大學經濟學博士學位的高智商極品大美女。可惜,在古遠山看來,她實在是太精明了,古遠山總覺得她的眼神裡隐含着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他讨厭那種感覺,那讓他感覺自己象個獵物,被時刻窺視的獵物。

  “呦!古總剛上任就這麼忙呀,是不是準備撂電話了?”習娟的聲音再次傳來,差點沒把古遠山噎死。

  “還有什麼事嗎?”古遠山隻好問道,那意思還是準備撂電話。

  “咯咯,當然喽,沒事怎麼敢打擾您呀?您現在可是副總大人啦!”習娟說話的語氣就象她和古遠山關系很近似的。頗有些調情的味道。

  “說吧,我真的很忙。”古遠山感到對她的語氣不太适應。

  “今晚羅德總裁會從上海那邊過來,宮姐那邊的安排已滿了,您這個副總得出面吧。”習娟還是那種口氣,就象是情人間的悄悄話似的,聲音越來越低。

  “羅德?哪個羅德?”古遠山不知道這是何方神聖,他還沒進入角色呢。

  “荷蘭國民銀行的總裁呀,我的遠山弟弟!”我靠,開始叫上遠山弟弟了。

  “哎呀!”古遠山叫了一聲。他被那聲弟弟吓了一跳,結果咬着舌頭了。

  “怎麼了?咬舌頭了?咯咯!晚上八點,鑫楓酒店門口見。”

  “哎!”古遠山郁悶得要跳起來了,他小媽的,怎麼什麼都知道?可沒等說完話,那邊撂了。楞了半天,氣得腮幫子都疼了,還是無可奈何地撂了電話。不去還能怎麼着?那是大銀行的總裁,而董事長又不在。

  “喂,宮姐嘛?習娟說荷蘭國民銀行總裁今晚要來,并說讓我去迎接,你看?……”古遠山想了想,又抄起電話征詢下姐姐意見。

  “恩,習娟跟我說了,我這邊走不開,今天下午要和妮子去趟北京,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今晚還是你去吧。哦,對了,你姐夫從從上海又飛新加坡了,半個月後才能回來,妞妞我讓靜茹接走了,你注意好自己身體。沒時間開見面會了,雨熙那已向媒體和證監會通報了,不會怪姐姐吧?”

  “什麼事這麼急?”古遠山很奇怪。

  “呵呵,回來再告訴你,我弟弟有貴人緣呀,好了,不說了。我到北京給你打電話。”

  “喂……”好嘛,這兩分鐘沒到,兩個撂他電話的。

  古遠山坐在椅子裡使勁搓了搓臉,站起身,準備到姐姐辦公室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什麼貴人緣不貴人緣的?至于開會不開會他到無所謂。

  門開了,讓姐姐叫走的兩妖女這時回來了。一人手裡還拎着個小皮箱。

  “那是什麼?”古遠山繞過辦公桌,走到二女近前,疑惑的問道。

  “這是師姑讓我們拿來的,是……”于嫣養成毛病了,有點怕古遠山,言語也吞吞吐吐的。

  “姑姑?什麼東西呀?說話呀!”古遠山皺着眉頭,仔細看了看兩個小皮箱。款式一樣,也好象不太沉。

  “是我倆的私人物品,師姑讓放到你卧室!”曾滟接過問話回答道,眼睛也是沒敢看師兄。

  古遠山走出門外去找姐姐,二女則是興奮地拎着兩皮箱向最裡面的卧室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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