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喬唯有苦笑,他為什麼就是不信她?
“賤人!”宋昀南一把推開了她,然後又狠狠将她拽了回來,薄唇吐出這世上最冷酷無情的話,“精湛的藝術雕刻純潔的靈魂?簡直就是諷刺!方喬,你是我見過的最髒的女人,沒有之一!你這樣肮髒的女人,别說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我都不會愛上你,因為你讓我覺得惡心,連碰一下都嫌髒!”
方喬瞳孔頓時一縮,她震驚的看着他,忽然覺得渾身發冷,那種冷,是從骨頭縫裡滲出來的,他永遠知道怎麼将她傷的最深。
她那麼愛他,那麼愛他,他怎麼忍心說這種話?
被傷的千瘡百孔的心在這一刻忽然死去,再無任何垂死掙紮的能力。
她絕望的閉上眼睛,顫抖着說道:“那……那就離婚吧……”
這三年的折磨,她受夠了,不如幹脆解脫。
“你說什麼?!”宋昀南的聲音陡然淩厲起來,眼神如刀,像是要把她撕成碎片。
他的大掌狠狠掐着她的脖子,仿佛恨不得一把擰斷。
方喬抓着他的手,費力的喘息着,一張臉因為呼吸不暢而憋得通紅,她斷斷續續的說道:“我說……我們……離婚吧……”
宋昀南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三年來,他一直在等的就是她這句話,可是當她真的說出來的時候,他卻忽然覺得一陣不甘。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提離婚?”他宋昀南這樣驕傲的人,向來隻有他甩别人的份,什麼時候輪到别人來甩他?
更何況,這個遊戲,隻有他有資格喊結束,隻要他不喊停,她就别想中途離場!
“你是不是想離婚之後去找宋柯?我告訴你,休想!”他用力摩挲着她被吻的紅腫的嘴唇,仿佛要在上面牢牢留下屬于她的印記,“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一把甩開她,再一次警告道:“今天我就先放過你,這種機會不會有第二次,希望你好自為之!”
“為什麼……你明明不愛我……”方喬捂着脖子,用力的咳嗽起來,絕望的淚水布滿了臉頰。
“我說了,離婚隻能我提,你沒有資格!”他一腳踹翻了一旁的椅子,神色冰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大步離去。
方喬順着桌沿慢慢滑坐到地上,她把臉埋進膝蓋,終于泣不成聲。
不知過了多久,休息室的門忽然被人敲響,宋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方喬,你在裡面嗎?”
晚宴已經結束了,宋柯送走了所有客人,卻沒發現方喬的身影,後來有個服務員說好像看到她往休息室這邊來了,他便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找到這邊來。
方喬連忙擦了擦眼淚,說道:“我……我在……”
想起自己此刻衣衫不整,她又連忙喊道:“等一下,先不要進來,我……”
“你怎麼了?”宋柯的聲音裡充滿了擔憂。
方喬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可不可以幫我找件衣服來,我的衣服一不小心刮破了。”
晚禮服的上半部分已經被宋昀南撕爛,實在穿不出門。
外面靜了靜,然後宋柯說道:“你看我的外套可以嗎?”
方喬把門打開了一條細縫,然後接過宋柯遞進來的外套,說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