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個驚魂丹應該市面上沒得買吧,既然是魔修用的東西,這些東西應該在玄州都是禁止出售的才對啊。”于鎮山想了想,忽然也是說道。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這東西如果在普通市面上自然不能買得到,可是黑市上卻還是有的。”許青青笑了笑,他們回春堂經營的就是靈藥,明裡暗裡有多少渠道,她多少也知道一點的。
“我去找人看一下有沒有辦法能夠弄得到。”于修沉吟一下,然後也說道,說道販賣東西,那麼肯定最為熟悉的就是天靈閣了。
既然天靈閣号稱天下第一商會,無論是魔修還是其他正道的門派都允許它的存在,自然有它過人之處,渠道自然也不會少。
“那好,别的不說,我就負責将他約出來就好了,至于你們怎麼問,那是你們的事情了,不過畢竟也是我的好友,如果他所說是真的話,還請留他一命。”
于鎮山也是點頭說道,眼中露出一絲苦笑。
“那是自然。”于修點頭,“不過若是他故意洩露假情報給你,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
城西一個偏僻的巷子内,一個青年男子戴着鬥篷走進一間不起眼的小屋。
鬥篷男子手中似乎拿着一張小字條,借着燈光攤開一看:明日子時城南福祿巷二号,望能一見!
于海生,原本隻是于家嫡系族人中一個不起眼的管事而已,年輕的時候闖蕩,倒也結識了不少朋友,包括旁系的一些族人。
而于鎮山則是當年跟他關系最為密切的一個,一次街頭打鬥,于鎮山還替他挨過一劍,也算是有過救命之恩了。
不過後來于鎮山那一脈被分配去了貧瘠的漠禹城,他們的聯系才漸漸少了起來。
看着手中的字條,于海生眼中也是路出一絲複雜的神色,暗暗歎了口氣,沉吟了一下,仿佛又是在考慮。
“海生,怎麼了?”而此時屋内的另一個男子看着于海生那副有心事的樣子,不由問道。
于海生回過神來,苦笑了一聲:“有一個老友想要見我一面,我不知要不要考慮去好。”
“哦?”那個男子有些驚訝,但是随即神色變得有些謹慎:“這人可靠嗎?”
“當年對我有過救命之恩,你說可靠嗎?”于海生也是暗歎一口氣,然後苦笑道,看着這連燈都不敢開的小屋,臉上滿是苦澀。
“就是你說的那個被分配去了外地的旁支族人?”那男子又繼續問道。
于海生點點頭:“當年他們得罪了二長老,被分去了一個邊緣城市自生自滅去了。”
“哼,又是二長老,這一次要不是這個老不死的,我們何至于過得豬狗不如的生活。”
那男子聽到二長老這個名字,顯然有些情緒激動,臉色憤恨地說道,手中的短刀直接就插入了桌面。
“事到如此,說再多也沒用了,我們總不能跟着他陪葬,我相信隻要把這個消息送給其他六大世家,讓他們相信我們的話,戴罪立功,恐怕才有一線生機。”
于海生還是歎了一口氣,然後目光決然地說道。
“要是他們不相信我們的話呢?”那男子也是同樣歎了口氣,擡頭問道。
于海生眼中露出一絲苦澀:“若是他們不相信,那麼我們也沒辦法了,隻能想辦法逃出這千鎏城,然後隐姓埋名,不問世事了。”
“可是如今的千鎏城已經被世家的人圍成鐵桶,進出城門都要逐個盤查,哪有這麼容易混出城去?”那男子也是苦笑道。
“現在恐怕那六大世家快要動手了,這幾天這麼太平估計是在準備着什麼東西,如今林家和王家之人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等他們準備好了的時候,必定是雷霆一擊。”
于海生冷笑道,“這樣的話,千鎏城到時候必會大亂,林家和王家的人想要逃離,就必須要闖城門,而且城内散修也同樣衆多,如果真正世家門動起手來,那些散修恐怕都會想辦法闖城門離開,哪怕六大世家再強勢,總不能把那些散修全部都殺光吧,我們到時候混入人群,也有幾分希望能逃出去。”
“隻是這個,就要看各自的運氣了。”最後,于海生也是苦笑道,而那男子也沉默了。
“明日子時!”于海生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抹毅然之色,手中的紙條被他揉成粉末。
……
福祿巷。
一間不起眼的民宅内,于鎮山鎮定地坐着,隻是眼睛不時還向一個角落看過去,而在桌上,多了一瓶酒。
在那個陰暗的角落内,于修和許青青兩人正屏氣凝神,認真地看着屋内的一舉一動。
于修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許青青,甚至還能聞到她發絲間的幽香,臉上也是多了一抹苦笑。
