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喊叫猶如殺豬般的在林中響起,離剛那毫無感情可言的兩腳直接讓那石沖在慘叫幾聲後徹底昏了過去,望着那關節處因為變形而袒露出的絲絲血色,離剛冷哼一聲,随即轉過身,朝着大樹旁的蔣俊宇走了過去。
“這石沖已經沒有半點威脅了,現在,我們可以走了!”
“嗯!”
蔣俊宇點了點頭,他并未因為離剛的殘忍而有所猶豫,實際上,經過這約莫一月的經曆,徹底讓蔣俊宇明白了一個道理。或許在現實社會中人們還必須遵守各方面的規定,因為有法律來制裁,可在某些古修者眼中,似乎始終遵循的是實力為尊,若是今天沒有離剛出現,他蔣俊宇又該是如何結局呢?
婦人之仁,有時候斷然要不得,這樣隻會害了自己以及他人。
離剛二話不說,将蔣俊宇直接攔腰抱起,打開車子後門,安排好蔣俊宇後,這才坐在了駕駛座上。車子開始發動,當那一聲轟鳴過後,身後的景色便在倒退,蔣俊宇望着車窗外的一切,不由的擔憂起來。
“不知道兩位前輩現在情況如何,如若是因為我而給他們帶來什麼災難的話,那……
離剛聽罷,一邊開着車子,一邊微笑道:“不用擔心,那石德雖然難纏,可畢竟隻是一人,以虛賢跟玄天兩位前輩的身手,對付他并不在話下,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話雖如此,可這事一旦被武極宗知道的話,那後果自然是不堪設想,想了想,望着前排略微有些疲憊的離剛,蔣俊宇便直接把這話咽回肚子當中。
彼時,他已身中寒毒,離剛又是奉命來救自己,就算兩人回去,也是半點忙都幫不上。
車子一路西行,窗外的風景不斷的變化,郁郁蔥蔥的樹林此刻已經被綠油油的莊稼所代替,公路兩旁時不時傳來幾聲吆喝,這田間地頭裡便飛出一群麻雀來。
車子搖搖晃晃,再加上蔣俊宇身體又虛弱,也不知過了多久,他便慢慢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了。
“喂,蔣兄,下車了!”
迷糊中,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蔣俊宇一睜眼,便看到離剛正站在自己面前。
“到了?”蔣俊宇問道。
“那有這麼快,我見天色已晚,而且大家都有些疲倦,索性休息一晚明天在走!”
“原來如此!”
本來嘛,這夜晚行車就十分危險,況且再加上自己這麼一個傷員,實在是有些糟糕,對于離剛的建議,蔣俊宇沒有絲毫的意見。
離剛攙扶着蔣俊宇來到一家賓館當中,一位中年婦女有些懷疑的看了兩人一眼,嘴裡叼了跟煙卷問道:“兩個大男人住一間房?”
“呵呵,我這朋友上山的時候腳崴了,行動上有些不便,所以……為了不讓人懷疑,離剛也隻能扯出這樣的幌子來。
“兩百,明天十二點之前必須離開,不然押金就不退了!”老闆娘上下掃了一眼蔣俊宇,見對方臉色蒼白,随即說道。
“明白,明白”!
拿了鑰匙,離剛直接攙扶蔣俊宇朝樓上走去,好在那老闆娘考慮到蔣俊宇是個傷員,沒有安排太高的樓層,不然還真是有些費力。
開的雖然是标間,可一看到這一裡面的環境,離剛忍不住的皺眉道:“果然是小縣城啊,這環境還真是有夠差的了!”
“呵呵,有的住就不錯了,小地方都這樣!”蔣俊宇倒沒覺的有什麼差的,畢竟過去數十年,他所經曆的環境不知道比這差多少,所以心中到也沒有埋怨。
“你倒是心寬,得嘞,将就住吧,哦,對了,差點忘了,我們都還沒吃飯了,你等等,我下去搞點東西吃。”
“那就麻煩離兄了!”蔣俊宇笑道。
離剛一走,蔣俊宇便背靠在枕頭上,心中暗道:“也不知那靈修界在哪,看這離剛的架勢,顯然不是第一次出來了啊,就是不知道他願意告訴我嗎?”
靈修界畢竟事關重大,況且蔣俊宇還有求于離剛,路上他數次想開口相問,但話到嘴邊卻全都咽了下去,不過,心中對于這靈修界卻是越來越感興趣。
大約二十分鐘左右,房間的門忽然被人推了開來,鏡俊宇立刻警惕的坐直了身子,待看清楚來人後,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放松點,我們已經趕了将近八個小時的路了,就算他武極宗在怎麼厲害,也斷然不可能找到這裡來的!”離剛一邊說話,一邊把塑料袋的食物往出拿。
“但願如此吧!”話雖如此,可蔣俊宇始終覺的有些不太安心,吃罷飯,離剛又用靈氣替他壓制了一下寒氣,讓後這才回到床上去。
可躺在床上的蔣俊宇卻怎麼也睡不着,一閉眼,腦海中全是師傅與師姐的模樣,當然,除了這些,還有自己的父母,一想到他們,蔣俊宇不由心中泛起一陣苦澀來。
“唉,也不知他們現在過得如何,以那武極宗的性子,會不會……越想越亂,越想越擔心,也不知道到了什麼時間,蔣俊宇才閉上了眼睛。
後半夜,大概三點的時候蔣俊宇被疼的醒來了,他本想直接叫醒離剛,可望着對方酣睡的樣子,心中卻是不忍,隻能是強忍着體内的劇痛,咬着牙堅持着。
“誰?”
