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蕭戰的經驗判斷,這是兩頭跑累了的年輕骷髅雄獸,它們就是剛才那個獸群中跑散的成員,體力幾乎都在剛才的逃命中消耗掉了,又吓得不行,現在都已經草木皆兵
!蕭戰慢慢的從雪地中探出了腦袋,看着那兩頭背向他的雄獸,手往皮囊裡摸了一把,掏出了一把黑漆漆的匕首,握緊眯眼蓦地飚射了出去,繞着兩頭雄獸揮舞匕首猛刺,
猛然飛退回雪窩中。兩頭雄獸渾身是血,發出了一聲聲慘厲的咆哮,它們的眼睛都已經瞎了,四下裡亂撞亂咬,甚至互相撕扯,過了不久,它們就失血加上搏鬥失去了力氣,趴在了雪地上呼
呼喘着粗氣。蕭戰又從雪窩裡跳出來,這次他背着大皮囊,慢慢走過去,兩頭雄獸聽到了腳步聲,想要掙紮着站起來,可是卻晃悠了兩下又倒在了雪地上,他用匕首在它們的脖子上紮
了兩下,雄獸身體裡僅餘的血被放了出來,抽搐了兩下,寂然不動。蕭戰熟練的将兩頭骷髅獸拖入了附近的一個雪窩中,把地面上殘留的血迹和毛發也都收拾到雪窩裡,從雪地上掀起一塊巨大的雪塊蓋在了雪窩上頭,瘋狂的暴風雪很快就
将那裡覆蓋,看起來和其他的地方毫無異樣。
蕭戰在雪窩裡放下了大皮囊,用匕首頂端的鋒刃熟練的把一頭雄獸開膛剝皮,雪窩裡面頓時被腥熱的氣息彌漫,很快熱氣又被雪窩的四壁和頂上吸收變成了冰晶。
他将那顆血紅的心髒放在嘴邊,閉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吞嚼了下去,拳頭大的心髒,眨眼間就進了中。
匕首又揮舞起來,一張獸皮就被不粘一點血絲的剝下來,蕭戰将獸頭用匕首在頭頂上敲了一個洞,趴在那裡湊上嘴巴就吮了起來。過了一會兒,蕭戰起身将嘴角的透明漿汁抹去,看了一眼已經不再冒熱氣鮮紅鮮紅的獸身,再次揮起匕首,幾分鐘的功夫,平鋪的獸皮上就多了一堆寸許的肉塊和剔去了
肉的慘白骨頭。第二隻獸也被他用同樣的方法處理掉,吃了兩顆心髒和很多腦髓,蕭戰的肚子明顯的鼓脹了起來,看着就像一個吹起來的皮球,可他在雪地裡打了一會兒拳後,皮球就迅
速的消失了,肚子還咕噜咕噜的叫了起來。蕭戰用冰錐形在一個頭骨上瘋狂的鑽動起來,直到呼的一聲,頭骨燃燒起來,他飛快的拔下冰錐形,拿了兩塊肋骨點燃後,把更多的骨頭放在上面燃起了一堆篝火,頭骨
放到了一邊。在地面上挖下來一塊方冰,又在方冰上挖了一個圓洞,蕭戰把熊熊燃燒的頭骨放在了圓洞裡,滋滋的聲音響起,水汽蒸騰,他又把一些肉塊和碎冰塊放在了頭骨上面,将
頭骨埋沒。
黑色的幽焰在冰中繼續燃燒,蒸騰的水汽迅速的融化了上面的碎冰,肉塊迅速的由鮮紅變成了金黃,香氣撲鼻。蕭戰從皮囊裡掏出來一個果殼,拔開蓋子,撒了一些黑綠色的晶粒在肉塊上面,異香騰起,他又從皮囊裡掏出來幾個果殼,倒了很多的作料,火焰突然熄滅,蒸騰的濃香
熱氣中,肉塊都已經變的漆黑如墨,黑中透亮!
蕭戰吞了一口唾沫,用匕首紮着肉塊就往嘴裡送,咝咝吸氣中,一大堆肉塊有小半都給他送進了肚子,剩下的那些肉塊這時候已經涼透。
他從皮囊裡掏出來一個皮口袋,把熟肉塊都塞了進去,塞滿了之後,用力的敲打了一通,又繼續往裡塞,如此這般,直到将大口袋塞滿,肉塊也終于告罄。大口袋塞進了大皮囊裡,蕭戰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把剩下的骨頭拿雪埋上,拿起兩張空下來的獸皮用力的抖了抖,抖幹淨上面粘着的冰雪,将其中一張獸皮帶毛的那面朝
上鋪好,他四仰八叉的躺在了上面,頭枕皮囊,又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打了個哈欠,伸手拉過另一張獸皮蓋上,蒙頭大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蕭戰突然間睜開了眼睛,手往皮囊裡一伸,抽出晶瑩剔透的匕首,身子縮成胎兒的形狀,藏在了獸皮中,隻留下一條縫隙看着外面。
篝火已經就剩下火紅的餘燼,雪窩裡光線幽暗,熱氣凝結的冰晶映出點點紅光,讓這裡看起來有種很神秘很詭異的感覺。
沙沙的聲音自雪窩的一側,也就是蕭戰盯着的那邊響起,由遠及近又小而大由少而多,很快就彙聚成一片聲音的海洋。蕭戰全身繃緊,一隻手慢慢的撐在了身下的皮毛上,另一隻手握緊了匕首,一條腿弓起斜蹬身下的獸皮,一條腿伸直狠蹬雪窩的側壁,幽黑的眸子眯成了一條細細的線,
如同一頭處于警戒狀态的獸王!雪窩側壁上呈現出波浪一般的起伏,沙沙聲更加響亮,那聲音有種古怪的力量,直刺蕭戰的耳膜,他的耳朵用力的一縮,耳廓蓋住了耳孔,眼睛已經眯得就剩下針孔大的
一點還在緊盯不放。
突然,沙沙的聲音停止了,波浪起伏的側壁上探出了一個銀色的腦袋,這個腦袋呈錐形,尖端是一根長長的骨刺。
蕭戰知道這個錐形腦袋的後面還有很巨大的一個身子,而且,這樣的生物恐怕不是一頭,而是一群:錐形冰蟲群。蕭戰的手心沁出了冷汗,上次差點被錐形冰蟲用大鉗子夾死的場景又浮現在了他的眼前,現在他要比那時候強大的多,可他要面對的卻是比那次數量多了很多倍,力量也
要強大很多倍敵人,他真是看不出來自己勝算的可能,倒是變成冰蟲口中食的可能性更大些,幾乎就是十之八九,九死一生!
沙沙。這頭冰蟲錯動牙齒,發出了信号,雪窩側壁中又探出了十多個帶着錐形刺的錐形腦袋,它們都發出沙沙的叫聲,又有幾十個同樣的腦袋密密麻麻的出現在了冰壁上,不僅僅是蕭戰盯着的那個方向,四周的側壁上都有,甚至他腳上的大皮靴靴底都被紮漏,一根骨刺貼着他的腳趾頭刺透了靴面,還在輕輕的抖動,那是它在試圖擺脫靴子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