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這樣,就很有可能會讓整個柳家老宅陷入危險當中。不過當他問起來的時候,那夥計卻說,那些天淩雲派有幾個長老過來守着,所以并沒有人進入柳家老宅,那些人也隻能幹着急。
現在來柳陰鎮不進入柳家老宅,已經成了約定俗成的規矩,再加上所有人都更加熱衷于去大孤山和死亡谷找戰帝滄海的痕迹,所以柳家老宅算是很完整的保存了下來,期間也沒有任何人進入。
聽到這兒,柳倉修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不過讓旁邊的無痕很是好奇的是,這家客棧離柳家老宅并不遠,夥計應該見過柳倉修才對,怎麼當面都認不出來了呢?
其實這也不怪那夥計,柳倉修現在的名聲越來越大,所有人都已經開始淡忘了他當初那戰道廢物的樣子,而給他配上了一個高手的光環,甚至還是散發着光圈的那種。而現在的柳倉修風塵仆仆的,跟他們想象中的根本就不一樣。
再加上當年柳倉修在這柳陰鎮裡,也算是出名人物,走哪兒都得跟着一棒子的下人。不然的話,柳倉修當年那個戰道廢物,估計不知道被人給欺負多少次了。所以,每次看到柳倉修的時候,都是被一群人環繞着,看不太清楚。
等夥計走之後,柳倉修并沒有立刻行動,而是讓跟無痕先在客棧裡休息。一天一夜的趕路,确實讓兩個人累的夠嗆。這一覺醒來之後,都已到了下午時分。柳倉修帶着無痕,直接朝着客棧樓下的酒館而去,他每次回來都要來這裡喝幾杯。
記得第一次回來的時候,這裡連個人都沒有,隻有酒館掌櫃的在那裡發呆,而李家門外的那幾家酒館則是爆滿。而現在柳倉修回來之後,整個酒館裡都坐的滿滿當當的。
那掌櫃的看到柳倉修之後,連忙上來招呼。這掌櫃的記性特别好,一眼就認出了柳倉修就是上次來他們這裡住店的那個客人,當然他還是沒有認出柳倉修真正的身份。
“掌櫃的,别張羅了,咱們在樓下擠擠就行了。”柳倉修朝着掌櫃的招呼了一聲,就帶着無痕朝着角落裡面的那兩個空座走了過去。
看到柳倉修跟無痕過來,那幾個人也很熱情的招呼了一聲,不過招呼完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還是注意在那說書人的身上。那說書人,現在正在說的,就是柳倉修在帝都學院比試時候的場景。
這一段,柳倉修在中都城裡就聽過了,沒想到,連這麼偏遠的地方都能夠聽到。那說書人說的十分的仔細,而且把整個大廳裡的氣氛都調動到了最高點。随着他的解說,所有人都在跟着他走,那種擔憂,那種驚險刺激險象環生的感覺,就好像他們正在現場觀看一般。
等說書人說完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聽到有人大聲喊了一聲“好”,接下來所有人都開始大聲叫好。說書人本來說完這段是要走的,但是被人攔住了,必須要再說一段才能走,不說就不能走出這道門。
那些人顯然是在開玩笑的,底下的人也都大聲的應和着。說書人也不氣惱,坐下來準備再給說一段。
而這一段,就是柳倉修跟戰帝滄海之間的命運。聽到這個,柳倉修也是一驚,想不到連這個都有說的,就趕緊坐下來仔細聽了起來。
說書人前面說的是戰帝滄海的平生事迹,這些基本上整個大陸都知道,不過戰帝滄海說完之後,就開始說了柳倉修的事情。柳倉修聽到那說書人對自己竟然這麼了解的時候,後背都在冒冷汗,如果不是他知道說書人的思維缜密,而且擅長分析的話,他都以為自己旁邊出了内奸呢。
這也是無痕第一次完整的聽說柳家的事兒,他現在更加能理解柳倉修現在遇到的困難是什麼,也能夠理解為什麼會冒着那麼大的危險,還要進入天城派。
到了後面,說書人開始說戰帝滄海在天佑城大孤山和死亡谷裡雲遊,偶然的情況下知道了柳倉修的事情。柳倉修的情況很像他自己年輕的時候,所以開始給柳倉修指點迷津,把柳倉修從一個戰道廢物,直接提升到了戰将級别。
然後戰帝滄海告訴柳倉修,要想變得更強,就要找到他的戰技。上半部在淩雲派,所以柳倉修就進入淩雲派,去赢得試煉拿到那本戰技。這樣一來,淩雲派又跟戰帝滄海扯上了關系,就連柳倉修這個知情人聽完之後,差點都信了說書人的話。
至于接下來的就更加好理解了,學完上半部,然後進入帝都學院。在帝都學院的時候,柳倉修都跟當年的戰帝滄海一樣,在藏書閣裡面半年,出來就橫掃對手。這樣的軌迹,跟當時的戰帝滄海是何其相似。
