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修士看到這個蕭掌櫃,臉色也是微變,笑着說道:“蕭掌櫃今日怎麼這麼有空來老朽這裡?這三個外來的不懂事,總要教訓教訓才是,不然的話以他們這三個臭小子這樣的性格,早晚會得罪别人,你說是不是蕭掌櫃?”
蕭掌櫃呵呵笑了笑:“若是他們真錯了,這樣的性子自然是需要好好教訓一頓。”
于修看了一眼這個蕭掌櫃,也是微微一笑點點頭拱手道:“在下于修,蕭掌櫃的您盡管看就好了,既然大家夥都沒意見,在下也相信蕭掌櫃一定會還在下一個公道的。”
蕭掌櫃也是還禮:“小友客氣了,且讓老夫看看吧。”
“蕭掌櫃,來來,您跟我辨認一下,這是不是我在偏他們,也不打聽打聽,我們黑河商會什麼時候騙過人了?不知從哪冒出的土包子,不識貨還在這裡亂叫,事情完了,我請蕭掌櫃去青松樓喝兩杯。”那名老修士也是一把将手中的半截血參塞到蕭掌櫃的手裡,一邊大大咧咧的說道,說着還瞪了于修他們兩眼。
聽到黑河商會,旁邊圍觀的不少修士都神色微變,匆匆離開,似乎很是畏懼這個名字,就連那個蕭掌櫃都不由眉頭掀了掀,他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家濟春堂背後原來是黑河商會。
黑河商會在金銮殿地盤上橫行霸道是出了名了的,原因很簡單,黑河商會背後的主人就是金銮殿的東河長老,有金銮殿給黑河商會撐腰,在金銮殿的範圍内,黑河商會從來都是嚣張跋扈的。
不少修士都吃過他們的虧,哪怕是一些其他的大型商會都不願意在金銮殿的範圍内與黑河商會發生太多的争執,黑河商會坑了你,那隻能算你倒黴,如果你敢找黑河商會的麻煩,那就是去死之道。
景陽城外的荒地,不知道埋葬了多少被黑河商會殺死的修士的屍骨,大多都是不知死活找黑河商會麻煩的人。
這老頭自己本身便是元嬰後期的實力,加上他又是黑河商會的長老,背後有整個黑河商會,所以絲毫不怵于修他們。
想到這裡,其他人也都心裡猜出了七八分了,這老頭顯然是拿了假貨騙别人,被别人認了出來,不過這三個年輕人明顯就是剛來景陽城的,不懂這裡的規矩,所以才敢于這老頭争吵,否則的話換做别人哪怕是被這老頭騙了也隻能打碎牙齒往裡吞。
看到其他人的反應,這老頭也是神色多了一抹得意,尤其是看到不遠處站着往這裡看的兩個金銮殿弟子,腰杆更是挺直幾分,而濟春堂裡面的守衛們也都在一旁看熱鬧,一點也不擔心這老頭,倒是有幾個想要進去買東西的看到這個狀況猶豫了下來。
蕭掌櫃的隻是微微停頓了一下,并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論背景的話他也不怕這老頭,因為他自己本來就是東域三大商會之一的紅楓商會,即使是有金銮殿撐腰的黑河商會想要動他也要掂量一下。
反而倒是小潘達有些喋喋不休,許青青則冷靜得多,她知道于修會解決好的。
蕭掌櫃仔細觀察了一遍手中的這根血參,又用手捏了一下,用鼻子聞了聞,不過他的眉頭卻是微微皺起,最後将這跟血參的一小塊根須扯了下來放到嘴裡咀嚼了一下,然後神色才變得舒展了開來。
“怎麼樣?蕭掌櫃,我都說這是貨真價實的千年血參了,你偏不信,真是的!”那老頭看到蕭掌櫃神色舒展開來,連忙就露出一絲谄笑大聲說道,周圍的人也是開始有些小聲議論了。
于修則一點也不着急,依然挂着一絲笑容等着,似乎根本就不擔心,那副淡定的樣子也是讓不少人對其暗中敬佩。
蕭掌櫃呵呵一笑,将血參遞回給那老修士:“以老夫看來,這位道友下次進貨得要注意一下才行,莫要被人騙了也不知道啊,這棵血參的确是不純,不是真正的血參。”
此話一出,頓時人群就露出驚訝的神色,那名老修士更是仿佛一下子吃了一頭死蒼蠅一樣難看,尤其是聽到周圍開始傳出一些冷嘲熱風的聲音。
“果然是個老騙子,專門坑那些新來的人。”
“看來這濟春堂果然真是不行了,還是換别家吧。”
“幸虧老子沒進去,不然被坑慘了!”
