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毫無防備，小趙回話也快：“是親戚的兒子。”
“這樣呀，這親戚應該跟那個龍陵不是一般的熟。”元小楓有意無意的往下接話。
“是的。具體我不太清楚，隻知道江叔夫婦親戚不多，龍陵剛好和那邊近，就托龍陵多照顧，沒想到那孩子和龍陵那麼投緣，就聘了龍陵當家教吧。小男孩子吧，有個男家教帶是最好不過的。”
男家教？男家教！元小楓一時間都想笑，五大三粗的龍陵當家教？
“想笑就笑呗！我開始也覺得好笑。不過看到那孩子什麼都懂，身手又極敏捷，不得不承認他們那個親戚選人的能力。”小趙擺出了拉家常的架勢。
其實在元小楓問小趙那個男孩子是誰時，在客廳，申镱博也直接問了江南笙同樣的問題：“爸，小小叫你外公，他是誰的孩子？”
“侄女的孩子。父母離異了，侄女一個人帶着他也不容易，為了孩子能有個好的教育環境，我們就接過來了，準備在A城上幼兒園、小學。”江南笙喝着申镱博倒的茶，眼神卻看向遊小小。
遊小小看着電視，似是對新聞聯播極有興趣，大人的話他沒聽見似的。其實他已經習慣于外公說話時，他不插任何的嘴；因為外公是這個家比媽媽說了還算的人――是最權威的。那種權威是在空氣裡迷漫着的，無從考證，就隻存在着。遊晨晨極敬畏那種權威又特别的想接近。他開始陪外公看新聞聯播是媽媽的吩咐，他雖然一知半解的，可也得服從，看了幾天，和外公近距離兩人相處，聽外公講解裡面的問題，他又越來越覺得是另一種享受了。現在，遊小小聽外公說媽媽是侄女那媽媽很有可能就是外公的侄女，以外公對媽媽的态度來看。是女兒是侄女都是一樣的，因為外公外婆就媽媽一個女兒，就他一個外甥。
申镱博繼續倒着茶，關響之後才說：“在A上學真是不錯的選擇。我給找最好的學校吧？”
“不用了。等小小媽媽來A城自己決定上哪所學校。”江南笙語氣淡定從容，就算拒絕人也沒看對方多難堪。
“那好吧，如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就電話我。”申镱博說着話，看已經是第三道茶了。就問遊小小：“小男子漢，你還來一杯嗎？”
“不了，媽媽規定晚上我隻能喝一杯外公的茶，喝多了當晚的冰酸奶就要取消了。”遊小小如實回答，然後繼續看電視。
申镱博卻一怔，冰酸奶？遊晨晨不是喜歡冰的嗎？冰酸奶、冰咖啡、偶爾喝紅茶也必須是冰的。
不過，申镱博畢竟是申镱博，連忙又說：“小小真聽媽媽的話，是個好孩子。”
“謝謝叔叔誇獎。”遊小小這時有個動作，突然伸手拉住了江南笙的一根手指。
江南笙臉上笑意變得深厚：“廣告了。你去玩吧。小趙叔叔在廚房。”
“外公你真好！”遊小小在沙以上站起來，趴在江南笙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才跳下沙發，奔向餐廳方向，嘴裡還喊着：“趙叔叔，趙叔叔，酸奶做好了嗎？”
看着遊小小的身影，申镱博說：“小小的個子比同齡孩子高，動作也遠比同齡孩子敏捷。”
“從生下來就成天在鄉村野，就這點好處。”江南笙也是一直看着遊小小的背影。一眼的寵溺。這是他看遊晨晨時從沒有過的眼神。可能是他年紀大了，畢竟了呢平凡父親的一面，隔代慣孩子這個毛病，他還是沒逃掉。
知道在江南笙嘴裡是問不出什麼了。申镱博沒呆多久就起身告辭。
元小楓出來時，遊小小跟出來還說：“元叔叔再見！申叔叔再見！”
這才多大一會兒，元小楓和遊小小好像就很熟了？是元小楓有意接近人的能力強呢還是遊小小年經太小對陌生人不設防？總之，不管什麼原因，申镱博對元小楓的表現十分滿意。
在回博緣城的車上，申镱博才了解到。元小楓和小趙掰手腕，遊小小做裁判，元小楓赢了。孩子都崇拜赢家。遊小小是自己主動向元小楓自我介紹的：“我叫遊小小，字宇宙。敢問壯士大名？”
“元小楓。”當時，元小楓回了自己的名字就樂壞了。在車上對申镱博說過程時，還笑得合不攏嘴：“這孩子，太江湖了！”
聽着元小楓的話，申镱博心情好了很多。
為了讓元小楓早回家休息，申镱博在離博緣城還有一條街的地方就下了車，說自己想走一走。
