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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老榕樹

異事怪談 紫墜兒 2276 2024-01-31 01:09

  我暗自掐算過,接踵而來的幾次出事,以及屢次出現在夢境中那張醜惡的臉,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那就是除了被濫用私刑焚燒緻死的瘋子别無他人。

  雲娃子在縣城打探到欣兒父親死亡的真相,他不是自殺,而是死于莫名其妙溺水事件;更是肯定了這件事非同小可,必須盡快解決。

  欣兒的父親死亡在水池裡,想那,不大方方正正的水池,怎麼可能淹死一個人?

  而楊婆婆的死亡也是蹊跷,她的面部表情是恐懼,好像突然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導緻心髒痙攣喘不過氣來‘咔’停止跳動時間久了,沒有人發現死亡。

  我聽舒小雅電話告知胡帥慘死一事,恨得牙癢癢、怒火萬丈的他;苦于不知道那次焚燒事件的始末,我對自己說:看來得來一次明察暗訪了。

  我悶悶不樂、一大早出門,直筆筆的去了孫姨雜貨店。

  要說小鎮最愛嚼舌頭的乃是那位跟田翠花發生不愉快的年輕女人;年輕女人又是孫姨雜貨店的老主顧,我決定從孫姨這裡尋找那次焚燒事件的線索。

  孫姨起初拒絕,想方設法避開我的問話;後來在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導下,她才吞吞吐吐提到學校廢棄的籃球場。

  因為幼稚園的被毀,緊挨着連接學校的籃球場壩子早已荒廢多年。

  學生們不敢去籃球場,傳聞有一個同學聽見了隔壁幼稚園傳來哭叫聲,還看見那黑洞洞、破敗不堪的窗口有一雙可怕的眼睛。

  更有甚者,說老榕樹枝桠上總是看到一個可怕的滿臉焦炭似的人,究竟有沒有這回事,沒有誰去求證,也沒有誰刻意去考究。

  之後學校幹脆砌一堵牆,把學校跟幼稚園完全隔斷開來。

  這樣籃球場壩子就真的成了幼稚園所在的範圍區域,球場壩子是水泥地,水泥地面隐約還能看見用塗料繪出來的兩條平行線和一個半圓,有的地方因為年久失修塌陷裂開一道縫,縫隙中也冒出一簇簇野草。

  藍球架也是用水泥做的墩子,藍闆、鐵質投球圈都已完全腐朽了。

  乍一看,水泥壩子就象一個面容枯槁,滿臉皺紋的面容醜陋的老太婆;到處堵破爛得簡直不成樣子,許多地方碎裂露出了下面的泥土。

  壩子周圍長滿了荒草和青苔,壩子一角有一株大榕樹,顯然比這個籃球場還要曆史悠久許多,樹皮又幹又粗糙,就象老人的皮膚;在經曆了幼稚園那場大火之後還有許多地方開裂了,如果隻看樹幹樹枝,一定以為它已經死了。

  但奇怪的是,它的樹皮幹裂給人一種烤焦的感覺,但是又從頂端部位新長出枝葉跟枝桠,而且還很茂盛,郁郁蒼蒼,就象一個不死的老妖怪一樣。

  籃球壩子的一面是房屋,是用來給踢球孩子們臨時休息的場所,但是在很久沒有人管理的情況下,其中最矮的那間瓦房,上面的瓦大半已經破碎了,屋頂、地面也長出許多荒草和青苔;加上附近有人把門和窗給撤下來,被當柴燒了,而用石灰粉刷出來雪白的牆壁上面,到處是亂七八糟的塗鴉。

  我花一晚上的功夫召集了蘑菇屯小鎮能說得上話的人來此,其用意就是想确認,很久以前發生那次焚燒瘋子事件後,是不是真的把瘋子的屍骨埋葬在這顆大榕樹下?

  沒有誰肯勇敢地站出來,承認曾經有參與焚燒瘋子的行徑;要不是蘑菇屯小鎮屢次出事,沒有誰肯相信我談到關于瘋子入夢殺人的事實。

  在确定大榕樹下有問題時,第二天,我讓舒小雅在日上三竿,陽光最烈之時,帶着跟瘋子同齡的幾個人還有他們的家長齊聚籃球場。

  吳老師算是耿老先生之後唯一一個具備說話權的人,在這種場面,他自然是要在的。

  我全副武裝,身穿百家陰陽衣,手持羅盤定位儀;根據道長爺爺悉心教導的方式,喊了幾個青壯年,手拿刨鋤預備挖開老榕樹的根部看看。

  幾個孩子手捧金剛經冊子,預備在挖開老榕樹根部時;在張鐵嘴的帶動下,叨念經文超度老榕樹下不死的魂靈。

  他們就像洋教堂唱詩班的孩子。每一個人神情肅然,有點小緊張的樣子,專心緻志等待關鍵時刻的來臨。

  矮冬瓜也準備就緒,他的腳旁放了一盆黑狗血。

  一鋤頭一鋤頭的挖,現場每一個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怕看見,又想看見、還有幾個人悄悄的退開在球場壩子邊緣悶頭抽煙。

  我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到把瘋子的屍骨埋葬在老榕樹下的,幾年過去了,老榕樹盤根錯節,鋤頭好像不太好使。

  好幾次挖到樹根下的鵝卵石,發出叮的碰撞聲、間接火花四濺;每一次鋤頭跟鵝卵石碰觸發出聲音,都吓得在場的人渾身冒汗。

  還沒有挖到一尺深幾個人的鋤頭很快卷了口,有附近的農民,跑回家拿鋤頭;幾個人圍坐在老榕樹下抽煙歇息,我則察覺到,早上還明朗的天,這會灰蒙蒙、陰沉沉的,好像要下雨的那兆頭。

  我跟吳老師商量:“得把時間抓緊,要是在還沒有挖開老榕樹的根本找到屍骨就下雨的話,那就大麻煩了。”

  吳老師點頭,贊許道:“要不,多喊幾個人來挖?”

  “不行,我算過,不能有跟屍骨主人屬相和命理相沖的人來做這事,要不然會出大事的。”

  “哦!”吳老師半信半疑,輕輕答應了一聲,視線看向幾個蹲在壩子邊緣的男人道:“要不喊他們來挖一會,就撤離?”

  我搖頭道:“要是在早幾年挖出來就好了,在那個時候,他還不成氣候,而今死了好幾個人,陰氣又重……”餘下的話,是看到吳老師淡然一笑,他保留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吳老師是縣城來的縣老表,對封建迷信的說法不是那麼相信;至交老友的去世,讓他看淡了許多,在我的邀請下,才勉為其難來這裡坐鎮,以便好随意調遣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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