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玺淡淡點頭，“嗯，想通了。我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說完，他迫不及待地跑上樓去了書房，然後撥通司夜的電話。

　　陳栀剛剛才從司夜這裡離開，司夜正打算去洗漱睡覺，就接到司玺的電話。

　　想到白天司玺的态度，司夜擔心他打來是勸他不要娶陳栀的電話。

　　心裡有點忐忑地接通，可他的語氣很平靜：“什麼事？”

　　“哥……”司玺低低叫他一聲，聲音含着幾分感情。

　　司夜微怔，要知道，司玺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如今能聽出他的情緒不穩，就說明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

　　“怎麼了？”司夜微微凝眉。

　　“哥……其實，我都知道了。”

　　司夜的眼裡閃過一抹疑惑：“你知道了什麼？”

　　“就是你的身世問題。我想通了，這件事不能怪陳香玉，這不是她的錯，所以我不怪她了。你要娶陳栀，就娶吧，我不會反對你。”

　　司夜猛地一震，眼裡全是難以置信。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那天你去看爸，你跟他說的話，我全部聽到了。後來我自己去查了很多事情，所以基本上都知道。”

　　“為什麼一直不跟我說？”

　　“我知道你不願意讓我知道，所以我就不說出來。再說，我當時不喜歡陳香玉，不知道攤牌後，該如何面對你。

　　司夜久久沒有說話，此刻他的心情很複雜。有震驚，有難以置信，也有欣慰。欣慰的是，司玺終于想通了這件事，也不會再怪罪他的母親。

　　他們兩個人，還是好兄弟，親兄弟……

　　“玺，謝謝你。”最終，他隻對他說了這一句話。

　　司玺微微一笑，“不，應該是我跟你說對不起。哥，你從小受的苦我都知道，對不起。我代替我母親，跟你說對不起，還有代替她，跟你的母親說對不起。”

　　從卓易那裡得知，陳香玉因為心髒移植較晚的原因，壽命估計活不過三年。

　　這會是司夜心裡最大的一個痛苦，而造成這個痛苦的間接兇手，卻是他的母親柳絮。

　　所以他該跟他說對不起，不過‘對不起’三個字的分量，也不足以表達他的歉意。

　　司夜勾唇淡笑，眼裡有了幾分如釋重負：“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其實你的母親在我心中，還是我的母親。對不起我母親的人，是我，應該是我跟她說對不起。”

　　司玺不想跟他争論誰不對不起誰，他岔開話題道：“那麼陳栀就不是陳香玉的女兒是嗎？”

　　如果是的話，司夜肯定不會想娶她。

　　“嗯。”司夜隻是應了一聲，沒有說過多的話。

　　兩人都是不善于表達的人，也是話少的人。隻是聊了幾句，就知道對方的意思了，說再多的話，都是多餘的。

　　“哥，你好好彌補你的母親。以後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玺，我真的很感謝你的諒解。”

　　司玺笑了，司夜也笑了。

　　所有的恩仇，好像都化解了，以後他們都不會再背負仇恨，他們兩人仍舊還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