就在柳倉修搖頭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一道目光正在盯着自己。當柳倉修回過頭來的時候才發現,竟然是旁邊的無痕。無痕正在用那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自己,柳倉修就知道這家夥肯定是受了那說書人的影響,以為說書人說的那都是真的了。
不過柳倉修也并不辯解,這本來就是他們制定好的計劃。隻是沒有想到的是,竟然傳出來的這麼快,連整個柳陰鎮都知道了。柳陰鎮已經是非常偏遠的地方了,如果之類都知道的話,那麼帝國上下估計已經被說書人給散播完了。
晚上的時候,柳倉修跟無痕并沒有睡覺,而是趁着夜色,進入了柳家老宅。柳倉修他們進來之後,确實感受到了外面有人在看守。對于這一點,柳倉修還是很感激淩雲派的。如果當時淩雲派沒有及時出面組織,柳倉修估計他們這老宅子肯定保不住了。
進來之後,柳倉修的情緒又進入了那種地步,不過這回,無痕跟戒指裡的師尊都不擔心他。果然沒有過多久,柳倉修就從那種情緒裡面排解了出來。柳倉修開始拉着無痕,給他介紹自己的家裡。
幾乎每件事兒,每個小小的東西,柳倉修都能夠說出一個小故事來。院子裡的那棵樹是什麼時候栽下的,牆上的劃痕是什麼時候留下來的,椅子上缺的那條腿是怎麼斷的,等等的。
柳倉修就那樣一件一件的說着,而旁邊的無痕,始終保持沉默。無痕是一個很好的聽衆,總是一副很專心聽的樣子,讓旁邊的柳倉修越說越有勁兒。
等到說完之後,柳倉修才發現,太陽都快出來了,該要做的正事兒還沒有開始做呢。
這個時候,柳倉修才把儲物戒指拿出來,讓師尊把那個天城派的長老給放了出來。看到這個天城派長老的時候,就連無痕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折磨的,簡直都不成人樣子了。
不過柳倉修并沒有任何的憐憫,有些事情,做了就該付出應該有的代價。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我可以讓你痛快點死去。”柳倉修死死的盯着天城派長老說道。
天城派長老整個人都已經目光呆滞了,也不知道戒指裡的老者用了什麼樣的手段。現在柳倉修問話,他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那人确實是二皇子派去的,二皇子派人去搜集各種厲害的戰技,都是當年那些出名的戰帝或者傳說中聖帝境界的那些強者留下來的東西。而柳家傳聞就有聖帝境界的存在,不過并不是柳陰鎮的柳家,而是另外一個柳家,那個柳家到現在為止,誰都不清楚在哪兒。
不過根據可靠消息,柳陰鎮的柳家,就是那個柳家的分支。所以,二皇子派來的那個人并沒有親自動手,因為他覺得不值得,所以就讓天城派的人去動手。
不過天城派的人動手之後,還是沒有任何的線索,也找不到需要的東西。對于這些,二皇子派來的那人可不管,反正事情都已經做下了,對于他們來說,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般,根本就不足挂齒。
他們這麼做當然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引出那個柳家,如果那個柳家真的在意這個柳陰鎮的李家的話,應該會出來。當然,如果這柳陰鎮的柳家,真的是被那個柳家抛棄的家族的話,也無所謂,反正二皇子那邊不會造成任何的損失。
當柳倉修聽完這些之後,整個人的眉頭更加緊了,他都不知道還有這種事情。從小到大,他就沒有聽說過,而且也沒有見過這個天城派長老所說的那個柳家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反正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這些事情。
而柳陰鎮的柳家,竟然因為這個莫須有的存在,全家上下幾十口人遭此毒手。如果不是柳倉修當時并不在家,估計也難免一死。
“那個人長什麼樣子?”柳倉修盡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緒,朝着天城派長老問道。
天城派長老開始描述那個人的長相,柳倉修的腦子裡也漸漸的形成了畫面,這個人柳倉修見過。就是當時在帝都的二皇子後門外見過的那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子,當時柳倉修就已經懷疑是他了,現在更加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