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帶着于洋和尤丹的父親上了車,我這才放松了下來。不知道怎麼的,身體渾身一下就沒有了力氣。
“羅雄,你怎麼了?”尤丹納悶的看着,問到。
我說不出來的感覺,頭暈乎乎的像天要暈了過去,這時候面前的人轉身看着我,樓下的兄弟們都下來了,他們的身上也帶着傷,到了我面前問到我:“熊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輕輕晃了晃腦袋卻有我想不到的沉重,一下就倒在了地上,尤丹立馬來扶起我,我依舊是搖搖頭說:“沒事的,我可能今晚太累了,一直沒有休息好。”
尤丹看着我更加心疼,不顧這麼多人站在我面前,在我臉頰親吻了下。
醫生裝滿了一個救護車,對我說道:“還有傷員嗎,先上重傷的,我們裝一車走。來的時候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受傷,後面的救護車會跟着來的。”
我看了看身後的兄弟們,對韓磊說:“看看誰的傷重一些,讓他們先上。”
“羅雄,你确定自己沒事嗎?”韓磊再次問到我。
我納悶的看着他問到:“你還不相信我啊,我還能堅持一會兒,現在救護車人裝不下那麼多人,輕傷的就跟我一起去醫院吧,反正不遠。”
韓磊聽了點點頭,讓輕傷的人都擡着重傷的人上車,然後我們繼續跟了上去。
我在尤丹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一直往醫院裡面走了去,整個夜晚已經淩晨三點,寒風陣陣撩起我們的依稀,像割草一樣割在身上。
身後有人突然對我說道:“熊哥,你沒事吧?”
“我去你媽的,我都給你說了沒事了,是不相信我嗎?”我朝他們身後吼着。
也不知道是誰俏皮,給我說:“熊哥,你和嫂子帶着我們唱一首歌呗,這大晚上的越走越冷,待會還沒走到醫院我們就要凍死了。”
我本來不想唱,畢竟我自己就五音不全,但我走着走着的确有些冷,就想吼着自己五音不全的嗓子來一首。
也不知道唱什麼,我尴尬的問到尤丹說:“什麼歌比較有氣勢,又不太走音。”
“國歌,熊哥,咱們今晚上赢了就應該唱國歌,這樣才有氣勢又能證明咱們勝利了。”豆芽給我說道。
可我卻覺得豆芽是在落井下石,國歌有氣勢這件事的确不用說,可我現在都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厲害的事情出現。
畢竟這是晚上,我們要唱國歌一定會驚擾到周圍的居民,這下可算是擾民。
“除了國歌,還可以唱征服,以前我們那邊的混子赢了都會讓輸的人唱征服。”韓磊給我提意見說道。
我一聽這更不行了啊,都說了是輸的人唱,咱們今天又沒有輸。
這下還是尤丹貼心的砸我身邊說道:“不如就唱朋友吧,你和他們的關系這麼好,而且這首歌又好唱。”
尤丹起了頭,魏曉明跟着也起了哄,身後的人立馬朝着鬧着說:“好啊,嫂子你先起個頭。”
我就知道這些家夥,心底肯定沒有安好心。
而此時的我們看着面前的人,心底舒服了不少,尤丹平時雖然腼腆但今晚她輕聲哼了起來,說:“這些年一個人,風也過雨也走,有過淚有過錯,還記得堅持甚麼。”
身後的人聽到尤丹的聲音,很快也跟着唱了起來:“真愛過才會懂,會寂寞會回首,終有你終有夢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這些日子不會有……”
聽到這裡,忽然有的人聲音已經開始變得沙啞,不少人已經開始哭了出來,而我聽到了這聲音也忍不住自己的喉嚨開始變得幹啞。
對啊,我們是朋友,一輩子的朋友。
可這一輩子太長,我不知道這些朋友在畢業,五年,十年之後還算不算長。
我知道,時間會給我們很多的答案,會将我們的友情慢慢沖淡,我不知道五年十年後我還能不能記得韓磊、魏曉明、豆芽、于洋還有他的兄弟們,我的兄弟們。
我不知道幾年過後,我們到底在什麼地方,可我知道隻要我不死,我的記憶還沒有模糊,五年十年甚至五十年我都不會忘記他們,因為在他們心底都是我至親至愛的兄弟。
轉身看着身邊的人,我才看到了一個不清楚的看到他們也是淚眼汪汪,這一刻我知道自己沒有叫錯兄弟。
“哭什麼,都快要到醫院了。”我說。
“哈哈,眼睛裡進了沙子,我才不想哭呢。”魏曉明率先說道,我就知道這個家夥最滑頭。
豆芽沒忍住,還是在擦了擦眼淚。