原本他不想許青青也跟着來的,畢竟這個任務是他的任務,而且說不定還有一定的危險性,可是女生耍起脾氣來于修完全就招架不住,隻能讓許青青跟着來了。
不過如今許青青先天後期的實力也算是有了自保之力了,所以于修也不用太擔心。
在于修的藏息訣之下,哪怕是金丹期的人都看不出于修的修為,隐匿氣息瞞過一個先天中期的人更是綽綽有餘。
而許青青也似乎有特殊的收斂氣息的功法,隐匿起來倒也沒有多大的問題,隻是,于修感到有點别扭而已。
因為,這個小小的陰暗角落裡兩個人的空間着實不多,基本上就是身體貼着身體的,許青青更是為了節省空間直接就抱着于修。
感受着懷中那抹熟悉的溫軟,于修隻能不斷念零零一在上古仙魔戰場教他的靜心咒來穩定心神。
而此時的許青青小臉微紅,甚至臉上還洋溢出幸福的表情,恨不得這個什麼人永遠都不要來,永遠這樣等下去。
許久,不知道是不是許青青心裡的願望靈驗了,還是别的什麼原因,于修微微皺眉,因為此時子時已經過了,但是還沒有看到于鎮山所說的那個人。
“難道他今天不來了?”于修心裡也是有些暗叫晦氣,而坐在桌前的于鎮山也同樣臉上露出一絲着急的神色。
不過,所幸沒多久一道人影就閃進了屋子裡,隻是帶着鬥篷,于修他們看不清他的臉。
于海生先是看了一眼于鎮山,然後又警惕地看了一眼屋内,目光甚至掃過于修他們的那個角落,可是他卻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現,然後才坐了下來。
“約我來這,所為何事?”于海生看着眼前的于鎮山,也是微微放松了一下,然後直接問道。
“海生,我知道你現在的處境,但是我想知道你那個消息的準确性,或者說有沒有什麼可以證明它是真的。”于鎮山也沒有多說什麼廢話,而是直接說道,但是眼睛朝着于修所在的那個角落看了一眼。
于海生似乎也猜到了于鎮山的話,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我有什麼證明的方法?若是你們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你要跟二長老一起逃?”于鎮山歎了口氣,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轉移了話題。
于海生挑起眉頭看了于鎮山一眼,臉上也露出一絲冷笑:“事情敗露,二長老直接把我們于家推入了萬劫不複之地,一個自以為是的老家夥而已,我可不想跟他一起死。”
“那你打算怎麼辦?現在滿城都是追捕令,恐怕不用多久就會下達禁城和全城搜捕的命令了,你們這樣也躲不了多久的。”
于鎮山也是歎了口氣,然後問道。
“還能怎麼辦,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可不像你們這麼好,有貴人庇護,想必你們那一個支脈應該是沒事的,不過也好,也算是給我們于家留下一點種子。”
于海生苦笑道,眼中滿是惆怅:“如果能夠逃出去,就隻能隐姓埋名安心當一個鄉野漢子或者做個漁民樵夫之類的了。”
于鎮山也是感歎一聲,看着這個昔日的好友,然後拿起了酒杯:“你我兄弟一場,無論如何,我敬你這一杯,也希望你能夠躲過這一劫吧,做個漁民樵夫也總比跟着家族那群家夥送死要好。”
于海生看了于鎮山一眼,也是忽然沉默了,而于鎮山此時則眼色閃過一絲緊張,不過還好這個細節并沒有被于海生看到。
“也是,隻是日後恐怕你我兄弟就再難相見了。”于海生自嘲般笑了笑,然後結果酒杯,然後一飲而盡。
但是,于鎮山卻并沒有動,而是向後退了兩步,而此時的于海生看了一眼于鎮山這動作,也意識到了問題,臉色頓時一變。
“你在酒裡下藥?”于海生眼中露出一絲凄慘的笑容,然而這個時候他看到的于鎮山不知道何時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滿臉暴戾的中年男子,手中還拿着一根長鞭。
“父親,不要打我!”
于海生仿佛自己回到了小時候被自己父親暴打的時候,那個早已死去但是卻讓他無比恐懼的人卻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而此時在一旁隐匿的于修和許青青則從暗處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