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的這些我都已經了解,小倩,回去好好地過你的日子吧。年紀到了,就找一個好人家嫁了。這句話我本來沒有資格說的,不過你即對我有好感,我跋鳳男又豈會不當你是朋友。不過女兒家,嫁車在大街上橫沖直撞。遇到我跋鳳男還好,要是遇到其它的地點武魂功法的惡漢,那可就麻煩了。我跋鳳男向來是個不喜歡多言的人,今日不知為何跟你說了這麼多話。告辭。”
說完,不看對方臉色,就這麼把手一搖,作了個告别的樣子,徑自穿過人群。在細雨如綿的街道上向前去了。
穿過兩條大街,來到楊柳胡同。突然從旁邊跑來一個小孩子。
小孩子臉上顯露出稚嫩的紅暈,雨點打在頭發上,染濕了一片。
“叔叔,有位叔叔讓我叫你到萬家巷子去,他說你去了自然就知道是什麼事情了。”
跋鳳男為之一呆,目送着小孩說完話之後,立即遠去。
當他七彎八繞,終于來到了萬家巷子時,一個人影從巷子上方的建築飛身而下,向他道,“托少和另外一位朋友正在等我們,走吧。”
“怎麼是你。”跋鳳男見到易京那張熟悉的臉,頓時露出一個大大的疑惑,易京笑着解釋道,“事情有變,幸好你小子沒有急着展開行動。否則必中那個小賤人的毒計。”
跋鳳男駭然地道,“你說你們的美人兒師尊,會害你們?不,這件事情,各種原因是否有所誤會?”
易京攬着他的肩膀,反問他道,“你在來此的路上,是否遇到了一個女子?”
“不錯。”
“可你又知道不知道,那小倩根本就是魔宗背陽派宗主的最後一個關門弟子?”
跋鳳男像被雷劈了一樣,感覺到不可思議地駭然道,“小倩居然是妖後朱玉顔的親傳弟子?真是不可思議。”
易京哈哈一笑,拍了下他的肩膀,“走吧,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就看我們勇敢去面對。”
兩人穿過街道,來到一處秘密的地點,進入宅院。頓時從院子裡迎出兩人來。一人是托爾斯泰,一人居然是跋鳳男見過的雷奈騰。
對于雷奈騰過去的種種,跋鳳男倒是聽說過不少,此人身具一身特異的本領。在魔道和白道都吃得開。似乎身份頗為神秘。
此刻托爾帶他來見自己,而且又是在易京的秘密駐地見面,可以推斷的是兩人必定沒有将他當外人。
雷奈騰一見到跋鳳男,立即殷切地道,“跋鳳男兄,許久不見。咱們今日完成任務之後,定要喝個痛快才成。”
跋鳳男呵呵一笑道,“雷兄好神氣啊,不知道是什麼風,把你吹到了易少的府中來呢。”
“噢,是雷某主動聯系的易少,說起來還要感謝妖尊畢拓的大弟子衣結石。要不是他從中作梗,我現在還不知道你們已經來到京都城。”
在廳内,升起了一把爐火,幾人圍桌而座。有人送上香茗供幾人飲用。
易京打個哈哈,緩和一下氣氛道,“跋鳳男兄,雷兄是個直人,他曾經為魔宗做過事情。但絕對是一個信得過的人,不會出賣我們的。”
跋鳳男愕然地道,“雷兄即知道我們已經來到京都城,然消息又是從魔宗探知的。那知一定知道有個叫小倩的女子,是最近被妖後朱玉顔吸納入魔宗的那位,成為她的入室弟子一事了。”
雷奈騰道,“此事千真萬确,問題的關鍵在于小倩的爹爹。乃是一名擁有異能的奇士。本來以武魂原上的遊牧民族的個性,他們一輩子都在馬背上和冰原上長大,絕對不會見異思遷,輕易地去到其它的地方天涯為家。
而魔宗背陽派宗主,妖後朱玉顔,則正是利用了這位老兄的弱點,将他舉家引到了京都城來居住。
對外,則是一個小小的商販。對内,則是魔宗的煉器大師。”
跋鳳男駭然地向易京和托爾兩人瞥去,兩人都輕輕地點頭,表示對方說的話絕對是可靠的。
“什麼,魔宗居然聘請了小倩的爹爹哈吉努作為煉器大師?真是不可思議。”
易京又為他們倒了一杯香茗,頗有同感的說道,“不要說你,就連我都覺得妖後朱玉顔此事做得出人意表,讓人不敢相信。不過至少到現在為止,可們不必擔心小倩和哈吉努的安危。他們暫時是安全的。”
跋鳳男點點頭道,“話雖如此,可是說到底,他們是被魔宗誘惑而來的。哈吉努還好,小倩隻有十八歲,在遊牧民族的冰原上,幾乎是一個天真未開化的少女。什麼江湖經驗都沒有,妖後朱玉顔怎麼會吸收這樣的朦胧少女加入他們?此中難道就沒有一點的可疑之處麼。妖後朱玉顔一向無利不起早,她是個貪婪和占有欲望,權力欲望同樣強大的女枭雄,現在告訴我,她究竟是想從哈吉努身上得到什麼?
