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軒戰嘯過于自信,還是他的運氣委實太好,就在他為着自己執着信念奮力狂奔之際,異狀發生了。
軒戰嘯如同往常一樣越過一樁破損的石牆,委身竄進一個巷道,待至巷口還有三米樣子,突然從巷道轉件冒出兩個人來。
見得兩人出現,軒戰嘯果斷轉身,随即便是原路撤回。
毫無疑問,擋在前面的十之八九是匪衆的人。
因為軒戰嘯心下清楚,如果劉記給的消息沒錯,自己距離匪衆營地應該沒差多少了。
隻是軒戰嘯轉身逃逸還沒幾步,後方又是閃出兩個身形。
“你媽的!跑你妹啊!”
曆經千辛萬苦,兩個尾随軒戰嘯許久的““老鼠””終于是将軒戰嘯賭了個正着。
“你,你,你小子屬,屬他們猴子的啊,竄,竄來竄去……”語無倫次,上氣不接下去,匪徒不斷起伏的兇口昭顯他們的狼狽。
軒戰嘯慕的停下腳步,他之所以要逃不過是為了降低對方的警覺,讓對方覺着占據了主動。
果然,軒戰嘯這剛一停下,腦袋便是被人從後扇了一巴掌。
“啊喲!”順勢叫了聲,軒戰嘯轉過腦袋,但見一張怒目相瞪的大臉正滿臉不善的望着自己。
“跑啊!怎麼他們不跑了。”
廢話!你Y前後路被堵,你跑個給我看看!
心下暗罵一句,軒戰嘯哭喪着臉頰連連擺手:“大,大哥,我,我這,這是本能反應。”
“本能反應?我他媽看你是找死!”這回臀部又是被人從後踹了一腳,軒戰嘯索性前撲倒地,繼而哭訴哀求:“大哥别打别打我,剛,剛是見你們追我,我才跑的。”
“追你你就跑啊。我他媽幹你什麼了?你跑個毛?”
“不,不是,你,你手裡家夥,我……”
“行了!這到底什麼情況,你倆怎麼追過來的?”“嚴肅臉”男瞄了眼後面男人。
“媽的!還能什麼情況,這小子是那邊的人,我們見他從裡面出來,準備跟着看看他打算幹嘛,哪知道這小子跟猴一樣跑,這頓把老子折騰的。”撫了撫兇口,“老鼠”男一号到現在還沒順過氣來。
“原來是那邊的人,那還費什麼話,直接解決不就結了。”說着話,嚴肅男便是擡起了槍口,目标直指軒戰嘯腦殼。
見得此般情況,軒戰嘯趕緊後仰退去,同時兩手擋在額前,不助讨饒:“别,大哥别殺我,我……”
後續話語還未說出,便見嚴肅男身後奔過一個身影,來人二話不說一腳拽在軒戰嘯面頰之上,繼而壓低嗓子道:“把他帶上,蟲子過來了!”
“該死!”
聞言的匪衆登時臉色大變,饒是在地上演戲的軒戰嘯也是不由緊張。
開玩笑,若是在這個地方被蟲子賭注,那不管是自己還是匪衆都得玩完。
“媽的起來!”不由分說,“老鼠”男一探手撩過軒戰嘯臂膀,拉起同時着搶頂腦威脅道:“不想死就給老子閉上嘴巴,否則我就把你丢出去喂蟲子。”
感謝匪衆還有腦子,既然對方不願起沖突,那軒戰嘯自然選擇老實服從。
當下,果決點了點頭,接着便是被匪衆押着,一起朝巷尾行去。
七拐八繞,有了匪衆領路,軒戰嘯無需再去辨識周遭建築,約莫和蟲子周旋了十來分鐘,一行人來到一處四面環樓的街道。
軒戰嘯看了一眼,立馬意識到目标地點到了。
因為按照劉記所言,匪衆駐地是在一條商業主幹道上,道路四周高樓林立。
盡管就目前街道看來,四周盡皆是破敗的殘垣,但無可否認,樓體還是高聳立在那兒。
加上四名匪衆謹慎态度,軒戰嘯心下斷定,肯定是到對方地頭了。
那麼那個神奇的井蓋在哪兒了?
眼眸随意在地上一瞟,軒戰嘯立馬是瞧見了目标所在。
而就在他兀自尋思時候,“嚴肅臉”男行到了井蓋跟前,後者站在井蓋旁側拿着手台耳語了幾句,緊接便聞一絲開蓋的拖拽聲,即刻一個腦袋從内冒了出來。
聽不見對方說什麼,總之在井底冒出人影與“嚴肅臉”男叨叨兩句後,“嚴肅臉”男朝軒戰嘯所在位置擺了擺手。
接着軒戰嘯便覺背脊一股蠻力打來,随即聽見“老鼠”男一号厲聲低喝:“走!”