……
于修臉上的笑容更盛了,朝着蕭掌櫃拱了拱手:“多謝蕭掌櫃行俠仗義!”
“哈哈,舉手之勞而已,小友客氣了!”蕭掌櫃也是哈哈一笑,看了一眼神色難看的老修士,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哼,老不死的,我都說你的血參有問題了,居然還敢反咬我一口,真是不要臉,我看你是老眼昏花了吧,真的假的都分不清,還說是這裡的掌櫃,我看你還是趁早買副棺材進去躺着吧!”
此時憋着一肚子氣的小潘達終于有機會爆發了,尖酸刻薄的話讓那老朽須發怒張差點沒把他給氣死。
原本那些看熱鬧的守衛和金銮殿的兩個弟子見勢不妙也開始走了過來,其他圍觀的人有的見勢不妙也都開始悄悄撤走,不過也有一些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人依然留在那裡。
“這位道友,既然這是你錯在先,你也該給我們一個說法了吧?”于修笑吟吟地不知什麼時候擋在了那老修士的面前。
“嘿嘿,這位道友,老夫也是受害者,此時是老夫不對,老夫給你道歉如何?”那名老修士臉色難看,看着周圍圍觀的人,僵硬地擠出一絲笑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一聲道歉就完事?這位道友你也敷衍我們了吧?”于修依然笑眯眯,不顧腳下卻并不動彈。
“我們掌櫃的都道歉了,你還想怎樣?想要在這裡鬧事嗎?黃哥,這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想要鬧事呢!”此時身後的濟春堂裡的守衛頭領也走了過來,滿臉嚣張地對于修冷笑道,同時又對人群中擠過來的那兩個金銮殿弟子喊道。
“這棵血參标價多少,你就賠多少吧!”于修眉頭微微一挑,不過卻看都不看那名守衛頭領一眼。
老修士神色一變,露出一抹森寒之色冷笑道:“小友可不要得寸進尺哦,這裡可是景陽城,小心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賠了是嗎?”于修臉上依然挂着笑容,不過任誰也能看得出這笑容所帶的寒意,周圍的那些人也是紛紛起哄,顯然對于修的話很支持。
“若是我不賠呢?”
老修士也是神色也是完全冷了下來,終日打雁,今天終于被雁啄了。
轟!
于修沒有回答他的話,回答他的隻是一個手掌,于修的手掌上浮現出一頭巨大的玄武身影,玄武的虛影仿佛真實一般,上面的鱗甲都清清楚楚,空洞的眼睛更是似乎有了一點靈動,厚重如山的氣息頓時讓周圍的人都為之一震。
首當其沖的老修士感受最為深刻,他也是元嬰後期的強者,自诩哪怕于修是元嬰後期巅峰都能抵擋一陣,本以為于修奈何不了自己,可是現在他後悔了,于修暴起他即使有所準備,依然被這山嶽大地般厚重的玄武印直接壓下,而且氣息厚重靈力澎湃,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元嬰後期巅峰的高手,反而像是渡劫老怪。
幾乎一瞬間,老修士就已經被一掌拍得倒在了地上,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做不到,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死死地撐住自己最後的一點靈力護罩。
蓬!
于修神色冷漠地再加了一把力,那老修士直接被拍得口鼻流血昏迷了過去,身上的骨頭都不知道斷了多少。
“找死!”那個守衛頭領此時也是反映了過來,直接朝着于修一刀斬去,他可是渡劫前期的強者,他就不信于修連他也能擋得住。
可是一道肥胖的身影擋住了他,隻見小潘達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伸出自己胖胖的小手直接就将斬落的刀鋒托住,自己隻是肥肉一顫,屁事都沒有,讓周圍看熱鬧的人掉了一地下巴。
“走吧!”于修冷眼掃了那守衛頭領一眼,那守衛頭領心中忽然一顫,任由于修他們從他眼前離開不敢阻擋分毫,就連那兩個剛剛邁出腳步想要幫忙的金銮殿弟子都咽了抹口水定在了原地。
等于修他們走了之後,才轟的一聲騷動了起來,發出一聲聲驚歎,紛紛打聽着三個人到底是誰。
于修他們順着人群離開,看到身後并沒人追來,神色才緩和了下來,瞪了小潘達一眼,這小子就是一個惹禍精。
“前輩留步,小人奉家師之命前來邀請三位到青松樓喝一杯清酒,還望前輩成全!”
一個眉目清秀的青衣男子忽然從人群裡跑了過來,擋在于修面前恭敬地行禮道。
“家師是?”于修跟許青青對視了一眼,他們在這東域大陸并不認識什麼人,居然有人邀請他們?
“家師道名宋岩,人稱宋岩真人!”青衣男子恭敬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