大概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吧,坐在床上的蔣俊宇有些疼的受不了,劇烈的顫抖所傳來的聲音還是被離剛所聽到,那離剛一起身,就看見月光下滿頭大汗的蔣俊宇顫抖着身體沖自己微微咧嘴一笑。
“該死,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靈氣壓制畢竟隻能持續幾個小時,自己這邊昏昏入睡,可蔣俊宇那邊一旦時效到了,寒毒無法控制,那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想到這,離剛有些惱怒自己的大意,随即顧不上穿鞋,直接來到蔣俊宇床邊。
“對不起了,你暫且先忍忍,馬上就好!”
洶湧的靈氣一進入體内,蔣俊宇頓時感覺渾身輕松了很多,那渾身的痛楚也在一點點的減少。
“好些了嗎?蔣兄!”離剛問道。
“好多了,有勞離兄了!”蔣俊宇緩緩說道。
“唉,都怪我一時大意讓你忍受如此痛苦,罷了,我不睡了!”離剛氣憤的說道。
“這怎麼能夠怪你呢?要不是我,你也不會……
後面的話還未開口,便被離崗直接擋了回去道:“将兄你又何必自責呢?此次我的任務就是弄清楚極陽門的事情以及救你出來,這中途如果出現什麼變故,那責任自然全在我,你剛才那般,實在是我護衛不利啊!”
經過幾天相處,蔣俊宇大概也能摸清一點這離剛的性子來,聽他這麼說,蔣俊宇倒是默默的合上嘴不再言語,他明白,離剛這人性子直率,你要太過推脫,他定會心中不太舒服,語氣這樣,還不如一言不發。
果然,見蔣俊宇沒有開口,離剛的臉色有些舒緩。
剛過完年,洽好開春,不過這氣溫倒是低的吓人,因為是修行之人,兩人到未覺的有什麼,倒是隔壁時不時傳來幾聲咒罵之音,顯然他們也對這賓館的環境不太滿意。
天剛亮,房間當中的二人就收拾好了東西,再次被離剛攙扶着走下了樓梯。來到服務台,見那老闆娘不再,離剛道:“算了,那一闆塊權當買個安心,我們走吧!”
對于離剛這一提議,蔣俊宇并未反駁,畢竟兩人還在逃亡路上,雖說石德那邊有兩位前輩頂着,可誰知道中間會不會發生什麼變故呢?為了确保安心,還是早早離開為好。
早在昨晚,離剛就已經給車子加滿了油,兩人一路開出賓館門口,路過路邊的小攤面前,離剛下車買了些東西。
車子急速行駛中公路上,窗外的風聲呼呼拍打這玻璃,兩人都默契的沒有說話。
蔣俊宇雖然沒有開口相問,可還是一路注意着沿途的路标,經過數個小時的奔波,這個時候兩人已經來到四川省的境地,又過了大約五個小時,車子在服務區停靠了一會。
“再過三四個小時我們應該就到了!”離剛一邊吃飯,一邊說道。
“到了?”蔣俊宇疑惑的看着他。
“是啊,的确是到了,不過,還要經過一段山路啊!”
“好吧!”
跟蔣俊宇說這些無異于對牛彈琴,他現在連靈修界的大門往那邊開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過多久會到了。
約莫兩個小時,那平坦的公路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崎岖的山路,經過半個小時的颠簸,就連那崎岖的山路也便沒了,車子停在荒山當中。
“接下了可要辛苦蔣兄行走一段路了!”
離剛扶下蔣俊宇道。
“這叫什麼話,如不是因為……
離剛擺了擺手,示意蔣俊宇不要再說了,然後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見沒人,這才向前走了幾步,在一棵大樹背後停留了一陣。
“等會再走!”
“好!”
對于離剛的舉動,蔣俊宇雖然疑惑,但并沒有開口相問,畢竟他也不是多嘴之人。
數十分鐘後,忽然從山下走來兩人,離剛朝二人揮了揮手,兩人便走了過來,剛一見面,離剛便道:“麻煩了,車子就交給二位了!”
“呵呵,應該的,師兄盡管吩咐!”
兩人抱了抱拳,語氣頗為謙虛。
“師兄?看着兩人的模樣,明顯已經四十多歲了,怎麼還?”
蔣俊宇有些搞不懂三人之間的關系,索性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