計劃達成,事情竟比預想的還要順利,這一刻軒戰嘯十分感激适才突兀冒出的幾隻蟲子。
如若不是它們及時出現,那自己現在能否到達此地怕還是大大未知。
畢竟,當時情況,匪衆情緒極不穩定,對方已然是拔槍對準軒戰嘯腦袋,打算一槍斃之。
但不管适才情勢如何緊迫,眼下軒戰嘯到底是如願以償,得以進入匪衆大本營。
順着井道鐵梯,軒戰嘯一路下行。
落地後,馬上被人押到一旁。
待得外面“老鼠”男,“嚴肅臉”男等相繼進入,軒戰嘯方才被驅使着朝前行走。
都說華夏的城市規劃做的很差,比之某些國家差的很多。
但軒戰嘯此時行走的井道,全然是與他影響中的井道完全不同。
首先,氣味方面,并沒有預想中的濕腐氣息,雖然談不少清新,但也說的過去。
其次,空間,軒戰嘯走在通道,竟然僅需稍稍壓低鬧到。
要知道他的個頭在華夏人種算是高大,所以由此也不難看出,井道内裡還算寬敞。
難怪這幫混球會拿此地作為根據地。
一直以來,軒戰嘯都很好奇匪衆如何在井道生存。
畢竟,在常人眼裡,井道這種地方通常是陰暗潮濕,行走困難的人類禁地。
但就此地來看,作為避難所完全合适。
加上深處地底的天然優勢,從某種程度來說,比道軒領導的防空洞,這井道顯然在預防蟲襲方面更勝一籌。
一邊走,軒戰嘯一邊不動神色四下張望。
透過觀察,他發現這井道内裡倒還住了不少人。
隻是礙于光線問題,軒戰嘯沒法瞧清具體,他到現在還沒想通,這井道的住房是如何分配的。
行了大概二,三十米,打頭的“嚴肅臉”男陡然停了下來。
軒戰嘯探頭望去,前方是處分道岔口,而就在他好奇“嚴肅臉”男為什麼停下之際,後者出聲說話了:“嚴哥,能進來嗎。”
豁!好大的排場啊!
雖然沒見着這所謂為嚴哥是何方神聖,但透過“嚴肅臉”男所言所行,軒戰嘯基本可以推斷,這嚴哥是個極好臉面的主。
否則,怎麼連進個門,“嚴肅臉”男都還得如此畢恭畢敬朝他打報告呢。
除此之外,軒戰嘯還推斷,嚴哥的戰力多半是這裡最強的。
強者為尊!尤其是在這群烏合之衆的匪衆團體下,你沒點本事就想開山立派,拉扯一隻隊伍,那根本是天方夜譚,癡人說夢!
倒時别說當頭,小命能不能保下都成問題。
片刻等待,内裡傳來男人的低語:“進來吧!”
聞言,“嚴肅臉”男回頭給身後“老鼠”男一号,二号互看一眼,随即當先走進。
緊接“老鼠”男一,号押着軒戰嘯尾随入内。
屋内很黑,一盞搖曳的燭火似個小精靈在昏暗的井道小屋搖曳舞動。
席首位置躺着一個人,此人後方一個女人正為其揉聶着肩膀。
“什麼事兒啊?”話音是從躺着的男人發出的,不消說這定然就是嚴肅男适才提道的“嚴哥”了。
“是這樣嚴哥,剛弟兄們在外巡邏,撞見了個家夥,完了給押了過來。”
“他有什麼本事嗎?”嚴哥掏着耳朵,橫豎上下都寫着四個大字:我是流氓!
“這……”嚴肅男聲音陡然停滞,無疑他可不清楚軒戰嘯有啥本事,畢竟剛才撞到軒戰嘯,軒戰嘯便是起步逃跑,後來雖未逃掉,但也因“行軍蟻”介入沒有進行盤問。
“哼哼,怎麼着!你别告訴我你們幾個連起碼的審問都沒做就給老子把人帶基地來了!”嚴哥話說的雖輕,但落在耳裡卻是叫底下三人相繼打了個冷戰。
見得此番情景,軒戰嘯暗笑三人組無能同時,也是更加确定這嚴哥的殘暴。
想來過往他定時“殺雞儆猴”的處理過些許手下,否則以這些家夥的惡劣脾性,怎會那般老實聽他差遣,怎會那般老實見着他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眼瞅這嚴哥就要發飙,就在這個關鍵節點,“老鼠”男一号松開軒戰嘯手臂,麻溜上前幾步,待到嚴哥跟前,附耳小聲嘟囔了幾句。
“老鼠”男一号行為相當神秘,而在聽起說話過程中,嚴哥一雙眼睛時不時落在軒戰嘯身上,似乎是在打量這些東西。
話閉,“老鼠”男一号退後一步,繼而恭敬道了句:“情況就是這樣,然後我們就尋思把人給你帶回來了。”
沒有答話,嚴哥把手一擡,在後為其按摩的女人立馬識趣的停下動作,随即嚴哥端做起身子,剛伸手摸向台前桌子,“老鼠”男一号便是心領神會的從兜裡摸出了火機和香煙。
點燃,奉上,“老鼠”男一号當真是把“狗奴才”角色演繹的惟妙惟肖。
軒戰嘯看了隻覺一陣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