此話一出,就連雷奈騰都無話可說了,默默地飲茶。
托爾出來和稀泥道,“跋鳳男兄,小倩是不是你喜歡過的那個女人?”
“沒錯,當時我們在狼王堡與強大的天狼軍作戰之時,我心中所回想起的那個女子,就是她。不過你們萬勿誤會。我和她之間,不是你們想象的那回事。”
易京點頭道,“人非刍狗,豈能無情。跋鳳男兄,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吧。”
跋鳳男道,“現在有一點可以确定,哈吉努和小倩,肯定是被魔宗裹挾加入。根本不是出自他們的自願。我想救出他們來。”
三人面面相觑,托爾道,“雷兄沒有問題吧。”
“你們幾兄弟要幹大事,能與我商議,雷某已經非常感激。這些年積累下的一點與魔宗的關系,失與不失,都無所謂。既然已經決定了要救人,雷某義無反顧。不過我們要謀定而後動,以迅雷手段破入敵人的内部,将人帶走。隻要哈吉努是被魔宗軟禁起來的。我們總應該有辦法找得到他被藏在什麼地方。”
跋鳳男感激地道,“雷兄真是看不出來,原來你還是一個有如此仗義的兄弟。來,我跋鳳男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雷奈騰欣然接受,兩人之間的距離頓時拉近不少。
易京哈哈一笑道,“既然什麼都已經準備妥當了,那咱們就謀定後動。雷兄,有勞你繼續潛入魔宗之内,打探情況。
我和跋鳳男兄還有托少。還得研究一下對敵的鬥争路線問題。等有了結果,第一時間通知你。對了,借你在魔宗内的關系,勞煩你幫我打探一下我昔日的幾個屬下的下落。包括戰冠統領,張寶相等。那一天你在出外公幹的時候,記得來正陽街找我喝酒。”
雷奈騰告辭離去,拍着兇脯道,“抱在我的身上。”灑然去了。
房間内頓時隻有他們幾人,跋鳳男拍着桌子道,“芸豔真太狡猾了,她居然和興城王易沖天搭上。而興城王則與魔宗背陽派搭上。事情原本的面目已經不在,變得撲朔迷離,她即如此害我,要是有機會,我跋鳳男定要讓她嘗下被人害的滋味。”
托爾笑道,“白沙幫想要在京都城發展,那怎麼會少得了強大勢力的支撐呢。本來易少是她最佳的人選,可惜最終洛城因城下之盟而被放棄。易少這幾年,也是一心的醉心武修之道,罕有參與競逐争霸大戰。
漸漸地,他的名字已經在武魂大陸上,被人淡忘了。至少在傳統軍團勢力内部是這樣的。至于江湖上的虛名,那都是假的。今天你可以斬殺一個惡賊而成名,明日也可以被另外一個惡賊給斬殺而名譽掃地。武修武修,到頭來也就不過是那麼回事罷了。”
易京突然向兩人建議道,“美人兒幫主既然這樣害我們,我們何不把幹掉賀國舟的罪名,安放到她的身上。給白沙幫長長臉也好。”
說到此時,突然之間又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提議,苦笑道,“不妥不妥。這樣一來,我們苦心經營的懾敵大計,就要泡湯了。”
幾人商議了一日無果,晚間時候,京都城内的小雨變成了大雨。整個京都城,都浸在了暴雨之中,此刻無論是黑白兩道,魔宗陽宗,都像變戲法地消失了一樣。連平時在城中屢見不鮮的江湖仇殺,也像是突然之間消失得沒有蹤影。
嗖!正在幾人圍桌用餐之際,從院子外射入一支響箭,箭頭上綁着一張紙兒。易京打開來一看,一邊啃着饅頭,一邊道,“是雷兄送來的。噫,有情況。”
“什麼情況。”
易京贊歎一聲道,“雷兄的辦事效率果然十分高效,他居然幫我們查出了哈吉努很可能是在城中碼頭處的一艘大船上。不過雷兄能夠打聽到的就隻有這麼多了,他也不确定哈吉努一定就在那裡。隻是說可能。”
托爾道,“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這個人,我們也救定了。跋鳳男兄,你什麼都不必說了,就沖着你全力幫易少的這一點。你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何況記住這件事情我們還可以打擊魔宗背陽派的氣焰。簡直是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