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族竟然隻占據着區區南域的一塊地方?而且現在異族竟然還要大肆進攻南域?”淩禹大驚失色,怒聲道。
“不錯,就因為婉兒是人皇後裔的緣故,那些該死的異族人不僅打算将婉兒搶到手,還想順便征服南域。”蕭朗也怒氣難平。
“沒想到這些年來,人族竟然被逼迫到如此地步,這在一千多年前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淩禹捏緊拳頭,眼裡爆發出一陣閃亮的光芒,可見心裡的滔天怒意。
不過他一想起自己現在不過是一縷殘魂,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更何況還不能離開這裡,隻能無奈地搖起頭來。
“我看你體内好像有點異常,一般來說,哪怕是天賦再差的人,都會有玄力波動的,但你卻連一點玄力迹象都沒有,這好像有點不合常理啊。”淩禹打量着他,奇怪道。
蕭朗眼神微微一黯,随即就将自己的事情跟他說了。
“什麼?你竟然自毀玄脈?”淩禹臉色大變,虛幻的雙眸中滿含震驚之色,“你小子恐怕是千百年來第一個自毀玄脈的人了。”
震驚過後,淩禹又微微一歎道,“你天生玄脈,不可能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我知道,可是我當時必須這樣做。”蕭朗點點頭。
淩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那你知不知道,自毀玄脈之後,很難再恢複?”淩禹有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着。
“我知道。”蕭朗又點頭。
等等――
他先是微微一怔,之後似乎從淩禹的話裡聽出了某些讓他欣喜若狂的話,急忙說道,“前輩你的意思是,自毀玄脈之後也可以恢複是嗎?”
“可以。”淩雲看着他,皺眉道,“但是要想恢複玄脈,卻很難。”
“那具體應該怎麼做?”蕭朗趕忙問道。
“要想恢複玄脈,一般有兩種方法,第一種就是重新凝聚玄脈,但是毀滅容易重聚難,如果沒有神級強者的輔助,根本不可能做到。”淩禹說道。
“重新凝聚玄脈?還需要神級強者的輔助?”蕭朗頓時就絕望了。
這大陸上連大光明境強者都沒有,更别說神級強者了,而且那種等級的強者從太古時期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過,人皇是自太古以來人類世界的最強者,就連他還要差一點才能突破神境,現在上哪兒找去啊。
“這個不靠譜,還有第二種方法呢?”蕭朗搖搖頭,無奈道。
“第二種就是找到一條跟你同屬性的玄脈,融入你的體内,這樣才能重新連接你的心脈,慢慢恢複血氣以及修為。”淩禹看着臉色有些焦亂的蕭朗,撇了撇嘴道。
讓你小子這麼潇灑,現在知道急了吧?
“前輩,這天生玄脈的人本來就少,我上哪兒去找另外一條火屬性玄脈啊?我們南楚帝國好幾百年來加上我一共也才三個天生玄脈的人,至于火屬性的玄脈就隻有我一個人才擁有。”蕭朗聽到這裡,瞬間就又絕望了,“再說,就算真的找到了,人家也不可能心甘情願地把玄脈交給你啊。”
“我跟你說過了,恢複玄脈并非不可能,隻是會有點困難,要是那麼容易就能恢複了,那是個人沒事的時候就像你那樣玩一次,那這個世界豈不是要亂了?”淩禹淡聲道。
“這哪裡是有點困難,簡直就是非常困難,甚至困難到不可能的地步好吧。”蕭朗滿臉都是無奈。
“上天是公平的,它可以給你超凡的天賦,但是如果你自己将這種天賦給丢掉了,甚至毀滅了,自然怪不了任何人。”淩禹又語重心長地說道。
“那現在除了這兩種辦法之外,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蕭朗此刻十分頭痛。
“沒了。”淩禹十分幹脆直接地回答。
蕭朗頓時愁眉苦臉起來。
“行了,我知道你在擔心你的那些朋友和家人,我也擔心,人皇聖地本來就是我們四大家族為了保護人皇後裔而建立的,如今那些異族人要打他們的注意,我自然也心急如焚,但是再急也沒用,你如今沒了玄脈,就不可能恢複實力,而我也隻是一道殘魂,同樣不可能離開這裡,我們倆算是同病相憐啊。”淩禹在殿門外緩緩走了幾步,苦笑着搖了搖頭。
蕭朗有些無奈地坐在大殿外的台階上,雙手捧着腮幫子撐在雙腿上,一臉的失落。
“你剛才說你是靠着一種感覺來到了這裡,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呼喚着你,而碰巧這座大殿中确實有一件東西,而且連我都無法打開。”淩禹見他情緒有些低落,于是輕聲道。
