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将昊天塔拿出來。”天束殷急聲道。
天束辛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将藏于袖口中的昊天塔抛向了空中,心念一動,昊天塔頓時就變成一座金色巨塔,将他與天束海籠罩在其中。
但是此刻蕭朗的攻勢太猛,并且境界也在短時間内達到了驚人的破天中境的層次,超過了天束辛,再加上大天雷術的強大力量,因此沒過多久,昊天塔就被掀翻,重新變得小了無數倍。
“不行,蕭朗此刻太強了,連昊天塔都護不住我們。”天束辛将變小的昊天塔收于袖中,驚駭道,“父親,我有點吃力,海兒還是由你來保護吧。”
天束殷此刻也有些狼狽,來不及多想,連忙飛了過去,體外撐開一層保護光罩,憑借着破天中境的超強實力将天束海保護了起來。
結果因為缺乏天束殷的保護,天束辛在這樣猛烈密集的雷擊下顯得狼狽不堪,就算四處躲避也很難躲得過那些雷光,結果沒過多久身上就已經焦黑一片,奄奄一息。
此刻的蕭朗懸浮在滿是雷光的天空中,黑發飄舞,滿臉的殺氣,他冷冷地瞥了天束辛一眼,長劍一揮,一道巨大的劍氣狠狠地劈向了他,威力驚人,連空氣都像是被劃開了一樣,發出“呲呲”的響聲。
天束辛頓時就被吓得肝膽俱裂,下意識就想躲避,但是體内已經侵入了雷電之力,行動受到些影響,一時間躲閃不及,整個身體一瞬間就被斬斷,兩截殘軀紛紛往下墜落,而無盡的恐懼和難以置信就此定格在了那雙眼睛裡。
天束辛隕落!
“父親!”天束海看着那兩截向下方快速墜落的殘屍,頓時就瘋了。
天束殷也滿眼心痛地看着慘死的天束辛,但他卻并沒有為今天的行動感到絲毫的悔意,而是将無盡的怨毒之色投向蕭朗身上,心裡殺氣已經達到了一種臨界點,與此同時,他眼疾手快,趕忙出手,将從天束辛袖口中跌落出的昊天塔收入了手裡,随後一抛,昊天塔又出現在了空中,将他與天束海罩在了裡面。
這昊天塔曾經被太古諸神封印過,因此其力量不足原本的千分之一,此刻蕭朗氣息太強,因此即便有昊天塔也不一定就能擋住蕭朗的攻擊,沒過多久,昊天塔上就劇烈的顫抖着。
見天束辛在蕭朗的手上也撐不過一招,在場衆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此刻的蕭朗還真是星辰上境巅峰強者們的噩夢啊。
蕭朗冷豔又掃向四周,凡是與他對上的,心裡無不膽寒。
他太可怕了。
“秋山,該你了。”蕭朗将目光投向不斷閃躲着的秋山身上,冷聲道。
秋山見蕭朗盯上了自己,被吓得臉色“刷”地一下就蒼白下來。
此刻的蕭朗無疑正扮演着死神的角色,破天境以下,誰碰誰死。
“宗主救我!”秋山心裡十分膽寒,連忙向着一邊的流赤求救,驚恐欲死,先前南風陵三人和天束辛的慘死讓他心裡十分驚惶。
流赤顯然也被蕭朗此刻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吓得魂不守舍,見蕭朗朝着秋山掠去,心裡重重一沉,但他似乎沒打算向其伸出援手,竟然離得他遠遠的,顯然想置身事外。
“哼,你還不明白,流赤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王八蛋,他從來不關任何人的死活,他唯一在乎,隻有他自己。”蕭朗滿眼痛恨地看着遠處逃走的流赤,不屑道。
秋山見流赤果然見死不救,心底驟然絕望起來。
他在這一刻才算看清流赤的真面目,她竟是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卑劣小人!
“怎麼?後悔了是嗎?哼哼,不過晚了。”蕭朗咬牙切齒地看着他,手裡焚天重重一揮,超強的劍氣激射而出,瞬間就将臉色蒼白如死,滿眼恐懼的秋山頭顱斬落,無頭的屍體從空中跌落,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秋山隕落。
此刻蕭朗的靈魂力量也龐大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他将在場幾個罪魁禍首死死盯住,無盡的雷光在他的控制下将幾人團團困住了,他們也無法掙脫。
随後蕭朗又飛到姬塵跟辰易兩人的身邊,冷眸掃在他們身上,令辰易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蕭朗,我們科室來幫你的,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啊。”辰易此刻真的怕了,因為蕭朗此刻隻要稍稍動下手,他立刻就得死,連姬塵都不一定能保住他。
而一邊的姬塵也靜靜地看着蕭朗,眼神裡怡然不懼。
“蕭朗,我父皇和辰家族長對你們并無惡意,請不要傷害他們。”姬淩這時候也有些驚慌,生怕蕭朗來個無差别攻擊,趕忙提醒道。
蕭朗回頭看了姬淩一眼,随即就飛向了遠處,辰易頓時深深呼了口氣,渾身大汗淋漓。
剛才還真是在鬼門關外頭走了一圈。
“還沒完呢。”蕭朗心裡的殺意又噴薄而出,在這漫天的紫色雷光中,他手裡的焚天劍又在空中幻化成了無數道劍光,之後他緊握焚天,劍尖朝上,整個身體快速往上沖去,宛若要刺破蒼穹一般,“天外飛仙!”