在街上走了良久，申镱博也沒回博緣城，而是打電話問申耀庭在哪，能不能現在就出來喝茶。如果能，就約在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路漫漫西餐廳。
申耀庭說當然行，隻是到跑漫漫西餐廳，最快也要一個小時。
收起電話，算了算去路漫漫西餐廳的路程，申镱博加緊步子。
走到路漫漫西餐廳的申镱博剛坐下，申耀庭就到了。
看了半天的菜單，申镱博給自己點了啤酒。申耀庭說：“難道見你喝啤酒，我也一樣吧。”
叔侄兩人開始對着喝酒，三杯下肚之後，申镱博微有酒意，說：“因為我的不懂事讓叔叔這幾年過着兩地分居的日子，辛苦了。”
“一家人還這麼客氣。”申耀庭神态自若：“蓮娜在A城的那些年過得太壓抑，換個環境對她也有好處。這不，現在想讓她回來一次，都三請四請的才答應。”
“孩子大了，要上學了，應該回來定居。”
“你真這麼認為？”申耀庭眼神有些驚異之色。
“是的。”申镱博想着也不用撤換了，就直說：“遊晨晨和她的關系非同一般，她沒有和遊晨晨聯系嗎？”
“關于遊晨晨的事，申橋已經跟我談過了。蓮娜那邊我也問了。她很吃驚，說一晚上都沒睡着覺。如果遊晨晨真還在人世間應該會和她聯系。可是不和她聯系肯定是防着她，為什麼又要防着她呢？肯定是因為遊晨晨不想再和申家有牽連。從蓮娜失了分寸的反應上來看，她和遊晨晨沒有聯系。她一直和酷維?湯普森有聯系。她當天就追問了酷維?湯普森。結果是酷維?湯普森說遊晨晨五年前就失蹤，還安慰蓮娜不要想太多，對失去的朋友要适當放手。後來蓮娜再電話給我時，哭着指責我們申家害了遊晨晨。現在又拿遊晨晨來說事，到底想幹什麼？蓮娜這幾年一直情緒穩定，就是不能提遊晨晨，一提她就情緒失常。對我都恨得咬牙切齒的。”說到這時申耀庭就歎了口氣，喝了一杯酒，接着又說：“我就和隻提了一次遊晨晨，她就那樣了。我沒敢再提。如果你今天讓她們母子仨回來是為了從她身上追到遊晨晨的下落，我想還是讓她先别回來吧。再沒有證明遊晨晨确實活着之前，不要再剌激她了。”
“來時，我确實有此意。”申镱博也陪喝了一杯，話裡稍帶愧疚：“既然這樣，那好吧，你别擔心我這邊了。你們盡管一家團聚吧，我不會打攪她們母子的。”
“其實，你完全可以直接采取行動的。”
“直接行動？”
“和那個小孩子做個親子鑒定呀。這個話我已經和申橋說過，他沒有告訴你嗎？”
“沒有。就算說了也有一定的難度。我們沒有機會接近那個孩子。”
“你不是經常出入江家嗎？你不是受個一段部隊的特殊訓練嗎？這事還辦不了？”
申镱博又喝酒:“我在江家不能自由出入，不能随意接觸那個孩子。”
“多去江家，找機會吧。”
“可就算證明那孩子是我的，江家現在的态度，也無從着手。”
“镱博呀，你真的像申橋說的那樣，一遇到和江家有關聯的事，你就腦子短路，不知何去何從。”
“我虧欠江家。不能再對他們耍心機。”申镱博又喝酒。
“江南笙可能也看出你這樣的心态，所以和你打太極。玩心計你遠遠不是他的對手，誠心是唯一取勝的武器。”申耀庭想了想之後，臉上有一絲奇怪的笑：“不過，如果能證明那個孩子是你的，事情就不是你和江家的事了，是申氏和江家的事了。到時你母親就坐不住了，她的能量會創造任何可能。”
“我不希望我母親再插手我感情上的事。”申镱博的語氣非常肯定。
“你還在怪她？從她的立場上想，她沒有錯。”
“逼兒媳離婚這種事她都做了，還沒有錯？”申镱博這酒又喝了一杯.
“據申橋說，當時你們倆的關系已經破例。你在外面有了院傾夏，遊晨晨也主動提出離婚。這事不能完全怪在你母親頭上。是你沒有把夫妻關系維持好，讓你母親有了誤解，以為你和遊晨晨已經沒有維持婚姻的必要。”
“叔叔，你知道這麼多年我為什麼不願意和你說話嗎？就是一說這些，你就純粹一個說客――我母親的說客。”申镱博喝幹手裡的酒，站起來離開時，又補了一句：“我今天的意思是想告訴你，不要再因為我不讓蘇蓮娜回A城。至于其它，話不投機半句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