“真的有啊?”蕭朗頓時就來了興趣,站了起來,驚異道。
“對,就在這大殿中,你跟我來。”淩禹點點頭,“那東西在我被困在這裡之前就已經存在于這座大殿了,說明那東西距今至少有一千多年,應該出現在人皇時代之前,所以我剛才才會覺得奇怪,你今年才多大,又怎麼可能會跟上千年前的古物有關。”
說話間,蕭朗就跟着他走進了這座大殿。
這座大殿的面積很大,顯然其主人身份絕對不低,而殿中的裝飾也十分地氣派,不管是那些巨大的石龜雕塑還是鳳凰石雕,都很容易想見無盡歲月前大殿主人的強大。
“前輩,剛才你說這座大殿的材質是海樓石?那海樓石是什麼東西啊?”蕭朗一邊走着,一邊出聲問道。
“海樓石是産自四方無盡之海的一種奇異寶石,不僅萬年不腐,而且還能使周圍的環境跟海洋的清爽保持一緻,也就是說,隻要你身邊有一座用海樓石做成的房屋,哪怕你身處火山的附近,也依然如同生活在舒爽的海邊一樣,氣候宜人。”淩禹簡單地解釋道,“但是海樓石隻産于海底深處,想要開采的話十分困難,如果沒有強大的實力作後盾,根本就不可能開采這麼多,而一般情況下,隻要能擁有蓋一棟小房子的海樓石就已經十分難得了,像這大殿主人一樣用那麼多海樓石來蓋一間宮殿,這大手筆實在世所罕見啊。”
“那這海樓石除了這兩個作用以外就沒有其他用途了,所以這座大殿的主人使用海量的海樓石來搭建宮殿,而且還是建在這種隐秘的地方,僅僅是為了――”蕭朗忽然滿心地無語。
“對,沒錯,那家夥就是吃飽了撐的。”淩禹咬牙切齒地環顧了一下四周。
蕭朗……
“諾,如果這整座大殿中唯一擁有奇異的力量來讓你有所感應的話,恐怕就隻有這個了。”淩禹将蕭朗帶到其中的一間房間,指着地上擺着的一個落滿灰塵的木盒子,說道。
“這裡面什麼東西?難道前輩你之前就從來沒有打開過嗎?”蕭朗走了過去,蹲在地上仔細地觀察着,皺眉道。
這個木盒子從表面上看跟其他普通木盒子沒什麼兩樣,但是在木盒的上面,卻雕刻着幾條細細的紋路,這幾條紋路看上去十分奇怪,也不知道有什麼作用。
“我曾經也想過去打開它,但是不管我怎麼用力,都沒辦法,要知道雖然我現在隻是靈魂之體,但卻依然擁有虛元境的實力,想打開一個普通的木盒子沒有任何困難,但是對于這個盒子卻偏偏不行,我甚至還強行想打開這個木盒,但每當我的力量剛要觸碰到這盒子的時候,都會被阻擋在一層看不見的無形屏障上,不管怎麼用力都沒用,由此可見這個木盒子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如果沒有猜錯,這應該是被封印過,而且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出手施加封印的那個人應該就是這座大殿的主人。”淩禹搖了搖頭道。
“封印過?難道,跟這上面的幾條紋路有關系嗎?”蕭朗下意識地想伸手去觸碰。
“等等,不要亂碰!”淩禹急忙制止道。
“怎麼了?”蕭朗頓住手,轉過頭看着他。
“這上面的封印力量之強連我都沒辦法,你現在修為盡喪,猝不及防之下很可能會受到傷害。”淩雲沉聲道,言語間有些憂慮。
“可是我來都來了,如果不看一下裡面是什麼東西,那豈不是白來一趟了?”蕭朗撓了撓頭道。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一點,如果遇到任何突發情況,趕緊撤手離開。”淩禹想了想,說道。
“嗯。”蕭朗輕輕點頭。
說完,他就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向了眼前的那個木盒子。
他的手很沉穩,并沒有絲毫的顫抖,這一點讓淩禹看得暗暗稱奇。
這小家夥看來很有自信呢。
蕭朗此刻的心情十分地奇妙,雖然淩禹一再告訴他這個木盒很危險,但是他心裡卻有種感覺,這個木盒上的封印不會傷害自己。
當他的手在快要觸碰到那個木盒時,他手邊的空氣中竟然泛起了一陣陣漣漪,之後快速形成了一層無形的氣牆。
眼看着這道氣牆的出現,一邊的淩禹也慢慢緊張起來。
在過去的時間裡,他曾經無數次想打開這個木盒,但是卻無數次被擋在了這層無形屏障下,以他的實力,卻也怎麼都無法突破這層禁制,這小家夥此刻沒有絲毫的玄力,能成功嗎?
蕭朗也明顯地感受到了一股阻力,心裡微微一抖,之後他強行靜下心來,深深吸了口氣,之後繼續将手探向了前方。
他的手經過短暫的阻撓之後,竟然在下一瞬間就穿透了這層無形屏障,而他的手也成功地觸碰到了木盒!
竟然成功了?
淩禹瞪大眼睛看着蕭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