而随着他不斷往上而去,焚天劍上慢慢煥發出一陣無與倫比的璀璨光芒,甚至比如今四周的雷光還要耀眼,使得雷光籠罩範圍之外的衆人趕忙捂住了眼睛,不敢直視。
此刻以他為中心,一道龐大得足以籠罩半個天目山巅的光束向着四周極速擴散而出,所到之處阻攔之物紛紛粉碎,無數的碎石被抛向了天空,魚天龍等人想逃出這片完全被雷光和巨大光柱所占據的禁區,但是蕭朗對此早有防備,早已用無盡的雷光阻斷了他們的退路。
魚天龍見自己始終被蕭朗盯着,心裡忽然一動,身體慢慢地變得虛淡了起來。
他之前因為抓到過一個暗夜組織的人,所以從他身上學會了一點隐身術,但是那個暗夜的成員隻是一個低級殺手,所掌握的隐身術并不怎麼強大,因此有一定的時間限制,并不能像帝江和白夜這樣的暗夜之王,能無限地隐匿自己的行蹤,因而之前跟曲仲和衛玠打鬥的時候并沒有使用這一招,就是為了在遇到危難的時候能逃過一劫,而如今為了逃命,他卻不得不使用了,同時也沒有想到,今天竟然差點栽在蕭朗的手裡。
見魚天龍慢慢失去了蹤迹,蕭朗微微皺眉。
如果捕捉不到魚天龍的蹤影,确實不好對付他。
忽然,他的意識慢慢模糊起來。
不好,力量快要耗盡了。
他咬了咬牙,用力地甩了甩頭,盡可能地讓自己清醒起來。
“海兒,我們趕緊離開這裡,不然再這樣下去,我們爺孫倆很可能會栽在這裡。”天束殷用盡全力抵抗着天空中往下劈落的雷光以及那道巨大的光柱,開口道。
“可是父親——”天束海一想起天束辛的慘死,心裡就憤怒異常。
“你父親在這樣的攻勢下恐怕已經屍骨無存,我們不要因為他而讓自己陷入到絕境中。”天束殷深深吸了口氣,将天束海護在其中,承受着大量的雷電之力和光柱的力量。
天束海也知道現在他們面臨的困境,如果不是他爺爺竭盡全力保護他,恐怕一開始他就在蕭朗的瘋狂攻勢下死得不能再死了。
“蕭朗自毀玄脈換來的強大力量維持不了多久,相信他很快就會力竭,到那個時候我們第一時間就沖出去。”天束殷盡全力抵抗着來自蕭朗的力量,但嘴角卻溢出了一絲鮮血,顯然受了不輕的傷,“還好我跟他實力相當,倒也不用擔心會被他格殺。”
隐于暗中的魚天龍跟帝江因為隐藏了自己的行蹤,所以蕭朗并不能精準地捕捉到他們的蹤影,在他倆承受了一些攻擊之後,有些艱難地逃出了這片區域,不過他倆身受不輕的傷,隻怕半年之内無法恢複到全勝狀态,而流赤這時候就要狼狽得多,他的實力跟此刻蕭朗的力量相比要差了不少,在這樣的攻勢下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他也想逃出這片區域,但是蕭朗卻将目光緊盯着他不放,他也難以有所動作,隻能盡全力去抵抗。
沒辦法,看來就隻有等蕭朗的力量散去之後才有機會逃過這一劫了。
他心裡有些恨恨地想到。
早知道留着這小雜種會給自己惹來這麼大的麻煩,當時就應該不惜一切代價将他殺死,免除後患,不過經過今天的事情之後,蕭朗算是徹底完蛋了。隻要自己不死,南華宗依舊可以在自己的手裡變得更加強大,到時候絕對不會放過這幫人。
想到這裡,他又滿眼陰沉地看着遠處攻擊之外的楚舜等人。
忽然,正當蕭朗想繼續對流赤和天束殷等人出手的時候,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體内的力量正在快速地流逝着,而天空中的巨大光柱和無盡的雷光也漸漸地變弱,雷雲也在慢慢散去,顯然蕭朗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刻。
流赤心裡頓時狂喜,連忙拼盡全力,不顧一切地往外飛走,而天束殷也收回了搖搖欲墜,顯然快撐不下去的昊天塔,帶着天束海一刻不停地往外逃去。
他們一刻也不敢在這裡多呆,畢竟除了蕭朗之外,楚舜和秦漢這些人可毫發無損,如果被他們乘機纏住了,他們恐怕就真的死定了。
見到此刻攻勢的減弱,白雲天等人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滿臉驚恐地看着從天空中直直地墜落而下的蕭朗。
“不好,蕭朗他正在朝着那殒神澗墜去!”曲仲眼神一凝,急聲道,聲音裡帶着惶恐,顯然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正在發,“如果蕭朗掉落在殒神澗下,将必死無疑!”
衆人這才想起來,天目山是南域最高的山峰之一,而天目山巅一側的懸崖之下,就是傳說中太古時期神界與魔妖兩界大戰的地點之一,傳聞中下面隕落了無數的太古神魔,兇險萬分,被稱為天玄大陸上四大禁地之首,甚至比極北森林還要兇險無數倍,别說蕭朗這樣一個修為喪盡的少年,恐怕就連破天境的強者擅自闖入其中也難以活着出來,事實上,上千年來,凡是進入過這殒神澗的人,無人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