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針和耳墜也是宋昀南幫方喬戴上的,當他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瑩白的耳垂,方喬已經渾身僵硬面色通紅,一動也不敢動。
她擡眸,偷偷的看着自己最愛的那個男人,所有委屈、不甘甚至恨仿佛都在這一瞬間消失。
她愛的太卑微,宋昀南隻要給她一丁點兒回應,哪怕這回應和愛情無關,她也欣喜的難以自持。
她就是靠着這種欣喜撐過這十年。
最後是戒指。
宋昀南拿起戒指,又牽起了她的左手,她手上空無一物,即使結婚了也沒有戴結婚戒指。
方喬忽然有些自卑,無名指不自覺的屈了屈,她嫁給宋昀南,婚禮、戒指什麼都沒有,她也不敢要,因為她知道她沒有資格。
宋昀南掃了一眼戒指,又看了一眼她微張的手指,便立刻判斷出這應該是一枚婚戒,他冷着臉把戒指扔回了托盤,說道:“你自己戴吧。”
咚的一聲,戒指掉在了托盤上,她的心也咚的一下沉了下去,他厭惡她至極,所以即使連做戲也不肯。
方喬默默的低下了頭,她告訴自己這沒什麼,這麼一點痛對她來講根本不算什麼。
她顫抖着拿起戒指,沉默的戴在了左手的無名指上,大小剛好合适。
當初設計這款戒指的時候,她就幻想過要是有一天宋昀南能拿着她設計的戒指向她求婚,那麼她這輩子就死也無憾了。
隻是很可惜,她大概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戴好之後,宋柯出聲說道:“怎麼樣,宋總,評價一下吧。”
宋昀南低頭去看方喬,她平時都不戴首飾,一頭秀發就那樣随意的散在肩頭,脖子上也永遠空蕩蕩的,樸素的根本不像他宋昀南的妻子。
而此刻的她卻散發出别樣的光彩,肌膚如絲般潤滑,五官精緻的如同精心雕琢過的美玉,短發遮不住她那修長的脖頸,珠寶雖然美麗,卻絲毫也奪不去她的半分光華。
安靜的模樣讓他瞬間想起一句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即使他讨厭她,卻不得不承認,此刻的她美麗的讓人心醉。
她就是用這張無辜又清純的臉來勾引别的男人嗎?
宋昀南低哼一聲,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不過爾爾。”
似乎是在說她,又似乎是在說那一套首飾。
方喬抿了抿唇,眼中是滿滿的不甘。
宋柯一把握住她的手,讓她稍安勿躁,不要沖動。
見方喬被怼的無話可說,宋昀南這才給了另一個評價:“若水若詩,如翡如翠。”
這個評價很高,底下不明真相的吃瓜群衆都配合的鼓起掌來。
方喬卻根本笑不出來,宋柯握着她的手又緊了緊,無言的安慰着她,方喬這才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兩個人隻需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在想些什麼,默契的仿佛相戀多年的戀人。
舞台的燈光照在宋昀南剛毅的面容上,忽明忽暗,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隻有嘴角輕輕地勾起,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刻的宋昀南才是真的可怕,表面的平靜下隐藏的是一場滔天的風暴。
下了台,宋昀南快步上前一把扯過方喬的手臂,聲音如同利刃:“你給我過來!”