隻有韓磊最清醒了,依舊不拐彎抹角的對我說得:“羅雄,聽說你幹完這票之後就不會混了,你要好好讀書了。”
我這才想起,他們之前在落上,多少都聽到了可可和于洋的決定。
難怪,這些家夥下樓之後就這麼煽情,原來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我看着魏曉明他們,如果不是尤丹現在在我身邊,我可以懇切的告訴他們,書我想讀,混我也想混,哪怕是進了監獄我也不想忘記我這群兄弟們。
可是,現在尤丹在我身邊,我知道自己作為一個男人必須要給尤丹一個合理的交代,我沒辦法說出來,我對尤丹是有承諾的。
快到了醫院,整群人更加的悲傷了,像是在個誰送終一樣。
尤丹很聰明她看到我一直沒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表情,就知道我現在正在悶悶不樂,于是對我說道:“羅雄,我相信你。”
“啊?”我扭頭去看着尤丹不知道她什麼意思。
尤丹回頭又去看着面前的人,說道:“你們放心吧,我們家羅雄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大家以後當然都是他的好兄弟。”
我沒想到,我傻眼了,站在我面前的人也傻眼了,他們沒想到尤丹竟然是這麼體貼的一個女人。
而此時,我也感動得不行,傻傻的看着尤丹還沒說出來話。
尤丹先堵住了我的嘴說:“當然了,作為男朋友你必須要好好讀書,這是你答應我的。我們要一起考上大學,還有很多事要做呢。”然後又轉身看着我的兄弟們,說:“不過你們先别得意太早,我們家羅雄可是要好好學習的,你們不能打擾他。還有,你們這群人也别成天就知道打架,如果這樣的我肯定不會讓羅雄跟一群混混做朋友。”
這些人聽到了尤丹的話像是聽到了軍令一下,哈哈的笑着高興得不行,說:“嫂子,你說的話我都會聽,以後不會的題你要記得教教我們啊,我們的成績都不怎麼行。”
尤丹也笑着,說:“當然好了,我也要當好這個嫂子。”
這一瞬間,我忽然覺得自己有一個不得了的女朋友,喜極而泣。
轉眼就到了醫院門口我這才停住了自己的腳步,漫步走了進去。
醫生給我做簡單的檢查,說我傷口有些重,最好住院觀察一下。
我本來沒打算住院,可這時候尤丹的媽媽就來了,她先抱了抱尤丹然後又轉身抱了抱我,很溫馨的一個擁抱,對我說道:“好孩子,今天,今天謝謝你了,謝謝你。”她不停的道謝,我卻搖搖頭說:“阿姨,這都是應該做的,我是尤丹的男朋友。”
尤丹的媽媽聽了之後先是一愣,然後并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應,隻是拍拍我的肩膀說道:“真是一個好孩子。”
有了尤丹媽媽的贊賞,我更加高興了。不過尤丹媽媽看到我的傷勢很心疼,必須要我住院觀察。
被未來的丈母娘一說,周圍的兄弟也跟風起着哄,我自然明白目前的事情,隻有唯唯諾諾的點頭。
不過在我住院的時候,我讓尤丹刻意去叫了醫生過來問了一下于洋的情況。
醫生被我問到于洋的情況,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說道:“你是于洋的家屬嗎?”
我點了點頭,說:“嗯,我是他弟弟。”
“你們之前是一起打架的?”醫生又問。
我依舊是點點頭,直接問他于洋的情況,讓他别墨迹。
醫生卻比我還着急,問到我:“你這個弟弟怎麼當的,于洋當時都那種情況了,你們竟然還讓他抽煙,分量還不小。現在于洋在重症監護室,如果度過不了生命危險期的話……”
醫生的話沒有說完,但他後面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雖然,抽煙和于洋的傷勢并沒有多少關系,但醫生說當時于洋已經很虛弱了,他經手不住這樣的折磨。
聽到這裡,我渾身愣了愣。
“于洋什麼時候才能脫離生命危險。”我很激動,差點從病床上摔了下來。
“暫時還在觀察,你最好先養好自己的病,一有新消息我會馬上通知你的。”醫生對我說道。
我忽然淚腺極度分泌,如果于洋出事了我會一輩子都在陰影之中,他是我最好的大哥我怎麼能讓他出事。
想着,我不顧尤丹和她媽媽的阻擾就站了起來,強行要爬到于洋中重症監護室去了。
剛剛出門,我就看到了可可也在重症監護室門外屹立着,眉頭緊鎖顯然連她都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